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转间又是两年过去。

    穆启上要从大学毕业了，而穆至即将踏大学开始一段新生活

    。

    两个人就像接力跑一般，穆至从穆启的手接过了接力。

    穆至的考发挥稳定，凭她的成绩去首都上一所一大学绰绰有余，可她偏偏选择了桐城的一所大学。

    穆启得知她的志愿，并没有说什么。

    穆至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一天，一个人回了趟老家。

    她选择了半夜的火车，第二天一早就赶到了之前的家。

    家里久未有人来过，布满了灰尘。穆至一开门，被屋的气味呛了来。

    她不禁想到从前，成佳芳在时，家里总是一尘不染。哪怕她在忙，她也总要时间打扫房间。

    穆至叹了一声气，挽起了袖。

    她去卫生间把对在洗手台面的打扫用全拿了来，换了衣服开始打扫房间。

    穆至在火车上几乎是一夜没合，但现也不觉得困。她从客厅开始收拾，把灰尘清扫掉，让家焕发原本的颜，又上上地清扫了个遍。

    其实穆至清楚，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全是无用功。等到她一离开，房又会随着时间而布满另一层沉寂的灰尘。

    可她心里有一东西在破土而，迫着她这些无用功。

    打扫了大半个上午，穆至累的浑大汗。

    她换了衣服，去附近的店买了束成佳芳喜的红玫瑰，又去熟店买了几样穆元吃的，拎在手里，往墓地走去。

    在去往墓地的路上，穆至不禁想起刚才给她包的老板娘。短短两年，店几经转手，早先穆至熟识的那位老板娘早就离开了。

    这位新老板娘手艺巧，朵在她手里轻巧得像被施了法的羽，没一会一束火焰般的玫瑰就送到了穆至的手里。21朵红玫瑰攒成一束，个个妖艳。可在穆至看来，这束里最艳的玫瑰都不及老板娘的容颜。当她递过时，脸上满足的微笑。穆至被她的笑晃得愣了神，半晌才接过她手里的玫瑰，了声谢，离开了店。

    去墓地的路上，穆至的脑海还总是浮现店老板娘的笑容，不知为何，她总觉着老板娘这样的样貌不该拘于一方小小的店。

    是人非，短短的几年时间，家乡就不再是她离开时的模样。

    上一次穆至来墓地，还是穆元和成佳芳葬的那天。

    那天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雨，穆至至今记忆犹新。走过当初走的小路时，穆至脚踩了一块小石，不小心了一。穆至抬起脚，捡起地上的小石，放在手心里端详。

    不知这块小石是不是当初害她在雨天倒的那颗。

    穆至把它握在手心里，继续往上走。

    走过一条的斜坡，穆至看到了穆元和成佳芳的墓碑。墓碑四周的草得很好，有理员定时修理，显得十分安静和谐。

    穆至把红玫瑰和酒菜放在墓碑前，自己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墓碑。

    以前看电视剧时，穆至总看到剧的人在死去的亲朋好友的墓碑前讲一大堆心里话，她以为自己也会有像电视剧里的人一般，对着穆元和成佳芳的墓碑说个不停。可现在真到了墓碑跟前，她反而开不了。

    穆至伸手在墓碑上抚摸着成佳芳，穆元几个大字，手的只有石的冰冷，穆至的心也跟着冷了来。

    穆至抚摸着凹去的刻痕。

    爸，妈，对不起。

    我喜上了我哥，从很早以前，我就喜上他了。

    我知这是不对的，可我还想和他过一辈。

    坐了不知多久，直到像火一般灼的日把穆至从沉静唤醒，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呆了这么久。

    穆至的麻过几，现在已经没了知觉。她撑着墓碑站起来，在墓碑前又站了几分钟，转离开。

    往回走时，穆至想，穆元和成佳芳到底有没有收到她考上大学的喜讯。还有，他们有没有收到自己的歉？

    也许有吧，穆至安自己，死去的人总该以某形式存在着。

    那父母也应该会收到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