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

    李江北突然凶狠的神，吓得柳慕江忍不住一颤。对面的李江北，他可是能对自己的亲兄弟都杀手的人，她柳慕江又算得了什么呢？

    怕了？李江北也察觉到了柳慕江的那一颤，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端详了起来，那恰好是李江南的神诊断证明。

    让我猜猜，你来找我，陆雱肯定不会让你只前来，门的车里有保护你的保镖。李江北想了想，前两天来修理监控线路的人也是你们派来的，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陆雱是不是都看得见？

    如果我动你一，他是不是就该带着人冲来了？李江北把手里的纸轻轻地放回了桌面上，他的睛眯了起来，带着些疑惑。

    不。柳慕江摇了摇。

    监控线路的确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只是看的人却不是陆雱，而是李江西。她的外袋里装着一个钮，只要她，外面的行人随时会闯来。

    柳慕江看着李江北疯的样，心底五味掺杂。

    李江北，陆三原的确毁了李江南的生活，可是陆雱没有，他从来没有过有愧于你们李家人的事。

    伤害你的人已经得到了了他们应有的场，陆三原该死，李江东也该死，可是陆雱没有错。

    柳慕江不是观音转世，没有菩萨心，普度众生。李江南和李江北是异卵双胞胎，血于一的自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换成他是李江北，经历了这些，她可能会更极端的事，杀人放火，这十恶不赦的罪，在对某些人时也不再是罪了。

    你亲手送陆三原了监狱，李江东见了阎王，对此事袖手旁观的肖显也了你一枪，到这该收手了，李江北。

    柳慕江把李江南神诊断证明面的文件拿了来，放到了李江北的面前，李江北并没有反应。

    如果两年前，李江北就现在陆雱的面前，把这一切都告诉陆雱，现在会是个什么结局，柳慕江不敢想。一环扣一环的错误，好像只有行去才能纠正，要想在某一环就把事解开，除了玉石俱焚，柳慕江也想不其他的可能了。

    柳慕江拿起那个文件袋，递给了李江北，他抬手接住了。

    这里面装的是我搜集到的，你用来转移钱的账，还有每个账的明细。虽然这几个是目前我能找到的所有，可早晚有一天柳慕江没继续往说。

    早晚有一天，你能找齐所有的证据，我会被绳之以法。李江北接了柳慕江的话。

    没关系。李江北把文件袋扔回桌面，看也不看，真等到那一天，我也就认命了。

    他的话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没什么分量，好似他是真的不在乎。要是以前的柳慕江也许就被他骗了，可她现在明白了了，只要活着，再猖狂的人也有肋，也会投降。

    如果你还想再提心吊胆地过十年，二十年，我也无话可说。柳慕江说，可李齐飞和李江南这一辈也都要跟着你不得安宁了。

    快到午了，外面的太升到半空，窗上的帘挡不住势的光，光一地从裂里爬到桌面上，昏暗开始消失。

    陆三原和李江东给你的生活留了影，你也想成为李齐飞的影么？

    一针见血，杀人诛心。

    光也从里爬到了李齐飞的脸上，在他暗的面孔上留了一斑驳。

    房间又重新安静了来，安静到柳慕江听得到窗外行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安静到她听得到自己的心声。酒吧里是凉的，可她的手心里却都是汗。柳慕江不知自己这一步棋走的是对还是错，可她不能退缩了。

    过了好久，好久好久，久到柳慕江准备那个红钮的时候，李江北开了：条件是什么？

    这世上没有便宜的买卖，他了这么多伤害陆家人的事，柳慕江又怎么肯轻易地放过他。是自首投狱，还是以血还血的惨淡场。

    把剩的钱来。

    柳慕江的回答却乎李江北的意料，他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就这么简单？李江北不信。

    柳慕江了。判断公正与否，那是上帝的工作，可不是她的。柳慕江不是没想过，要让李家人为陆雱的苦付相应的代价，可是临了她却变了主意。李江北虽然疯，可他有一句话却说对了，他们算是什么东西呢，就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陆三原是罪有应得，而李江东的命，和她柳慕江又何呢？

    陆雱受的罪，若要追究起来，她该去监狱里一刀把陆三原了才对。如果不是他，李江南也不会在季就被迫当了小三，最后还患上癔症，如果李江东不丧心病狂地赌博，卖自己的妹妹的，李江北也不会和陆三原有任何牵连。如果陆三原和李江东都是好人，那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陆雱也不会白白受了十年苦。追究底，源都在陆三原。

    况且，柳慕江需要那20亿。

    李江北的目标本来就不是钱，照柳慕江的预估，这20亿起码还剩了一大半，而李江北刚才的话更证实了她的想法。

    李江北看着柳慕江，柳慕江也看着李江北，双方互不退让。神相接，相互打探彼此的心底那小把戏。于李江北，是探究虚实的可能，于柳慕江，是利益至上的准则。

    过了半晌，李江北开了。

    20亿我可以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但我有个条件。李江北拿起了李江南的神诊断证明，用它指向柳慕江：你和陆雱再也不能现在我面前，打扰我们的生活。

    他话的我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柳慕江笑了，从底生。她的笑意究竟是因为那原封归还的20亿，还是其他的原因，李江北猜不，只觉得这笑容是他认识她以来，她最真心的一次了。

    求之不得。柳慕江回答。

    李江北提的条件，也正是她想说的。李家这家人，从此再也不要现在陆雱面前。

    柳慕江把桌上的文件袋收拾好，拿在手里。一束光从帘的隙穿来，照在隔的椅上，细细碎碎的那些光辉碎片洒在他们面前的桌上。空气里的尘埃，因为空气而飘扬，因为这碎光而闪。

    柳慕江从包里拿另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李江北：这是陆雱名公司的账，所有的钱都打到这。

    李江北伸手接过了那个文件袋，放在手里了，纸张，发窸窣的响声。

    这里面的账应该是真的吧。李江北看着柳慕江，角带了笑意。

    柳慕江一怔，却立反应了过来。原来他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

    柳慕江声称收集了他用来转移20亿账的证据，其实都是假的。柳慕江不得不佩服，李江北这件事得真是天衣无。人去楼空，那些旧账早就被销毁，她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行跨国调查还拿到结果，压不可能。

    李江北不傻。他知柳慕江在诈他，可他也愿意上当，因为她的确给他提供了另外一选择。

    蝇营狗苟，玉石俱焚，都算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