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ai之名 - 第25章

    季云语调平缓，回答也似是而非，就连手上写字的动作都没有停，一副从容不迫的样，仿佛已经理过千万桩类似的事件。他淡声：“肖誉，你现在连命都是我给的，而我只需要你个听话的男朋友，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呢？”肖誉哑然，季云这么说好像也没错。环树地理位置偏僻，而他也并非昏倒在大门，而是昏在半小时都不见得过一辆车的路边，没有季云路过，他真的就……他现在已经这样了，当“男朋友”总不会比现在更差，于是他问：“期限呢。”“到我玩腻的那天。”季云说。 “有些人的想法比古董还老旧。”肖誉院的转天，就有一场重要的考试，结束后收到了季云的信息，让他晚上去半岛蓝湾“兼职”。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季总，我明天还有考试，次吧。】不知季云是什么心，反正他自己的。自打认识季云，他就像一只翻不如来手掌心的猴。季云手掌翻覆，他的世界便颠三倒四，晴、风、雨、雪，皆由季云掌控。季云似乎擅于玩人心，总能在踩雷区之后，再反过来安抚他，叫人恨不起来，更不起来。而他自己也很拧，他会因办公室那次侵犯记仇一辈，也会因对方救他一命恩一辈。每当他想报答季云、主动些令对方兴的事时，脑里就浮现季云不堪的一面。与之相对的，当他想恨季云时，又会记起对方的好，先把自己说服了，一也恨不起来。就这么循环往复，他快被自己搞疯了。回宿舍的路上，他接到了肖梦冉的电话。肖梦冉问他哪来的那么多钱，他支支吾吾半天，极为不自然地扯了个谎。幸而他在肖梦冉里品行兼优，没怎么怀疑就相信他了。考试周的最后一天，方知夏急不可待地拖行李箱，翻开摊在地上胡地往里面扔衣服，边扔边问：“你今年也去柳叔那儿过暑假吗？”“嗯，我过几天再去。”肖誉从箱里拎一件衣服，叠好放回去，又开始叠另一件，“走这么早可喝不到我的茶了。”柳叔是学校附近一家茶店的老板，方知夏有一阵沉迷喝茶，一来二去的他们就和柳叔熟络起来。柳叔对他印象不错，暑假期间给他提供了住宿，让他为店里招揽顾客。“那没事，开学前我早过来，必须喝上。”方知夏仔细装好他的宝贝电脑，扭过一看，立“哎呦”一声。箱里所有衣服都被肖誉叠好，码得整整齐齐。他都没忍心说，回家以后那衣服还得让他团成一团。室友有迫症，这负罪谁懂啊！

    肖誉的作息行踪被季云调查得明明白白，他前脚送方知夏上车，后脚季云的“圣旨”就送来了，无他，还是让他去半岛蓝湾“兼职”。脑里估计就剩黄废料了，他暗骂一声。季云平时看着斯文，但衣服一脱就像褪去人一样，每次玩的样都让他一愣一愣的。前面两次像只发的疯狗，圈地盘似的抱着他又啃又咬，直到现在，他腰上还留着一个疤。上次却转一样，嘴时能觉到控制了力，痛可以忍受，也不会破见血。本他就很能忍，便觉得也没那么难熬了。晚上到半岛蓝湾时，季云穿着藏蓝家居服靠在沙发里，正拿着平板电脑看新闻，刘海落在额前遮住了眉，很放松很居家，他还是一次见到这样的季云季云平时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只要了家门，西装一定是成的，发型一定是心打理好的，领带夹和领带结绝不会歪一，就连鞋上都没什么灰尘。像只外貌协会的孔雀。肖誉喊了句“季总”，季云“嗯”了一声，说：“今天就在客厅吧。”李风替他搬来椅，他坐架好琴，习惯地用右手拇指，和旁边两指着琴弓转了几，一抬便和季云对上了神。那神很复杂，像小时候他父亲看他练琴时的欣；像他因为钱差学不了琴时，林隐青里的惋惜；又像谢承看他时的嫉妒。他被看得发，皱了皱眉：“怎么了？”“没什么。”季云收回视线，“开始吧。”他左手架在沙发扶手上撑着，两条叠在一起，膝放着平板电脑，怎么看都是放松而舒适的坐姿。但是平板电脑已经自动熄屏了，他还在盯着看，魂都不知飞到哪里了。肖誉默默在心里选好曲，奏响了第一个音符。季云右手在上打着拍，倒是听得神。他有时欣赏肖誉的，有时观察肖誉的手，有时和不经意睁开的肖誉对上了神。“《脱轨》？”他问。“对，季总您听过？”季云失笑：“当然，实验音乐嘛，当初发布的时候还引发一场不小的争议。”“可惜已经被封杀了。”肖誉底闪过一丝怅然。这首《脱轨》极其小众，无名的作曲家，受众面极窄的曲风，不太讨喜的涵，就注定不被大众熟知。然而季云商界，竟连这实验派音乐都了解，他不禁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