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穆启记得，那条项链，是成佳芳40岁生日的时候，他和穆至送她的礼。

    一条细细的黄金链面，挂着一个钱袋，在钱袋的正央缀了一颗小小的钻石。

    这条项链说是他和穆至送的，其实大分钱都是穆元的。穆至和他那时候还在读书，手里本没有多少钱。穆元为了哄成佳芳开心，买了这条项链，只说是他们两个小孩送的。

    成佳芳自然欣喜。

    虽然穆启唾弃父母这自欺欺人的法，但现如今他想起来当天的景，只能记起笑声，还有成佳芳笑皱纹的角。

    自从穆元和成佳芳不明不白的死后，穆启就对火葬场这三个字格外。在最初听到这个男人提起火葬场时，他就开始注意。当听到一男一女，死得惨的字时，穆启的拳逐渐握。最后这个男人说金项链时，穆启已经百分百确定，他提及的死的惨的一男一女，正是穆元和成佳芳。

    穆启箍住这个男人的脖，看着他的脸由白转青。

    穆启的双目眦裂：我再问你一次，那条项链底是不是有个金钱袋吊坠？

    对方的脖被穆启死死箍住，说不话，他使劲眨了眨睛。

    得到了他的肯定回答，穆启才松开了手。

    穆启一松开手，这个男人就像了气的球，立在地。

    网咖里的人被这一幕吓坏了，不少人已经跑了，还剩一分胆大的，站在一旁议论纷纷。

    大熊也被穆启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在他认识穆启的这么多年，穆启从没有如此失控。

    后知后觉的大熊拉住穆启的胳膊，防止他再一次对地上的人施暴。

    穆启推开他的手，用脚踢了踢在地上的男人。

    起来。

    地上的男人，在穆启的脚尖还没碰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大熊弯扶起他，站在穆启和男人的间，挡开二人。

    有事去后面说，这么多人看着呢。

    穆启环视一周，果然发现四周的人都正在看着他。穆启用手掌抹掉了自己额上的汗，他对不远的店员招了招手，店员错愕了几秒钟，随即跑了过来。

    你理这里。穆启又转过对着大熊说，你带他过来。

    大熊，拉过男人的胳膊，跟上穆启的脚步。

    网咖走廊最里，是穆启的办公室。

    推开门，里面目之所及全是黑。

    黑沙发，黑桌，黑电脑，黑书架

    穆启站在桌前，手里把玩着一把致的小刀。那把小刀在穆启的手里活了起来，像鱼儿一样穿梭在他的指间。

    大熊带着那个男人走来。

    男人看见穆启手里的小刀，吓得直接调想跑，但他没有成功，大熊揪住了他的领，把他拖了来。

    男人坐在黑的真沙发上，穆启站在他对面，居临地看着他。

    把你刚才说的事，从到尾说一遍。

    穆启站在那，手里的刀闪着光，男人的脸吓得煞白。

    我是从一个女人的脖上摘了一条金项链，上面有一个小钱袋。

    穆启向瞥了他一，晃了晃手里的刀。

    男人咽了，咕咚一声。

    我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她被送来时全都是青紫，脸上还有血迹，我猜她八成是被打死的。

    和他一起被送过来的还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上的伤比那女的重多了，浑上没一块好地方。

    他们俩没有正八经的手续，火葬场不给火化，他们就找上了我叔叔，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把人偷偷火化，我叔叔收了钱吩咐照办，火化的那一天，我正好去找叔叔有事，就偷偷地把那女的脖上的项链摘来买了。再多的事，我就不知了。

    男人说完话，忐忑地看着穆启，生怕哪句令他不满意。

    可穆启良久没有动，直到大熊的一声喊。

    穆！

    那把致的刀，此刻像一只死鱼，一动不动地被握在穆启的手里。

    红的血从穆启的手里，顺着刀尖，滴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

    生命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