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秋华年被人推醒，睁开
看见村
的大儿媳，孟圆菱的姑姑孟福月。
孟福月和秋华年不熟，但知
自家堂兄的小哥儿和秋华年
好，也知公公对这家人比较看重，所以态度很好。
“我想找族说件事，刚才敲门没人应，所以在外面了等一会儿。”
“我公公去田
看今年地里的土了，过一会儿就回来。”
孟福月招呼他，“你先和我
屋坐一会儿，今天是云成去县学读书的日
，家里大多数人都跟着城玩去了，我留
看门，刚才去园里取了
柴，没听见你敲门。”
“云成要考童生了？”秋华年问。
读书人通过县试和府试后便可称为童生，再往上通过院试，就成了秀才，有了最低等的功名。
秀才又叫生员，可以见县官不拜，排名靠前的禀生每月还能领米。
在县试、府试、院试
都考案首，被称为“小三元”。
县学只有童生和秀才能在里面免费读书，其他人想去不仅要禀生作保，还要缴纳不菲的束脩，所以只有快考童生的人才会
钱去学上几个月，相当于最后冲刺。
“孙秀才说云成的学问可以试一试了，先考童生，在县学里学个几年，再往上继续考。”
孙秀才就是在清福镇办私塾的那个老秀才，云成之前一直在那里读书，据说秋华年的便宜丈夫也是他启蒙的。
“云成年少老成，是个读书的好苗。”秋华年夸到。
“我公公也这么说。”孟福月笑得开心了许多。
云成是族的孙，族在他
上压了很大的期望，希望家能
一个真正有功名的读书人。
孟福月想到什么，你来我往地笑着恭维，“不过和你男人十岁就了童生比，他还差的远呢。”
秋华年脸都笑僵了。
这个称呼是过不去了。
孟福月给秋华年倒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族拄着拐
回来了。
“华哥儿？你遇上什么难事了？”族没想到会在家里看见秋华年。
“想请您帮一个忙，是好事。”秋华年说着打开篮，“这是我自己
的
粱饴，族您尝尝。”
“这个糖比麦芽糖还好吃，华哥儿说一条才卖一文钱呢。”刚才已经尝过的孟福月在旁边补充。
粱饴？一文钱？
族牙不太好，不
吃糖，他拿到手里一看，发现这
糖既不
也不粘牙，才
嘴里尝了一
。
有粮
的醇香，有甜菜
的清甜，一涩味都没有，反而甘
糯。
族睛微亮，他是尝过县城的酒楼和心铺，甚至在县令府上吃过饭的，华哥儿的这糖，就算摆在县里也不差什么。
“真的只卖一文？”
秋华年笑，“真的，这是粱、玉米和甜菜的，不值什么钱。而且我卖的贵了，在乡里也卖不动啊。”
他观察打听过，镇上卖麦芽糖的人一天
多卖去三四十，定价了销量就会去。
听秋华年说了原料，族没有问
法，摸着胡思忖片刻，“你想让我面帮你收甜菜？”
秋华年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粱饴的原料，粱和玉米家里都还剩很多，就算用完了，买起来也容易。但甜菜只有
分人家会一留着自己吃，想一气大量收购是很难的。
让族帮忙通知，就不用他一
一地去问了。
“麻烦您和村里人说一声，我以一文钱两斤的价收甜菜，只要没坏，有多少收多少，有意的明早来我家。”
秋华年笑着补充，“这样的好事我
着咱们村，先把村里人的都收了，不够再去外面收。”
族看秋华年的神顿时变了，脸上笑意加
。
如果不这么说，或许会有村人故意囤积家里的甜菜，想坐地起价，但秋华年这么一说，就会让人觉得不早卖的话，便没机会卖去了。
原本可有可无的甜菜能卖钱，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族意识到，这位以前没怎么关注过的哥儿，怕是比自己想的更聪慧。
“老大家的，你去和村里人把原话学一遍，让他们互相传话，有意的明早去华哥儿家。”
孟福月应声离去，秋华年本打算告辞，族却叫住了他。
“华哥儿，云瑟再有十来日就回来了，他想回县学念书的话，有困难可以找我商量。”
杜云瑟，是秋华年的便宜丈夫的大名。
见秋华年面
惊讶，族叹了气。
“我昨日专门去县里拜访了县令，他说云瑟的恩师已经狱了，只是仍禁在京，相关人等或贬或罚，案已然了结。云瑟能平安回来，就能正常考取功名，没有什么影响。”
村里人只知人云亦云，一会儿说神童，一会儿说前程断了，其实本不清楚杜云瑟这些年的经历。
只有族记得，杜云瑟七岁启蒙，十岁童生，县试府试均为案首，一篇锦绣文章引得当时任上的辽州学政侧目，专程到杜家村
考这位神童。
一番考教后，与学政一同来的当代大儒文晖
起了惜才之心，当场收其为徒，带他离开漳县四
游学。
如果不是文晖说少年意气慧极必伤，压着他不许他继续科举，杜云瑟别说秀才，举人怕是都已经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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