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黑翟丽后,他接到过钱利伟的电话,钱利伟质问他是不是把翟丽的电话拉黑了,说他不懂事,翟丽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有能力了,可以更多地照顾他,弥补之前对他的疏忽。
钱利伟说翟丽每次打电话都哭得很厉害,说这十几年一直都很想念蒋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好不容易找到了,孩
却不认她,令她伤心
绝。
钱利伟语重心地说:“蒋赟,你还没满十七,以后的路还很
,她毕竟是你亲妈,她知
错了,你为什么不肯给她一个改错的机会呢?十四年在人生
只占五分之一、六分之一,甚至七分之一,你为什么不用剩
的五分之四、六分之五、七分之六时间去接纳你的妈妈,让自己有一个家,不好吗?”
蒋赟觉得很搞笑,他的生活被那女人无端打扰已经令人烦躁,这会儿她居然恶人先告状,好像错事的是他一样。
她不要他了,就潇洒走掉,她见死不救,说自己有苦衷,现在她想认他了,他就必须要同意吗?
还有没有天理了?
钱利伟也是有病,仗着自己比他多吃几年饭,什么都不知
就来对他指手画脚。
蒋赟也不幼之分了,语气很冲地说:“钱叔叔,你二十多岁、三十多岁时,一年见你爸妈的次数是几次?现在你四十多,一年又见他们几次?你再回忆一
,你上幼儿园、小学和初
时,和他们相
的时间又是多少?我告诉你,我
大了,我的亲人只有一个
,我是她捡垃圾养大的。我没有妈,以后也不需要有。”
说完,蒋赟挂断电话,把钱利伟也给拉黑了。
十月旬,
二年级
行了第二次月考,这一次,蒋赟复习得
认真,尽
总分在班里依旧吊车尾,在年级里倒还过得去,在近四百个理科生
,排在第五十六名。
梨第五,章翎第八,邱远峰第二十九,萧亮第四十五。
姚俊轩第二十一,是实验班外所有理科生的第一,比他上学期期末考排名都要
,蒋赟知
后,嘴角挂成一个“︵”形。
照以往
考录取率来看,五
的一本线上线率在70%到75%之间,在钱塘重
里不算
众,三本线还行,基本能到96%,也就是说,绝大多数人都能上本科。
以蒋赟的排名,普通一本院校随便挑,想去重大学就够呛。章翎的目标北航、姚俊轩的目标上海
大,蒋赟都只有仰望的份儿。
这一次成绩来后,章翎没骂蒋赟,因为章知诚对她说,不要对蒋赟太苛刻,他一个人生活,这一年来从年级垫底追到这个位置,已经很不容易。
蒋赟在拼,他前面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个个都在拼,蒋赟需要的是鼓励,能维持在年级前五十左右,也能接受。
月考结束后,学校组织秋游。
三年,
一是登山跑,
三没有秋游,所以
二算是唯一一次正儿八经的秋游。学校很大方,组织学生们去钱塘乐园玩,是钱塘本地最大的游乐场,门票都要一百多。
吃饭时,邱远峰问蒋赟:“你去过钱塘乐园吗?”
蒋赟摇:“没有。”
“那边有过山车,楼机,还
好玩的,我去过三次。”邱远峰又问张梨,“梨
,到时候我们四个一起玩吧。”
蒋赟偷偷瞥他,同桌两个月了,连他都能看来,邱远峰对张梨有
儿意思。
张梨留着短发,格特别直
,听到邱远峰的话后很随意地回答:“行啊。”
邱远峰来劲了,开始规划要怎么玩,说大家不要背太多吃的,午饭可以在乐园里的餐厅解决,有一家快餐店的披萨很好吃。
章翎和梨都去过钱塘乐园,兴致
地和他讨论着。
蒋赟一直默默地听,没有发表意见。
放学后,蒋赟载着章翎回家,路上,他想了很久,说:“章翎,秋游我想请假。”
章翎愣住,问:“为什么?”
“我车,那边好远,开车要近一个小时呢,我不得吐死啊?”
章翎说:“明年我们就要住校了,新校区更远,难你不坐车了?你多坐坐,说不定就越来越适应了,现在你坐我爸爸的车去费老师家,都不吐了呀。”
“那是因为橘上市了。”蒋赟叹气,“上半年没橘
,我不还吐了好几次?我真的怕坐车,你就饶了我吧,你们好好玩,我对游乐场本来也没什么兴趣。”
章翎不兴地噘嘴:“你都没去过,怎么知
没兴趣?那边很好玩的!你
游就请假了,这次门票还那么贵,你不去多浪费啊。”
蒋赟小声说:“我真的不想去。”
章翎气得不理他了。
其实,车只是一个借
,蒋赟不想去秋游,最大的理由是怕
钱。
从邱远峰嘴里,他知学校只包门票和大
,
乐园后,有好多地方要
钱,吃的,喝的,买玩
和纪念品,还都很贵。
蒋赟真的没有多余的零钱,也不好意思自己背个面包和矿泉
过去,难
邱远峰他们在店里吃披萨,他一个人蹲在外面啃面包吗?
自从接过姑姑的电话,他已经到了一块钱掰成两半的地步,扪心自问,他连面包和矿泉
都舍不得买。
再说了,万一章翎在商店看什么小玩意儿,他是买还是不买?也许她并不稀罕他送,但他总觉得,和章翎一起
去玩,他总得给她买
什么才说得过去。
他打工赚的钱早就完了,现在生活费的大
还是章老师和杨医生给的,他没脸拿他们的钱去给章翎买礼
。
所以,还是请假最省事。
第二天,蒋赟真的去向陈涛请假,理由是他车特别严重,陈涛同意了。
邱远峰和梨知
后都很遗憾,章翎气得不轻,和蒋赟冷战两天,拒绝他晚上送她回家。
蒋赟觉得女孩就是闹闹小
,也没去
歉,想着等她秋游回来,心
好了,再想办法去恢复
。
秋游在周五,周四晚上,蒋赟骑着自行车离开学校,直接回袁家村,一路上没发现后面有一辆电瓶车跟着他。
直到自行车骑到袁家村路,车辆渐少,蒋赟才有所察觉,将车停在路边,警惕地回
看。
那辆电瓶车也没躲,晃晃悠悠地骑上来,骑车人着
盔,蒋赟看不见他的脸。
电瓶车最终停在他的自行车边,骑车人转过来,蒋赟隔着黑漆漆的面罩与他对视,问:“你谁啊?跟着我
吗?”
那人摘盔,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
发很短,貌不惊人,左额有一
两、三公分
的伤疤,蒋赟眯起
睛,觉得有
熟。
男人很惊喜:“蒋赟,真的是你?”
蒋赟迟疑:“你是……”
“不认识我了?以前还喊我一声师兄的。”那人从夹克衫里掏一包烟,自己叼上一
,又递一
给蒋赟,“
吗?”
蒋赟没接,说:“我不烟。”
那人把烟回烟盒,上
打量蒋赟
上的校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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