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定 -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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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电话后，我呆坐在床上，意识像是被空了。直到李宜勋推开门，我才回过神来。

    “思舟，怎么了？”她声音轻柔，带着惯常的关切。

    “没事”我低声回应，“我上起床洗漱。”

    她看了我一，说：“早餐好了，叁明治和，快些来吃吧。”

    饭桌上，她一边切着叁明治，一边说：“我已经安排好了，短期旅游签，明天你去签证心现场录指纹+拍照，签证官会问你一些简单的问题，到时候你照我说的答就行了。两天会签，之后我们就发吧。到了法国后等你签证过期我会帮你申请人主义居留，或者帮你转学签。”

    “两天？”我端起喝的手在半空顿了顿，“会不会太急了？”

    她笑笑：“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这时间正好。到了黎，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迎接新年。”

    我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我们以后还会回国吗？”

    她停刀叉，目光落在我脸上：“你可以随时回国度假、探亲。至于我，我要等学业结束后再决定。”

    我没再说话，低咬了一叁明治，味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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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我独自去派所取了那份撤销立案的通知书。薄薄的一张纸，盖着鲜红的公章，宣告着我的控诉彻底落空。

    走派所，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堰都的街。这座南方城市极少雪，冬季也较为和，可是冬日的洒在上，我却一丝温度也受不到。

    我的脑里满了太多、太的东西。程予今的话像一刺，扎在我脑海最，反复搅动。李宜勋的世──生母不详、家族的黑暗史、她那些诡异的举动，让我脊背发凉。可我明知危险，却无力挣脱。那些温馨的日常，让我对她形成了依赖，让我变得麻木，让我开始自欺欺人。和她国后会怎么样？我不知。可若是留在国，未来会是怎样，我也不知。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华懋律师事务所的大门前。金的招牌在光闪耀，里面是忙碌的白领影。

    我犹豫了很久，脚还是迈了去。我想当面向程予今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激。

    大堂的接待员抬起问：“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低声说：“我想找程予今。”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我咽了唾沫，“就说我是季瑶，是她的朋友。”

    等了没多久，程予今就从电梯里走来了。她穿着职业装，发梳的一丝不苟。

    见到我，她没有笑，没有寒暄，只是：“季瑶，跟我来接待室吧。”

    关上接待室的门，她示意我坐，倒了杯推过来：“说吧，你来找我什么？是想提复议重新立案，还是其他？”

    我盯着杯，指尖绞着衣角：“我我是想当面向你表达我的歉意和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辜负你的帮助谢谢你曾经给我的支持”

    程予今靠在椅背上，双手叉，目光直视我：“辜负？季瑶，你知吗？从你第一次跟我说实，到现在，我了多少时间力在你这事儿上？查证、促警方、咨询老师、甚至雇佣私家侦探去挖李宜勋的背景。我以为你在求救，以为你想摆脱她，以为你想找回正义可结果呢？你竟然自愿和加害者同居了！”

    我低，语无次地说：“我我知她很危险。我是清醒的，知她的是扭曲的。可我我没力气挣扎了。我曾经试过反抗，试过逃跑，试过报警，可本没有用。我在网上被军造谣抹黑被网暴，工作没了，我父亲本不我的死活，只把我当成是工，我和家里决裂了，和你也掰了你不懂，这些事全压在上带来的那大的无力和绝望就像溺，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后来后来她给了我一个容之所，给了我虚幻的温，就像是给了溺的我一浮木”

    程予今沉默了片刻，叹了气：“季瑶，我不是很清楚你的家是个什么况，但我知你这样孤僻、懦弱的格，还有斯德哥尔综合征的形成，背后一定有很多原因。听着，你不是没有选择，只要你肯过自己心里那一关，只要你肯走来，未来才会有希望。我知这个过程很艰难，光靠你一个人不到”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了一串手机号码递给我：“这是我一个朋友的联系方式，她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尤其擅理ptsd等复杂的创伤。咨询费你不用担心，对无力负担心理治疗的学生和低收人群，她会减半收费。走自己心里那一关后，你可以申请复议，重新立案，你也可以尝试起诉，我可以帮你联系公益律师。”

    我盯着那张纸条，手指颤抖着接过，心底泛起一阵酸涩：“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愿意这样帮助我？”

    程予今看向我，那双充满理的睛，漾开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涟漪：“或许是我这个人天生同理心比较吧。或许是你总让人觉得心疼。季瑶，我不想看着你彻底迷失。”

    她送我到律所门，临别之际，她看着我，郑重说：“季瑶，如果你决定走来，我仍然愿意给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谢谢你”我攥纸条，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