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翻了车 - 分卷阅读22

    他把票找来，试着拨通电话。

    ——

    蒋赟原本已经要锁门走人，接到电话后，问：“送哪儿？”

    对方说：“金秋西苑。”

    蒋赟一愣，他知那是章翎住的小区，在她失踪的两年半里，他还曾去那里找过她，最后一无所获。

    他说：“能送，要什么？”

    “农夫山泉，我有票，我们家是16栋3单元402。”

    “好，十分钟到。”

    “谢谢，辛苦你了。”

    金秋西苑在第四人民医院附近，住着很多医院职工，蒋赟知这个小区绿化和治安都很好，保安十分负责，盘问他半天才放他去。

    他开着电动三车到了16栋3单元楼，锁好车，把一桶农夫山泉扛上肩，摁响了402室的门铃。

    门铃里传来一个男人声音：“是送师傅吗？”

    “是。”

    “咔哒”，单元门打开了。

    楼里有声控灯，蒋赟右肩扛着大桶，吭哧吭哧地往上走。

    爬到三楼时他缓了气，额上青都爆来了，继续一鼓作气往上，终于到了四楼。

    402室的门已经打开，一个女孩的声音从门里传来：“师傅辛苦啦，来吧不用脱……蒋赟？！”

    蒋赟大惊失，都要炸开，肩上的桶差儿去，幸亏章知诚动作快，帮他扶住了桶，慢慢放到地上。

    玄关，蒋赟和章翎大瞪小，章知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觉得有趣，笑问：“你就是蒋赟？”

    第16章 “一起野餐吧。”

    站在章翎家的玄关, 蒋赟想起那天放学时自己和章翎吵的那一架，就觉得特别尴尬，特别讽刺。

    他脸发, 心脏狂，有一想要夺门而的冲动。

    但是不行, 他是送师傅，不能给刚叔惹麻烦。

    蒋赟穿着一件黑圆领短袖衫，底是仔、人字拖，整一都是别人不穿了的旧衣服，甚至是李照香从社区的旧衣捐赠箱里捡来的。

    一整天活汗, 上衣了, 了，这会儿都脏得没看。

    他用左手挠挠, 突然觉到自己的指甲, 立刻握成了拳。他不敢看章翎，更不敢看她的父亲，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章知诚也在打量蒋赟, 这个男孩比他想象还要来得瘦削, 手臂那么细, 却能扛起沉重的桶爬四楼, 换成是他这个成年人都会到吃力。

    章翎见蒋赟低着不吭声，问：“蒋赟, 怎么是你来送啊？”

    她还试着拎了地上的桶，惊呼, “喔，好重！”

    蒋赟没回答，只低声问章知诚：“叔, 要装吗？”

    章知诚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要，你跟我来，不用脱鞋。”

    蒋赟摇摇，从兜里两只鞋，在脚上。

    他拎起桶，跟着章知诚到了饮机前，先把空桶拿来，再弯腰拆掉了桶的封装，章知诚住他的手：“我来吧。”

    他看到了蒋赟左手的甲，心里一阵迷惑，却没说破。

    蒋赟用力摇，拂开他的手，咬牙把桶扛起来，“咚”的一声装到饮机上。

    章翎一直跟在他们边，看到蒋赟涨红着脸，满大汗，赶递给他一张纸巾。

    蒋赟却没接，连视线都不敢与她相，直接抬起胳膊抹了抹汗，问章知诚要了票，拎起空桶就要走。

    经过两天两夜，章翎已经不那么生气了，尤其是看到蒋赟来送，真是满肚疑问，有心想留他说几句话，却找不到理由。

    知女莫若父，亲的老爸帮了她的忙。

    章知诚喊住蒋赟：“小蒋，你还有要送吗？”

    蒋赟不想撒谎，摇了摇，章知诚说：“那坐会儿吧，休息一，瞧你一汗。”

    蒋赟看向章知诚，他想，这就是章翎的爸爸？看着好年轻啊，个的，得很斯文，觉和于晖差不多大，于晖才三十多岁。

    他站在客厅里无所适从，章知诚指指沙发：“来，坐那儿。”

    “我衣服脏。”蒋赟说，“会把你家沙发脏的。”

    “没事儿，来吧。”章知诚不由分说就揽着蒋赟的肩来到沙发边，把男孩在沙发上，又对女儿说，“翎翎，去拿果来，再给蒋赟倒杯喝的。”

    “哦！”章翎乖乖跑厨房。

    蒋赟局促极了：“我不用喝……”

    “你是章翎的同学，放轻松，章翎以前经常带同学来家里玩。”章知诚在蒋赟边坐，温和地问，“小蒋，你怎么在送呢？是帮家里的忙，还是在打工？”

    蒋赟咬着牙关，一脸倔。

    “那就是在打工了。”章知诚又问，“每天晚上都打工吗？所以才不参加晚自习？”

    蒋赟沉默片刻，抬看他：“叔，别说去，行吗？”

    章知诚以为他是怕别人嘲笑他，结果，蒋赟说，“我还没满十六，不想给老板惹麻烦，老板对我很好。”

    “这样啊……”章知诚明白了，“放心吧，不会说的，翎翎也不会说。”

    蒋赟松了一气，这时候才敢偷偷打量章翎家的客厅。

    啊……这就是章翎平时生活的地方。

    他送几个月，过无数客家，有富丽堂皇的豪宅，也有简陋的租屋，这还是一次停留来，被邀请坐在沙发上休息。

    蒋赟记事以来第一次待在这样的一个客厅，手脚都不知要怎么放，只坐了一边沿，背脊得笔直。

    他环顾四周，天板上挂着式样简洁的晶吊灯，家是白，沙发是咖啡，沙发靠背上还搁着一排绒玩，餐桌上铺着系桌布，墙上挂着装饰画……透着家的温馨。

    客厅角落里有一架黑钢琴，蒋赟想，是章翎的吧？

    他又看到电视柜上的一幅全家福，是章翎和她的爸爸妈妈，大概是几年前拍的，章翎只有十岁。

    蒋赟想起草的家，很小的两居室，又脏又，客厅都没有沙发，又想起于晖的家，房租时去过四楼，面积虽然很大，装修却土得掉渣。

    全都不能和章翎家比，她家，真的好漂亮。

    章翎端一盘果，放到茶几上，蒋赟一看，居然是切成片的橙。

    她是不是故意的？

    “吃果吧。”章翎忍着笑，又给他倒来一杯冰。

    蒋赟就像一只落羊群的小狼崽，失去了往日里的嚣张跋扈，这会儿臊眉耷，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章翎在单人沙发上坐，歪着脑袋看他，她没镜，一双睛又圆又亮，蒋赟被她看得后背都起了疙瘩，章知诚帮他解围：“小蒋，喝饮料，今晚还的。”

    蒋赟拿起杯喝了几，冰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