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穆至学的那一天，穆启陪她去报。

    新校园十分宽敞，主两边是大的梧桐树，最外面的两株树上悬挂着一条红的迎新横幅，给学校增添不少喜庆。

    穆至和穆启走大门没一会，遇就已经碰见了好几个自告奋勇帮忙引路的男生，无一例外都被穆启拒绝了。在又拒绝了一个穿着五颜六衣服的男生后，穆启换了只手提着穆至的行李，抬手搭上穆至的肩膀。于是，剩这一路，再也没有一个靠近他们的男生。

    穆至的心思都在欣赏新学校的风景上，并没注意到穆启无形宣誓主权的动作。她每看到一新奇的地方，就要兴采烈地拉着穆启的胳膊分享。

    哥，你看这个树得多啊？

    哥，你看，他们的书都那么厚。

    哥，你看堂那么大。

    此刻的穆至俨然是第一次大观园的刘姥姥，一件平常的事都能让她兴奋不已。穆启不厌其烦地听着她说每一她目所能及的东西，没有一丝不耐。

    穆启心里清楚，穆至原本能去更好的大学，可她是为了自己而选择留。穆启没有阻止她，一半是自己的私心，一半是为了穆元和成佳芳的死因。

    两人心照不宣地避开谈起这个话题，于穆至，她已经了最佳的选择，于穆启，他在愧疚又带着几缕欣。

    走了半天，穆至和穆启才走到外语系的报。

    穆至在选专业时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选定了一开始想报的西班牙语。穆启对她选专业的事一概不多加过问，任由她自己决定。但在看到她选择西班牙语时，他还是略微有些吃惊。他问穆至原因，穆至是这样回答他的。

    语言是沟通的桥梁。在所有的桥梁，我最喜奔放的西班牙语，这语言充满了激，让人沉迷。

    穆启，没再发表任何意见。

    报摆放着的一排桌，桌后面有几位女生，坐着聊天。

    穆至和穆启走过去时，她们立全站了起来。

    她们先是地迎穆至来到外语系，又照新生指南让穆至提了几份必需的文件，最后给了他们一份教学楼和宿舍楼的示意图。

    两本薄薄的册，是穆至正式成为一名大学生的证明。

    穆启和穆至照指示图来到一栋白的宿舍楼。

    原本穆至不想住校，可穆启租住的房距离她的大学不近，开车也要走上一个多小时，穆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主动提让她住校。穆至不愿意，她磨了穆启许久，可最终也没拗过穆启。

    但穆至也不算完全输，至少穆启答应她一周可以回家三次，而且他保证，一有时间就来学校看她，穆至才勉答应了他的建议。

    天气炎，宿舍楼人们来，大多是父母，其不乏一些女孩的男朋友。

    原本女寝是不允许男生的，但今天是学的日，宿也就网开一面，不严格限制。

    穆至去宿的办公室办完住手续，宿大妈保养得宜的手递给她一把金黄钥匙。钥匙有些重量，穆至放在手里掂了掂，像古代用手称量黄金的柜台先生似的，穆至有几分兴奋。

    宿舍楼总共16层，穆至的宿舍在9层。

    办完手续己接近午饭时间，宿舍里来往的人少了许多。穆至和穆启等在电梯前，看着上面显示的数字逐渐降低。

    电梯降到4层，穆至和穆启边又来了两个人。一个女孩，她的边还跟着一个年男人。

    穆至微微转打量新来的女孩。

    她比穆至还要不少，一发披着，发梢微微卷起。从穆至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尽如此，穆至仍然被她的五官惊艳。穆至又偷瞄一，她不禁被对方上的气息引。

    穆至用手揪了一穆启的衣角，用神示意他看旁边的人。穆启顺着她看了一，立转过了，表没有任何变化。穆至失望地撇撇嘴。

    电梯终于到了，穆启和穆至先了电梯，了9层。而仙女则不着急，她转过对旁边的年男人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又从他手里接过行李，才不急不忙地踏电梯。

    年男人的表有些为难，但他还是听话地站在原地。在电梯快关上时，穆至听到他说江江，好好照顾自己。

    电梯门缓缓合上。

    在电梯上升的过程，穆至依旧忍不住观察旁边的人。她刚刚听到那个男人叫江江。穆至心想，这个名字倒是贴合她。

    叫江江的女生在7层了电梯，于是电梯里只剩了穆至和穆启。

    电梯门一合上，穆至便兴奋地挽上穆启的胳膊：哥，刚才的那个女生真好看。

    穆启偏看她一，皱起眉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一般。

    穆至不可置信地看着穆启，这女还算一般？穆至刚想和穆启辩驳一番，电梯门就开了，他们已经到达9层，穆启拖着行李先走去。

    穆至跟上他的脚步，两个人照指示牌往穆至的9012走去。

    走到9008时，穆启突然开。

    刚刚那个叫江江的女的，看上去就不好惹，你以后别和她来往。

    穆至被他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一雾，怎么才见了一面，他就能断定对方不好惹。但穆至知，她要是现在不答应，穆启又得犯拗了。

    她敷衍地。

    这时候的穆至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违背和穆启的这个约定，和江江成为挚友。

    也许缘分冥冥之早有注定，也许她对江江的喜，就像穆启对江江的敌对，早在许久之前就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