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

    三个多月不见，杜沐瘦了不少。去年那件风衣，穿在他上，显得空的，他就像个风飘落的一片落叶。

    你是谁，你我。

    苏纨不服，那只烟被拿走，他就又从烟盒里拿另一。

    和刚才一样，他的烟刚放嘴里，就被杜沐走，苏纨抬瞧了他一，又拿一，又被杜沐拿走。

    杜沐就像是被设置了检测香烟程序的机人，苏纨拿一，他就拿走一，不厌其烦。

    直到最后一烟被拿走，苏纨再也忍不了了。他把空烟盒成一团，扔在地上。

    姓杜的，你有病是不是？

    不许烟。杜沐没被他恶劣的态度影响，语气冷静。

    苏纨看着他这副样就烦，他站起来狠狠地在被成一团的烟盒上踩了一脚。

    你算老几，你我？

    苏纨说完这句话就想走，可胳膊被杜沐扯住，他想走也走不了。

    我们家就我一个，所以我应该算排行老大。杜沐一本正经地回答，你不好，不要总生气，生气也会胃疼。

    苏纨想甩开杜沐的手，可他握得太用力，苏纨把胳膊快抡掉了也没甩开。

    你这算什么？苏纨甩不开他的手，脆放弃，猫哭耗假慈悲？还是杜老师打算继续普度众生的神仙，把你那取之无尽，用之不竭的心施舍给我。陪我手术，带我回家过年，这些还不够，你不是打算后半辈都搭我上吧？

    杜沐听到最后这句话，就知那天他妈的话被苏纨听去了。

    杜妈妈对杜沐带苏纨回家过年有很大意见，在看到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后更加反苏纨，她那天就是这样警告杜沐的。

    你难打算把后半辈都搭在他上么？

    苏纨没听到杜沐的回答，但杜妈妈之前的那些话已经足够使他清醒了。他以为杜沐对他的好是因为喜，可实际上，杜沐只是可怜他而已。

    苏纨想，就把这段时间当成一段梦，梦醒了他也应该离开了。苏纨曾经那么持是因为他相信，杜沐对自己也怀有同样的，只是杜沐没有勇气承认。但只要他持留在原地，杜沐总有一天会明白，会对他的作回应，而那一天就是他举胜利火把的时刻。

    但经历过生死之后的苏纨，不再这样想了。

    当苏纨听到杜沐承认，照顾他是因为可怜他时，苏纨就明白了，他是时候放手，所以他离开了。

    苏纨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杜沐，我输了，我以为我总能等到你开窍的那一天，但我错了。该开窍的人不是你，是我才对。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你，你想几个女朋友我都不会再，不会再去学校听你的课。不会再打你的生活。你放心，我说到到。

    苏纨说完这些话，到自己胳膊上的手没有松开，反而越来越。

    苏纨。杜沐开。

    既然偷听，为什么不偷听完整个对话。杜沐用力一扯，把人拉到自己跟前，面对面地说，你只听到我说可怜你，你为什么没听到我说，我想把后半辈都给你？

    不，我不想把后半辈都搭在你上，我是想把我后半辈都给你。

    杜沐向他重复自己那天对母亲说过的话。

    他松开自己桎梏着苏纨胳膊的手，双手捧住他因为惊讶而僵住的脸。

    苏纨，恭喜你，你赢了。

    苏纨觉杜沐的气息扑在脸上，落在自己的上。

    是天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