当病弱王爷被迫娶了锦衣卫 - 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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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郁结的心被这阵搅得更加烦躁。柳元喆不等人通传,挥开上前搀扶的太监,大步星地推开殿门,怒斥:“放肆!”

    跪在廊的小禄惨白,浑抖得像筛糠。见天震怒,他更是吓得语不成句,“皇……皇上……瑞王殿,殿……”

    一不祥的预突然攫住柳元喆的心脏,素来沉稳的男人竟被莫名的焦躁驱使,抬就踹向小禄,“捋直了再说话!”

    小禄被踹得倒在地,或许是这一脚让他清醒,又或是自知死罪难逃,他竟不不顾地喊了来:“瑞王殿自沉于汤池,呛了不少才已经让人去叫太医了……”

    这句话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柳元喆。他双,全靠两侧太监搀扶才没跪倒在地。那双总是锐利的睛此刻布满茫然,彷佛听不懂这简单的句

    “你……你说什么?”

    小禄自知自己因一时疏忽犯大罪,就是洪福来了也保不住他,横竖都是死,他说话反倒顺畅了。

    “殿醒后,要了一碗丝莼菜羹,吃了半碗后说要沐浴。才等人本在汤泉旁侍奉,殿嫌烦,把才们都赶到了屏风外。不曾殿竟悄无声息自沉于汤池,等才意识到,殿已经呛昏迷了。”

    柳元喆浑彷佛凝固,回神后就要往外冲,可这一步迈,却到差摔倒。

    这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帝王,此刻显前所未有的慌,“快,备辇!快去朝殿!”

    晨起时还晴空万里,此刻却已云密布,细雨渐渐连成线,模糊了柳元喆的视线。

    抬轿的侍卫健步如飞,随侍太监举着的油纸伞不慎挡住帝王视线,被柳元喆一把掀开,“开!”

    这一挥太过用力,手背过伞骨,划血痕,柳元喆却浑然不觉,只觉得这段路得没有尽。他恨不得轿辇狂奔,可双得不听使唤。

    他再次回想起收到沈巍奏摺的那日。那上目惊心的字,已经让他真真切切地失去过了一次。他不是已经尝过那滋味了吗?他不是痛苦万分、悔不当初吗?

    为何?为何!

    为何会在人回来以后,罔顾他的意愿,再次伤害他?

    是不是得到的东西总是不值钱?是不是坐拥江山太久,就忘了这世上还有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是不是洵儿总是温顺乖巧,他就忘了他也是个人,忘了他也会痛?

    怎么会自沉于呢?

    他不是……不是最惜命的吗?

    柳元喆不敢信,更不敢直面现实。

    他生来便是太,先皇殡天后便继承了大统。他这一生,大权在握,言定生死,除了祭天大典,从未向上苍祈求过任何东西。

    但这一刻,他却开始祈祷,祈祷上苍保住柳元洵的命。

    朝殿作一团,明黄现的刹那,满殿人齐刷刷跪倒。在三呼万岁的声音里,柳元喆踉跄着扑到榻前,里只看得见浑扎满银针,脸白如纸,宛如一的柳元洵。

    记忆的柳元洵总是眉笑,生气时也像在撒,冷漠时也能窥见隐藏的温柔。可此刻,他只静静闭躺着,面无表躯瘦弱,淡得几乎透明。

    柳元喆忘了询问太医,忘了帝王威仪,他颤抖着伸手,轻轻碰那薄薄的

    好凉……

    他真的好凉。

    凉到通冰凉,呼近绝,任他如何搓那薄而,躺在枕上的人都没有睁开睛,更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柔柔地注视他,着嗓唤他“皇兄”。

    柳元喆不住地挲着,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一场梦,“洵儿……洵儿,睁开睛,看看皇兄。”

    可柳元洵只是静静躺着,神淡漠,双闭,像是厌恶透了这人间,再也不愿看他一

    “洵儿……”柳元喆溢哽咽之声,低与他额相抵,颤声:“你看看皇兄啊!”

    “皇上,”赵院使角也有些,他怕柳元喆伤了龙,忍不住声劝:“万幸发现及时,瑞王只是呛昏迷,只等殿苏醒,便无大碍了。”

    这话说得委婉。事实上,以柳元洵现在的状况,能不能醒来全是未知数。

    江南大病未愈,又接连遭受打击,如今再经此一劫……这遭遇,别说是弱之人了,就是个康健之人,也不一定能熬得过去。

    但看着帝王濒临崩溃的神,赵院使又不敢说实话,只能先拿话吊着。

    柳元喆对太医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固执地抵着柳元洵的额,轻捧着他的脸。

    赵院使能医治柳元洵的病,可谁能医治一颗求死的心?这次救回来了,次呢?次呢?纵使他贵为天,能移山填海,却拦不住一个执意赴死的人。

    若是早一刻,在听闻洪福说柳元洵想见他的时候,就赶来朝殿,是不是就能绝了他自尽的心?

    洵儿说想见他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被洪福拿话搪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怨极了他,恨透了他,才用这样决绝的方式,再也不见他了?

    柳元喆无比后悔,更无比痛苦。

    权力滋养了他的贪,让他变得固执而贪心,他总是什么都想要,可最后却差什么都得不到。

    他无视了殿所有的人,微微起,看向昏迷不醒的柳元洵,沉默良久后,终于了个艰难地决定。

    “阿洵……只要你好好活着,皇兄什么都答应你。”

    即便知柳元洵听不见,他依然没有用“朕”这个称呼。他是天人的君父,可在柳元洵面前,他很想让时光倒,回到五年前、十年前、乃至更久以前,他的皇兄。

    就只他的皇兄。

    在看到沈巍那封密摺的三天里,他早已经尝过失去柳元洵的滋味——比痛苦更折磨人的,其实是孤独。

    这世间,没有时间抚平不了的伤痛,而孤独,却是如影随形、无不在、且永远无法摆脱的东西。

    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承载了太多期望与压力,只有在柳元洵面前,才能卸帝王的份,个有血有的普通人。能有喜怒哀乐,能有委屈痛苦,能示弱,能被依赖,能将心里所有属于人、但不该属于帝王的,全投注在柳元洵上。

    柳元洵死了,他属于普通人的那一分,就被彻底剥离了。没了柳元洵,他依然是皇帝,是君父,是九层琉璃阶上至无上的天,唯独不是自己。

    ……

    三日过去,柳元洵仍未转醒。

    太医院用尽了法,汤药、针灸,甚至刺激痛xue的手段都试过了,可榻上的人依旧沉睡不醒。

    赵院使心惴惴,总觉得瑞王殿怕是熬不过这一遭了。

    常人说“心气散了”,不是一比喻,而是一确有的病症。心气一散,人便如油尽灯枯,再难维系。

    可你让一个将死之人,聚什么心力呢。

    在遇见顾莲沼以前,柳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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