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 - 14、第十一章

    降落伞的很顺利。我得谢这间超级豪华的屋和钉起来的门窗。准备完毕，只要去拉开绳就好了。

    一一探了去，不太顺利，双手力气不足。没敢直接朝钻去，没有借力，要是伤到就麻烦了。床单扯开，一拴在床上，一系在右手手腕上，活结，到时只要扯开就可以了。脚已经踩到山了，再往一就可以了。突然床单一，放不开了。窗，是萧睿沉的脸，手上抓着那的床单。窗不大，依照萧睿的形是钻不来的。冲着曾经的小孩笑一笑，最后的告别：“睿睿，再见！”然后伸左手，拉开活结。迅速坠，看着上面一瞬间成为碎片的小屋，看着上面神慌张的男人，听着上面气急败坏的怒吼，心微痛。睿睿，哥哥，已经不再是你的哥哥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什么，闭上，细细觉周围的风向和气，调整姿势，打开降落伞。我的左手手骨和右肩胛骨伤的都很重，控制降落伞很吃力。面的地形我不清楚，只能凭着觉降落。还好，我的直觉一向不错，这次降在了崖溪的上。萧睿一定知我不会死，但是从那么的地方落多半九死一生，恐怕会被溪涧冲走。找人，也多半会朝找。除了已经麻痹的左手和右肩，我只有落地时的一些伤，无妨碍。焚毁降落伞，小心的掩埋灰烬，理好周围的痕迹，顺着溪逆而上。我必须尽快找到。崖底很温。我不知这是什么地方，这个季节，家里早已是大雪封山，而这里仍是碧草青青。

    一路上没有遇到野兽。捉了两条无毒的青蛇生吃了，两条鱼也生吃了，还有一些浆果。我不敢再生火，否则招来追兵就不妙了。沿着游找不到人，萧睿总会想到往上游找。上游溪分支了，随便找了一条过去。走了小半天功夫才见到一条细细的崖，很，看不清里面。但是那里风很大，应该是连接另一面的。不知以我现在的材能不能钻过去，当然，能不能都要试一试。里面很挤，只能侧了收小腹，整个都贴在岩上。

    那条崖足有几百米，总算是顺顺利利挤了过来。上有一些伤，额一直在血。找了一些草药嚼烂敷在伤上，勉止血。伤很，估计也会留疤。再加上左脸从眉角拖到的伤疤，毁容很彻底。

    废掉的左手，碎裂的右肩，毁容的脸，变天时剧痛的全关节。这就是那个用心疼过的孩留给我的全痕迹。不恨，也不怨。教教主萧睿，本就是这人吧！

    了三天时间才走那片山林。这次逃准备很充分，上带了很多饰品来。萧睿关我的地方很豪华，很多价值不菲的珠玉饰品。我只挑了最普通便携的，省得变卖的时候被发现。

    大隐隐于市。我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来到一个繁华的城市。有钱好办事，即使一路上也遇到几次追捕，总算是有惊无险。带来的东西卖了几千两，除去路上的费还剩一千多两。在一条幽静的巷买一座小房，请了一个厨娘一个小厮。不是我想找人伺候，而是现在的自己有很多事不能亲自动手。请了大夫来治伤，了几百两也才治好几成。拖得太久，留了严重的后遗症。左手无法握拳无法伸直，右臂只能举到齐肩度。也只能到此为止。剩的几百两必须得省着了，城里的费不比山里，什么都得钱。

    厨娘的手艺很好，小厮也很机灵。两个人把事务料理的井井有条，我只需每日坐在家就好。无需去抛面，也免了很多危险。

    节越来越近。厨娘和小厮都放假回家了，只剩了我一个人。厨房里的东西备的很齐，足够我一个人吃上半月二十天的。饭不太方便，每日只好最简单的菜式。，一次炖一大锅。米饭，一次蒸一大盆。吃饭的时候只要一就好，再上一个蔬菜一个汤，仍然很丰盛。

    年夜饭。一碗炒饭，一碗萝卜汤。不是不想好的，而是无能为力。幽京的冬天不太冷，很少雪，但是经常雨，尤其是靠近节的几天。浑的关节都在痛，痛到握不住炒菜的铲。

    去年的节，被雪掩盖起来的屋，却的不像话。今年的节，没有一片雪，却是寒骨髓。裹了被窝在床上，睡不着。不远的两个火盆就快熄了，想去加木炭却是无法动弹。也许应该考虑一那个老大夫的建议。西北的沙漠地带虽说艰苦一，气候却是燥，对我的风大有好。只是我这样的，去了恐怕想养活自己也不太容易呢！想起那两个人。崖边怒吼声的萧睿，与教教主谈判对峙的谢文谦，希望，不要再横生枝节了。一个在上的教教主，一个手握重权的异姓王，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野农夫，本就是应该毫无关系的三个人。忘记，对每个人都好吧！

    裹着被沉沉睡去，醒来发现已是换了房间。房间不大，却很雅致，也很和。抱着被坐起，想起昨晚那缕若有若无的清香，应该是迷香一类的东西吧！只是不知这次客邀请的东主是谁呢！

    上洋洋的，浑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嘴里有一的草药的苦味，看来在睡着的时候被人过药。药效不错，比那位为我瞧病的老大夫开的药好多了。

    外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摆放东西的声音。很轻，很小心的样。穿衣床，来到外间。外面已经没人了，却是摆好了洗漱用，餐桌上也摆好了致的早餐。

    微微一笑，既来之则安之。洗漱，用餐。清粥小菜，包糕，都很味。早餐过后来了两个大夫，一个年轻人，一个白胡的老。两人在我上折腾了很久，却没有开任何药方。午的时候又来了四个大夫，都是老。六个人又折腾了一番，然后一起退了去。

    从那一天起每天晚饭后都要喝一碗苦的要死的药，接受一次漫的针灸，脸上也被敷了一层碧绿的药膏。效果不错。脸上很，疤一天比一天淡。左手也开始能够握拳，只是仍旧无法伸直。右肩也不再疼痛，慢慢能够举过。只是，左手和右臂仍旧无力，变天的时候浑仍是疼痛难当。我已经很是满足。风，即使在现代也无法治，更别说在医疗如此落后的古代。只是不知，到底扮演好心人的是谁呢！

    被带到这里已经半个月，今日正是元宵节。院里挂满了各式灯，房间里也挂了两盏。早餐有一碗酒酿汤圆，味很不错。小院里人不少，丫环小厮厨家等，再加上每天来来往往的大夫，只是没有一个人同我说话。每个人都是低眉敛目，只自己的事。我也没有尝试询问，在幕后人现之前，即使问了，也是没有结果吧！

    “看不来，你倒是安心的很！”一个声音在床响起。

    从午睡醒来，看向站在床之人。陌生的声音，陌生的脸孔，陌生的形。锦衣华服，蟒袍玉带，金冠束，面带微笑，姿态优雅。我可以确定，这个人，我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