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成佳芳和穆元这次回来，并不像上次一般匆匆。一连在家呆了几天，穆启都没听到他们提离开的事。他们在家呆着，穆启越发不回家，他不看穆至对爹妈百依百顺的样。

    成佳芳和穆元在家，穆至就换上另一副面孔。

    彷佛之前天天粘着他的人不是她了，爹妈一回来，他好像就变成多余的事，恨不得往墙角一摆，省得耽误他们其乐的一家。

    这天放了学，穆启约上李权还有蒋思齐打球。穆启还记着上次约的事，听李权说，那个小鬼听到他不来的消息，脸立耷拉来，还嘴说不在乎。

    穆启嗤笑一声，人小鬼大。

    为了弥补那个小鬼，穆启没走往常的路，着那个小鬼曾经描述过的路线，特意去他家门叫他。

    小鬼就是小鬼，藏不住绪，看见他时神立亮起来，嘴上还要问嘛。

    穆启用指转着篮球：还能嘛，找你玩。

    小鬼刚还绷着的嘴角这馅了，他一笑起来和穆至柜里的娃娃似的。穆启没忍住，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

    一个男孩这么秀气，大又得祸害多少人。

    小鬼被掐了一，也不恼。在他里，穆启就是偶像一般的存在。看过几次穆启打球的英姿，他就彻底喜上了这个大哥哥。

    他回对着屋里喊了一句：，我去打球了，晚上回来。

    小鬼兴冲冲地拉着穆启往楼走，生怕走慢一，被叫回去。

    刚走两层，穆启听到老人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言言，早回来！

    穆启扑哧一声笑来：言言？

    他看着前面这个还没自己一半的小家伙：你叫言言？怎么取了女孩的名？

    小鬼被穆启这么一说不了，气呼呼地转过：言言才不是女孩的名字！你以后不要叫我言言，你叫我陆雱，这才是我的名字。

    陆pang?

    穆启歪歪脑袋：哪个pang?

    雨雪其雱的雱。小陆雱一本正经地回答。

    穆启眯起：什么意思？

    小陆雱皱眉：哥哥，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你是不是没好好学习？我爸爸说了，没好好学习的人将来没钱，你不好好学习，你将来就要变成穷光。

    穆启被他小大人的模样逗笑，他像老鹰抓地上的兔一样，张开大掌抓住小陆雱的脑袋。

    乌鸦嘴！万一我将来真变成穷光，我一定揍你。

    听到小陆雱吃痛叫唤，穆启才松开手。

    废话多，赶走了！

    *

    穆启和小陆雱到球场的时候，李权和蒋思齐已经在了。

    李权得五大三，动起来却灵巧得很，一个晃从蒋思齐手里抢走了球，几步上篮。投完球还冲着蒋思齐竖起指，气得蒋思齐直骂。

    你大爷，不就是赢个球，得瑟个！

    李权当着小陆雱和穆启的面耍帅成功，听蒋思齐骂他也不生气，嘿嘿一笑，一大白牙。

    李权招呼穆启：穆哥，上啊。

    穆启脱外，捡起地上的球扔给小陆雱。

    看看你这几天有步没。

    小陆雱接住球，斗志昂扬地把球往上空抛了几，得瑟的小样颇有几分可。

    小陆雱还没发育完全，个在同龄人里也不算，被李权和蒋思齐仗着优势欺负，还好有穆启帮他，一场打来也能两个球。

    打球打了一的汗，李权去不远的小卖买了几瓶冰，四个人坐在球场边上聊天。

    李权扭开瓶盖，咕咚咕咚去一瓶，后槽牙被冰得发疼，呲牙咧嘴地说：靠，冰得老牙疼。

    刚说完话，后脑勺就被穆启拍了一。

    嘴净，穆启瞄一边的小陆雱，别带歪祖国的小树苗。

    李权抬手自己被打的地方，嘟囔了一句。

    对了，穆哥，你和那个苏如烟到底怎么回事？

    穆启一听这个名字就大，自打那天他帮了苏如烟一次，校园里就开始传他们俩恋的消息，还越传越烈，说的有鼻有。更有甚者，说穆启和苏如烟一个是破鞋，一个是垃圾回收站，正好。

    没事，我和她穆启说到这看了一小陆雱，对方正瞪着灵灵的睛看着他，穆启改：线关系都没有。

    李权不明白：那是哪个孙在胡说八，这么多天还不消停。

    蒋思齐接话：我猜八成是艺术班的那帮人，被穆启打了不甘心，总得编排些话心里才痛快。穆启，我劝你小心，那帮人肯定还会找你麻烦。

    穆启把空瓶瘪：放心。

    李权叹了一气：穆哥，其实那个苏如烟，真好看的。穆哥，她要是当你女朋友也凑活，你看她那，多白啊！

    李权话还没说完呢，穆启一脚把他坐着的球踹走，他一坐了个蹲。

    一旁的小陆雱乐得哈哈笑。

    蒋思齐瞅了一坐在地上的李权，火上浇油：让你胡说八，活该。

    李权看了一圈，看来没一个人打算帮他，自己拍了拍重新坐起来。

    我不也是好意嘛，穆哥天天和那些女的聊，可到现在一个女朋友都没谈成，这样去，将来怎么娶老婆。

    穆启把刚才瘪的瓶扔远的垃圾桶：好你自己，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

    穆启心里有数，他这辈，是娶不上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