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

    九五

    柳慕江醒来的时候，上的每一个骨节都在疼。昨晚他们大概只睡了3个小时，其余时间

    柳慕江了，撑起胳膊看着站在窗前的陆雱。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多睡会？柳慕江的声音因为过度使用而有些哑。

    陆雱转过来，看着她，没回答。

    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让我吃药，再俗一，你的秘书已经拿着药在门等着了？

    陆雱走过来，拉过一张椅放在床，坐。

    柳慕江，我们谈谈。

    他叫她柳慕江。

    柳慕江往上拽了拽被，盖住自己的，她的后背靠在床。

    好，你说。

    如果是因为除夕那天我说的话，我重申，我并没有认为你爸爸不重要，只是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应该重启盘龙湾项目，你不要误会，不要直接对我判无期徒刑。柳慕江抢在陆雱之前开。

    除了这件事，你还有其他事想和我解释么？

    其他事？柳慕江想了想，摇了摇。

    陆雱又拿一烟，没上，只是放在手里拿着。

    关于你去看心理医生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不想说，或者是不敢说？因为你不敢告诉我，你的心理问题全是因为一个人，屈非，是么？陆雱看着柳慕江，神冷冰冰的。

    柳慕江愣在那儿，半晌没有说话。

    你怎么知，我

    陆雱手里的烟折成了两段。

    柳慕江盯着断裂的地方，散开的烟草。她想说话，可是她的嘴却张不开。

    陆雱继续说：在你之前，我也谈过恋，过去的事都是过去了，我没有资格对你的过去指手画脚。再重逢，也是我先对你产生意，你一直是被动的那方。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愿，可是，江江，我难不值得你的一真心么？既然你还喜屈非，那我算什么，算你无聊时消遣，还是填补空虚的玩。

    柳慕江摇了摇。

    我没有。她的嗓音比刚醒来时更难听了。

    我没有喜屈非。是，过去我是暗恋了他很多年，可是现在不是了。

    你喜屈非，喜了那么多年，喜到因为他而产生心理问题，这是轻易可以抹掉的过去么？我给过你机会，希望你能向我坦白，可是，江江，你从来都没想过要对我讲真相。从那一次，我看到屈非给你发的消息，你落荒而逃。到现在，屈非依然在你的公司，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柳慕江发现自己面对陆雱的指责，百莫辩，她面对其他人时的冷静在陆雱面前不堪一击。她隐瞒的心理疾病，最终还是被他拆穿了，而且结果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他还误会了她的心里疾病是因屈非而起。

    我的病并不是因为屈非而起，陆雱，你要相信我。柳慕江拉住陆雱的一只手。

    江江，你一直不知的是，你喜屈非的同时，他也在喜着你。陆雱从她的手底了自己的手。

    我的确比不上屈非。诈骗犯的儿，这个影，会一辈跟着我，无论我的事业多么成功，都无法摆脱人们在背后的指指。无论我如何努力，我的爸爸，在除夕这天，依旧需要呆在冷冰冰的监狱里，在阖家团圆的日里，他依旧是一个人。无论我如何否认，江江，我还是陆三原的儿，是一个诈骗犯的儿。就算盘龙湾项目重启，人们记得也只会对新的投资商恩德，而陆三原这个名字，又要被人们重新提起，谩骂。你知他们会骂些什么话么？

    柳慕江知，她在面馆那次听得清清楚楚了。

    他们诅咒陆雱，早晚要脑袋生疮，脓死掉。

    可是盘龙湾项目一启动，这些都会被忘掉的，再过几年，这些历史不会再被提起。柳慕江解释，只要再等几年。

    但是江江，我爸怎么办？陆雱又问了一次这个问题。

    问题绕来绕去，还是来到了陆三原上。陆雱比柳慕江估计的更顽固。

    柳慕江疼，昨晚的放纵导致她的很疼，她现在无法清醒地回答陆雱的问题，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掌握主动权。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说话了，听我讲好么？柳慕江把额前挡住睛的发，全捋到后面，往前挪动了一些，离陆雱更近。

    首先，关于我的心理问题，我之所以瞒着你，是因为难以启齿。我不知你到底了解多少，是谁透给你的消息，但我的病并不是因为屈非，而是因为我的父母。但无论如何，我不告诉你，让你觉得自己受到了隐瞒，不被信任，是我的错。其次，关于屈非，我喜他，喜过他，我不能否认，可是那是早就消失的，在你还没现之前就已经萌芽的，你不能因为小时候的我过的事而迁怒于现在的我。我从没有把你当作什么消遣，什么玩，也从来没有看低过你。我并不是为了忘记屈非才选择了你，我选择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想，并不存在其他任何人的影响。你相信我么？

    柳慕江抬起一只手掰过陆雱的脸，迫他和她对视。

    你相信我么？柳慕江又问了一次。

    我信。过了很久，陆雱才说这两个字。

    柳慕江的心松来了。

    陆雱把柳慕江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

    可是我也累了，江江，我不想再继续了。

    柳慕江愣住了，她的表因为没从上一秒的绪反应过来而显得有些扭曲。

    什么意思？

    我们分手了，江江，我不是一时兴起。双向奔赴的才有意义，去弥补你错过的那些时光吧。

    陆雱从椅上站起来，把两截烟扔了垃圾桶。

    我们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