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八

    陆雱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要乔伊然给他当恋军师的地步。

    车里，陆雱听着乔伊然提的各建议，不由得皱起了眉：真的行么？

    乔伊然抬起手拍了拍脯：保证行，苦计百试不。

    陆雱想了想，半信半疑地了。

    乔老爷对于陆雱和乔伊然的变化没什么评价，他只是拍了拍陆雱的肩膀，又嘱咐了阿姨给两个人补的汤喝。

    陆雱婉拒了乔老爷留他在这住几天的好意，他现在只想回家，回到自己的家，两个人家。

    乔老爷也知陆雱在急什么，就不再留他了。

    在陆雱离开之前，乔老爷对陆雱说了一段话：我知你心里苦，可你不能把这事怪到任何人上。我也想告诉你，以后都是好日里，可生活就是这样，就算活到了我这把年纪，也不敢说剩的都是好日。人活一辈，箴言要听不少，那都是话。什么是实在的呢？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边的那个人还是年轻时候陪你走的那个人，这就够啦。柳慕江那姑娘，她是聪明，可也不够聪明，她不想你受打击，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你早晚都得知真相，早晚都得经这一遭。别怨她，她是把你当成了命来护着，你应该谢。你这一辈有她，你也应该知足了。

    陆雱没说话，只是了。

    乔家老宅的院里着一颗老松树，松针都地着，是整个院里唯一的绿。

    陆雱没立即离开，而是在松树旁站了一会。他伸手摸了摸松针，尖锐的松针刺在他的指尖上，微微的疼。

    经历这几天，陆雱已经懂了。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付更多的那一方，主动的那一方，而柳慕江只是被动接受的那一方，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他还是狭隘了。

    她的确接受了他付的，可她早就已经回馈了数以百倍的，沉默的也是，只是不够轰轰烈烈。她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哪怕她自己被扎的生疼。

    她是把你当成了命来护着，你应该谢。

    陆雱迈开了步往外走去。

    他要的何止是谢呢？

    *

    陆雱想弥补自己犯的错，可他却发现，他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柳慕江不见了。

    陆雱找过了他家，她家，他所知她的几房产他都去过了，可是都没有看到柳慕江。奇言的人说她早就休假了，没有人知她在哪儿，除了孙琦。

    可惜孙琦也不愿意帮他。

    陆雱来了奇言几次，几次孙琦都在开会。陆雱不傻，在孙琦助理又一次和颜悦地来通知他孙琦还在开会时，陆雱就知了，孙琦也在生他气，他是不会帮他了。

    陆雱理解孙琦，换他是孙琦，他也会生气，连乔伊然都替柳慕江打抱不平，更何况她最好的朋友。

    孙琦这行不通，陆雱只能找穆至。

    陆雱在孙琦家楼等了一整天，终于在班的人捕捉到了穆至的影。他拉开车门，直接冲着穆至冲了过去。

    穆至！陆雱叫住了继续往前走的穆至。

    有事么？穆至回看到陆雱，脸上的淡漠立即变成了厌恶。

    我找不到江江了，你能告诉我她在哪么？边的人来往不息，他和穆至站在人显得格格不。

    不能。穆至拒绝地斩钉截铁。

    你说了分手，现在找人什么？穆至转想走，却走不了，陆雱拉住了她的胳膊。

    我错了，现在我想弥补这个错误。穆至，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告诉我江江在哪，这样我才能弥补我的错误。

    在穆至的拒绝之前，陆雱又加了一句。

    作为换，我把穆启的秘密告诉你，你最好奇的那个秘密。

    穆至没甩开陆雱的手，只是轻轻地挣开了。

    陆雱知他赌对了。

    *

    距离孙琦家不远的星克。

    穆至转着手里的咖啡杯。

    我不知你和江江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但是你让她伤心了，陆雱。我向来是帮亲不帮理的，所以，你今天就把事解释清楚，我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江江在哪。

    陆雱不习惯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别人，特别是这件事涉及了他人生之最难以启齿的背叛。

    对不起，穆至，这其涉及了太多事，我不能一一讲给你听。我和江江分手，并不是因为我不她了，而是因为一些误会。

    穆至冷哼了一声：借。

    这听起来的确很像借，可就算我错了，也应该有一次机会弥补。我知你和孙琦现在都很讨厌我，可是穆至，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当面和江江解释。

    穆至还在犹豫。

    她不知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江江的确是因为这个人而改变了，她变得更快乐了。

    好，我告诉你。江江在她外婆家，地址是江县的望江村。

    穆至决定给陆雱一次机会，也给柳慕江一次机会。

    如果真的是误会，那误会就应该被解开不是么？

    谢谢。陆雱对穆至谢，抓起自己的大衣就打算往外跑。

    穆启的秘密？穆至叫住了陆雱。

    陆雱停住了前的脚步，他差忘记了他许诺的换条件，他退回桌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对穆至说：穆启的老婆是同恋，他们连结婚证都没领。

    陆雱说完，就离开了，留了穆至愣在原地，还在消化陆雱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