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

    蒋思白清楚地看到，在蒋路来的时候，秦凌的睛一闪而过的光。

    蒋思白觉得有意思了。

    蒋路走到竹亭，手搭在秦逾的肩膀上：我说老爷怎么好心让我回家吃午饭，原来是贵客来了。小金鱼，你了啊。

    秦逾把蒋路的手拿来，他不喜蒋路总把他当小孩。

    我都二十七了，早就不个了。

    是嘛？蒋路笑着说，好像秦逾不是二十七，而是七岁。

    哟，连小白也回来了，真是稀奇。

    蒋思白的脸崩的，秦逾和他同仇敌忾：路叔，我们都大了，你别再叫小名了。

    蒋路在秦逾的后背拍了一掌：行！大了有息了。

    蒋路这一掌力度不小，拍的秦逾呲牙咧嘴。

    蒋路转和秦云杨迥打招呼：小云和妹夫今天也有空过来了？

    杨迥想回答，被秦云抢了先：大伯让过来吃午饭，我们就跟着一起来了，夫，你不介意吧？

    蒋老爷比秦云父亲大两岁，她一直蒋老爷大伯，这个称呼没问题，可后面那句夫，蒋路可担当不起。

    叫我路哥吧，还和以前一样。

    四两拨千斤，蒋路没把秦云这小手段放在里。

    绕来绕去，绕不过秦凌。蒋路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圈，问秦凌：外面的车新买的？

    嗯。秦凌回答，好看么？

    好，适合你。

    是么？记着我的车牌，万一哪天我在路上什么事，还得靠你帮忙呢。

    蒋路最初和蒋思白一样，以为那辆黑越野是蒋思或者蒋思东的新车。

    可车走到门，一闪而过的车牌，让蒋路一脚踩刹车。他倒回去重新看了一次。

    尾号：JL88

    蒋路88

    蒋路把手里车钥匙装袋，再抬面上淡漠不少：有秦叔叔的面在，我能帮你什么忙。

    他的拒绝淡淡的，秦凌扯扯嘴角，没再说什么。

    秦逾的珠转了两圈，站在两人的对角线上，觉着有一阵凉风扑面而来，他搓了搓手臂，问温柔：阿姨，什么时候吃饭？

    温柔应了一声站起来：我去厨房看看，应该快好了。

    *

    又是蒋家的大餐厅。

    蒋老爷坐主位，左手边是蒋路，右手边是蒋思白。

    蒋路再往左是秦凌，然后依次是秦云，杨迥，秦逾，秦逾挨着温柔，温柔挨着蒋思白，围成一个圈。

    一桌菜一半是温柔张罗的，她特意了几秦逾吃的菜，在桌上不断给秦逾夹菜。

    多吃。

    秦逾一接一，一边吃一边夸温柔，把温柔夸得合不拢嘴。

    秦云和杨迥也客了几句，夸温柔得清蒸多宝鱼香，只有秦凌和蒋思白，从到尾一句话不说。

    蒋思白斜对面是秦凌，他只要抬就能碰上秦凌的脸，还好她大半时间并不正视前方，反而是偏往左看。

    蒋老爷的安排，可谓是司昭之心，路人皆知。

    秦凌给蒋路夹了一筷鱼，什么都没说，一桌人不约而同看向蒋路，只见他夹起盘里的鱼送。

    嫂的手越来越好了。

    蒋路对温柔说，脸上的笑不达底，温柔笑了笑，当作回应。

    吃到一半，蒋路离开了饭桌，过了几分钟，秦凌也离开了。大家面如常，心里各揣心思。

    蒋老爷问起杨迥最近画了什么新作品，这打开了他的话匣，桌上随着各草的名字，开始活络起来。

    蒋思白袋里的手机在震，他拿来，上面显示伍妩。

    蒋思白也站起来离开了饭桌。

    他快步走到地一层最里面的房间，这以前被是他的小图书馆。

    喂。

    喂，夫。伍蒙的声音从那传过来，兴奋十足。

    蒋思白觉得浑的骨都展开了：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还等着你一起打游戏呢。

    午。蒋思白想了想又改，晚上吧。

    晚上几啊？几啊？

    伍蒙想要个确切的时间，蒋思白正皱着眉想时间，便听见伍妩的声音。

    伍蒙，别太过分。

    蒋思白仿佛能看到，她冷着一张脸看人的模样。

    六。蒋思白说，最晚六。

    伍蒙得了肯定回答，乐得声音都飘起来：好，夫，我等你啊，拜拜。

    匆忙挂了电话，蒋思白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他把手机装回袋，在漆黑的房间里，靠着书架，闻着满屋陈旧的书香，想着伍妩。

    过了大概十分钟，蒋思白估算着，他再不回去，秦逾就要来找他了，这才不愿地往外走，刚走到门。

    喜那个小女孩？

    秦凌的声音拉住了蒋思白脚步，他停在距离门还有几米的地方。

    蒋家算上地室两层，整整五层，蒋思白以为他们会选地二层，谁知他们怎么会跑到这来。

    图书馆的门没关严实，蒋思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秦凌的声音，不复之前的冷静矜持。

    你这个年纪的男人，喜小女孩很正常。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小女孩到底喜你什么？

    秦凌咄咄人：喜你的钱？喜你的成熟？还是喜你的那东西？

    秦凌！

    蒋路，我不介意你玩玩，可是你最好有分寸。

    蒋思白听见蒋路叹了气。难得。

    秦凌，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们可以复婚。

    我不想。

    你不想？

    我不想。蒋思白听到打火机的声音，过了几秒，烟味顺着隙传来，蒋思白捂住了鼻。

    我不想和你复婚，而且，不对方喜我什么，我都不在乎，我是认真的就够了。别再闹了，秦凌，我能忍这一次，次可不一定了。

    蒋路说完就走了，过了几秒钟，秦凌也走了，鞋跟踩在地板上，哒哒哒。

    蒋思白放手，睛在黑暗眨了眨。

    蒋路对一个小女孩动了真，这倒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