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

    柳慕江和启明完别，心里仿佛卸了重重的的石磨。

    她不再需要心理医生了，她现在难受的时候很少了，也不再轻易地否定自己了。她找到了比谈话和药更好的治愈方法，十个启明都没有一个陆雱有用。

    柳慕江没有去游泳，她去了附近的商场，没有买包，而是给陆雱买了一家居服，又买了领带和袖扣。

    逛完街，天已经黑了，柳慕江本来打算在楼上的日料店解决晚饭，却临时收到了柳廷方的电话，约她一起吃饭，柳慕江犹豫了一，答应了。

    柳慕江到时，柳廷方已经好了菜，一个人坐在桌边喝茶。

    柳廷方吃饭一向喜包间，这次却选择在大厅，有乎柳慕江的意料。

    柳慕江拉开柳廷方对面的椅坐，接过他手里的茶壶，给他的空杯倒上茶，双手递给了他。

    生病完全好了？柳廷方接过柳慕江递过来的茶，问。

    好了。柳慕江回答。

    我听周姨说，你生病时，屈非来看你了？

    嗯，他现在是我同事，奇言分校的负责人。

    哦？屈非愿意去奇言工作？你们了血本啊。

    柳廷方当初也想过要挖屈非过来，开的价格比市面上的价格还不少，但屈非拒绝了。

    柳慕江没正面回答，她知柳廷方曾经想挖屈非过去的事，说来牵扯的人，需要解释的地方太多了。

    孙琦主要负责和屈非洽谈，孙琦那张嘴您也了解，没有他说不动的人。

    孙琦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综合型人才。柳廷方对于孙琦的印象一向很好，曾经一度想要撮合柳慕江和他在一起，但两人实在不来电，柳廷方也就不再提了。

    服务生端着盘过来上菜，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柳慕江小小地叹了气。

    桌上的菜一大半都是柳慕江吃的，这倒是让她到意外。

    柳廷方动了筷，柳慕江才动筷，这是他们家的规矩。

    柳慕江夹了一筷清蒸鲈鱼在盘，雪白的鱼在青的盘上显得更可了。

    你院那天没用小杨送？柳廷方问。

    小杨是柳廷方的司机，她院那天他特意让小杨过去接她，但她却又让小杨回来了。

    柳慕江知他想问什么。

    她嗯了一声，接着嚼完嘴里的鱼。

    陆雱接我的院。

    陆三原的儿？

    柳慕江的眉皱了一，放手里的筷。

    她实在讨厌人们对于陆雱的第一印象永远都是陆三原的儿。

    他叫陆雱，不要总把他和陆三原联系在一起。他是他，他爸是他爸。

    你这么激动，就说明了你也很在意他是陆三原儿的这个事实，不然我只是提了这么一句，你没必要这么激动。

    我只是不喜你们都把陆三原儿这个标签贴在陆雱上，是，陆三原是诈骗犯，但这并不意味着陆雱就会有违法律的事。您在教育界这么多年，难不知给孩贴标签是大忌么？同理，难成年人就可以随便被定义么？

    你说的对。柳廷方意外地平静，他并没有和柳慕江就这件事辩驳的打算。

    两个人之间又只剩碗筷之间的碰撞声。

    今天的餐厅比平常的要喧哗，从里面的包间时不时传来吵闹声，柳慕江的心更焦躁了。

    他对你好么？

    柳廷方这次换了个问法，从父亲的角度牌。

    很好，他会照顾我的绪，也会包容我的任。他对我一心一意，好的不能再好了。柳慕江就像一个急于像父亲证明自己男朋友多好的青期的叛逆女孩，毫无顾忌地夸赞陆雱。

    她的敌对态度并未引起柳廷方的怒火，柳廷方的嘴角反而多了一丝笑意。

    柳慕江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柳廷方放手里的筷，抬手指了指柳慕江背后的方向：你说的是他么？

    柳慕江顺着柳廷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大厅通往包间的拐角，陆雱站在那里，他的怀里搂着一位楚楚可怜的女人。

    是柳慕江熟悉又陌生的人，陆雱的前女友，孔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