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无法扭转。
他只是在重走过去的轨迹。
在千景真人沉重的凝视
，温言终于一
举起了剑。
动作缓慢而无力，透着难以言喻的绝望。
“师弟……”范衡在一旁痛苦地低声唤他。
“……我知
，师兄。”
温言的声音渐趋平静，目光冷寂而漠然，执剑的手比任何时候都要平稳。
“这是师父的夙愿。”
“我必须杀了他。”
千景真人的脸上浮现
一丝欣
的笑意。
“来吧，孩
……”
他慢慢闭上
睛，平和的声音里带着释然。
锋芒破空，尖锐的剑刃刺
腔。
他一睁开了睛，视线缓缓
移。
有两把剑。
一把剑锋锐利，一把剔透如雪。
范衡震惊地看着白凛，嘴
半张，却无法发一声音。
眉目凛冽的少女不知何时也
了那把如冰通透的
剑，剑招凌厉，与温言同时刺了千景真人的膛。
静立在云端之上的慕归枝目光一凝，落到了那把冷冽银白的剑上。
剑
上一只幽蓝
的蝴蝶印记清晰莹
，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翩跹而去。
千景真人缓慢地勾动角，逐渐褪去猩红之的眸缓缓眨动，看向白凛的目光里漾起隐隐约约的温柔。
“……好孩。”
他的
没有无力跌落，而是化作无数蓝蝶，翩跹而飞，最后散作漫天萤火。
温言僵在了原地。
“凛凛……”
他一侧过脸，失神地看向一旁的白凛。
幽幽萤火，白凛对他轻柔一笑，声音如
平静。
“杀了真人的不止是你，还有我。”
“现在我们是共犯了。”
第54章 答案。
温言怔怔地看着她。
少女无比平静地对他说了“共犯”二字, 让他
心无法填补的悲痛与罪恶得到了些许的
息。
让他可耻地意识到了，他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少女温柔的眉与他记忆的某一个时刻渐渐重叠，仿佛在很久之前, 她也曾握住他的手，轻柔地对他说：
“我们都
了错事, 所以我们现在一样了。”
她像一柔和的光, 照
他晦暗的沼泽。
温言的心底逐渐泛起涟漪。这些清澈的涟漪起初只是缓缓浮泛, 而后层层
开，愈渐汹涌，直至变成滔天
浪。
脑海有什么在翻腾, 一幕幕，一瞬瞬，如同狂风肆
，将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全
唤醒。
短暂的混沌后，温言那浩瀚的灵海突然豁然开朗，一切过往都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他前，他看着无比平静的白凛，目光渐渐由失神变为了然。
“……你也来了。”他睫半垂，那双沉郁的浅眸直直凝视着白凛, 轻轻叹息，平淡的语气夹杂悲寂。
白凛知, 温言已经彻底清醒了。
看来只有千景真人的死才能影响到他，如果没有这一惨剧的发生, 他可能永远都会停留在那个稚
的时期。
也许对他来说,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白凛定了定神，看着温言，笑了一：“我不来, 你岂不是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千景真人的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温言神平静，清澈的没有一丝光彩：“我没有资格离开。”
白凛：“即使千景真人从未怪过你？”
温言平静阖：“即使他从未怪过我。”
“好。”
白凛收剑，了
，“既然你不走，那我也不走了。”
温言一怔，立即抬眸看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
“因为我们是共犯啊。”白凛理所当然地说，“我和你了同样的事，所以我要和你一起赎罪。”
如果他觉得留在这里就是他背负罪恶的方式，那她就与他一同背负。
时间对她而言从来都没有意义，所以她也不在乎会在这里待上多久。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丢温言。
少女的神没有一丝犹豫，仿佛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她的睛一如既往地明亮，清透，仿佛蕴藏着万千星辉，璀璨得让人无法移不开视线。
温言怔怔地看着她，腔里的噪音越发激烈。
他应该阻止她的，因为这件事自始至终都与她无关。
但他却无法抑制地
到了一
近乎可耻的欣喜。
仿佛在这一刻，汪洋之的孤岛终于迎来了他的登陆者。
她将与他一同背负罪恶。
温言一瞬不眨地凝视着前的少女，纤如蝶翼的睫轻轻颤了颤，声音低若梦呓：“我……”
“抱歉打断了你们的寒暄，在此之前，可以让我说一句话吗？”
一低沉懒散的声音突然打断温言，三人警惕，一同抬眸，看到立在云端之上的
主不知何时竟来到了他们的上空。
“慕归枝……！”
范衡双目通红，倏地挥剑，锋锐剑光狂啸着袭向上空的黑袍男人。
慕归枝打了个响指，势不可挡的剑光瞬间消散。
他看都不看暴怒的范衡一，双手负后，微微俯，审视的目光落到白凛脸上。
“你究竟是何人？”
白凛不动声地回视他：“与你有关吗？”
慕归枝仔细地打量她，轻轻一笑：“当然。”
白凛微一思索，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慕归枝一定是看到了凛冬剑上的那只蝴蝶印记，才会对她有所怀疑。
但她并不打算告诉他那只蝴蝶的真正来历。
于是白凛决定说故
玄虚的话，先把他给糊过去。
“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应该能猜我与你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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