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成佳芳海前的历史，谁也不知，连成佳芳自己的记忆都几近模糊。

    她成为女的日，并不难过。

    只要你肯抛开世俗的光，女才是这世上活得最自在的人。

    其他对女指指的人，扒外衣，要么是想成为女的女人，或者想睡女的男人。

    蒋明见到成佳芳的时候，她已经是桐城有名的女，她的价不低，而且她和别的女不一样，她可以自由选择嫖客。

    说来稀奇，自古以来，也没听过哪个女敢对嫖客挑三拣四，可成佳芳就敢。她不光敢对着上门的嫖客横眉竖，还敢破大骂。可她越是这样，人们越喜她。

    喜她骂起人来，顾盼生姿的神，喜她骂人时微微撅起的红，喜她骂完人后转那一刻扭得像蛇一般妖娆的细腰。

    成佳芳知男人的贱脾气，她偏要扭着把他们的贱脾气压去。

    于是，成佳芳成为桐城红灯区首屈一指的牌，她的名气众人皆知。

    女人提起她便要咬牙切齿地唾骂一句狐狸，可背后又希望能变成勾人魂魄的千年狐狸。男人提起她便是词艳语，哪怕嘴上说得如何貌岸然，心底依旧想把成佳芳这个贱女人压在床上一百遍。

    原本，成佳芳不在蒋明考虑的范围。他喜睡别人的女人，不是喜被千人骑，万人睡的女人。

    偶然一次，从外地来的合作伙伴听说成佳芳的艳名，便和蒋明提要求，他要和成佳芳睡一晚。只要一晚，他们的生意就板上钉钉。

    蒋明听说过成佳芳那些离奇的规矩，可他只当这是故玄虚，哄抬自己价的一方式。

    他一答应来。

    可恶第二天他就碰了钉。

    他派去接成佳芳的人，被打发回来，还捎回一句话。

    蒋明站在那，看着想开又不敢开的手，冷哼一声：哑了？

    手的冷汗直，他咽：成佳芳让我告诉您，也不撒泡照照自己的模样。

    手的话说完，一气。

    可蒋明却没有动怒，他突然开怀大笑。

    午的时候，蒋明亲自去了成佳芳在的会所。

    蒋明见到她的第一面，至今无法忘怀。

    成佳芳穿着一条大红的旗袍，发在后随意挽成髻。她坐在门的椅上，像一条从拉的金鱼，在光的暴晒把自己扭成弯曲的姿势。

    红的旗袍上，缀着几朵白。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迸发的银火星，灼疼了蒋明的睛。

    蒋明的，在烈日竖起，这是对于成佳芳的迷恋。

    蒋明破例想睡成佳芳，碰巧成佳芳上午刚骂完他的人心好。

    她对他摆摆手：你挡着我的光了，晚上再来吧。

    晚上再来吧，这五个字是最妙的契约，它代表一对男女即将在黑夜行的苟合。

    和成佳芳睡的这一晚，蒋明会到真切的灵一。

    他把成佳芳压在时，听到她如黄鹂鸣唱般的叫床声，他的在她的起，撑大，他又再次看到蒋光的脸。

    他第一次带着安全和女人，隔着这层薄薄的塑料，他却受到以前从未有过的兴奋。

    他抱着成佳芳把在安全，成佳芳着说一句令他既恐惧窒息却渴望已久的话。

    她说：你其实是个想走后门的家伙。

    蒋明大惊，他打了个冷颤，把最后几滴从哆嗦来。

    成佳芳看透了他，他无法自地上这个女。

    可这个女不是普通的女，她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人。

    她海许多年，从未上任何男人。

    可当他有一天再回到遇见她的门时，门童告诉他，她已经离开了。

    听说，她上一个嫖客，他们结婚了。

    蒋明在门站了良久，那天的太依旧明亮，只是那尾红的金鱼，早已游走，不知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