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

    柳慕江把手从睛上拿来，看着对面的穆启，脸瞬间沉了来。

    自从上次见到穆至被害成那样，柳慕江对穆启的厌恶完全上升成了生理厌恶。

    柳慕江这些年看过不少动作片，其不乏重味的。每次碰到打着亲兄妹亲父女这样标题的视频推送，柳慕江都会瞬间关闭页面，她对这事完全不兴趣。上天送给你亲人，是为了让你珍惜。这世上能发生关系的人千千万，偏要逮着自己亲人发生理需求的，不是人，是动。

    柳慕江不对穆启和穆至之前的事评价，因为那时候穆至愿意，穆至愿意和穆启怎么搞那都是她的自由，柳慕江不是上帝，无权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但是现在穆至不愿意了，穆启还上，那穆启就是连畜生都不如。

    穆启喜穿黑的衣服，柳慕江和他见了几次，他的衣服颜从没换过，大概是亏心事多了，需要黑来掩盖自己上的肮脏。

    你来什么？柳慕江问穆启，语气很冲。

    礼貌是对人的，而穆启不算人。

    穆启的手肘还撑在车门上，他的脸在逆光里模糊不清，但柳慕江也能猜到，他不会有什么好脸。

    他对穆至都没有好脸，何况是一直给他找茬的柳慕江。

    我来看自己的妹妹都要经过你允许么？怎么，柳总这么忙还有时间扩展业务？还负责调节家关系？

    柳慕江没闲工夫和穆启在这打无所谓的文字战争，她的火锅还在楼上煮着呢。她拉着陆雱的手往前走了几步，离穆启不过几步远。

    近距离看，穆启那张脸更令人作呕。

    我再忙也比不上穆啊，日理万机，老婆还大着肚，居然还有时间跑到这蹲，偷窥自己妹妹和妹夫的生活。到底是于对家人的关心，还是因为你就是个变态？

    柳慕江知穆启的弱在哪，他最恨别人提那个被他借着上位的老婆，那会提醒他吃饭的事实。

    果然，穆启的脸变得更黑了，几乎黑夜，除了那一双闪着寒光的睛。

    柳慕江想象的反击迟迟没到来，穆启突然笑了起来。

    柳慕江，你知么？论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哥。

    柳慕江只觉得突然开始论资排辈的穆启好笑。

    你么？穆至都不认你了，你算我哪门的哥呢？

    看来你还没告诉她，我们早就认识？穆启又开了，只是这次不是对着柳慕江说，而是冲着她后的陆雱。

    我算你哥，那你女朋友叫我一声哥也不过分吧，言言？

    柳慕江在听到言言这两个字的瞬间，唰一地转过，她看着陆雱，瞪大了双。

    陆雱没有回应，只是把柳慕江拉到后。

    穆启，别太过分。

    陆雱的话给了柳慕江又一击，他和穆启果然是早就认识。

    穆启什么态度，躲在陆雱后的柳慕江看不见。

    但陆雱的话她却是听的一清二楚，所以，陆雱和穆启早就认识，那对穆启和穆至之间的事，他也都清楚么？

    所以他才那么抵孙琦和穆至在一起的画面？为了穆启？

    你为了女朋友连哥哥都不认了，啧，有伤人啊。穆启嘴上说着伤心，但声音伤心的绪一丝丝都没有。他的话随着哈气，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陆雱没再回答。

    接来，柳慕江听到了车门关上的声音，穆启离开了。

    车从柳慕江边开过的时候，她隔着车窗玻璃和穆启短暂地对视，他的睛里有胜利的光芒。

    穆启走了，他现这一次好像只是为了给柳慕江找麻烦，目的达到了，他也没必要再继续呆去了。

    散在她周围的光终于消失了，柳慕江的手还被陆雱握在手心里。

    陆雱转过，他的嘴张了张，似乎想解释，可他没发任何声音。

    柳慕江没甩开他的手。

    刚刚她满心惦记的那个她偷偷放购车里的大盒巧克力冰淇凌，现在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她只想知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你和穆启早就认识？

    是。

    多早？

    很早。

    比我们认识还要早？

    嗯。

    所以，你早就知他和穆至之间的事？

    不是。陆雱顿了顿，我知他有喜的人，但是不知是他妹妹。

    那上次我带你去见穆至，你总该知了吧？

    陆雱没说话，他默认了。

    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早就认识那个人渣？

    陆雱在听到了人渣这两个字时，眉微微皱了一。

    他的小动作都被柳慕江看在里，柳慕江更生气了，他在为穆启打抱不平么？

    事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穆启有他的苦衷

    苦衷，苦衷，每个人都有苦衷，谁没有苦衷，但坏人的苦衷却总是那么多。

    柳慕江的绪变得激动，她甩开陆雱的手。

    所以他没有穆至么？还是说是穆至活该？就应该被那个垃圾伤害。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雱试图再次抓住柳慕江的手，被她躲开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我之后再和你细说，我们先上楼好么？孙琦和穆至还在等我们。陆雱双手握住柳慕江的两个胳膊，试图把她抱在怀里。

    柳慕江推开陆雱的双手，把手里的东西扔他的怀里。

    袋倾斜，那盒巧克力冰淇凌呱唧一掉到地上，到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