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

    柳慕江和陆雱的相方式发生了变化。

    他们之前的相方式既像侣般亲密，却也像炮友般小心翼翼不逾矩。

    从再次遇见到正式确定关系，一年多的时间，陆雱几乎从未对柳慕江发脾气，连说话都是斟酌再三，而柳慕江更是拘着自己，保持着刻意距离，生怕一不小心陷去。

    两人的关系奇妙而玄幻。

    可现在不一样了。

    陆雱对柳慕江更加随意，而柳慕江对陆雱的随意也更加骄纵。

    柳慕江不讨厌这样的变化，陆雱也是。

    陆雱没有再次询问，柳慕江发朋友圈到底是不是因为屈非，柳慕江也没有再开解释。两人像是达成了某默契，都不再提及和上次吵架有关的话题。

    柳慕江收拾着陆雱的衣服，这样的场景不久前刚发生过一次。

    还是一样的病房，还是一样的人。

    这次院，乔伊然没有再现，他对陆雱和柳慕江两个人之间的吵吵和和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两个就像小孩，吵了架，无需别人手，也会自己别别扭扭地和好。

    和好的方式也许过于激烈，柳慕江伸右手摸了摸自己脖上的伤疤。

    陆雱的伤位于肩膀，只需一件普通的衣服，就能遮盖。而柳慕江的伤正好位于显的地方，况且她也不想遮。

    你就不能穿件领的衣服么？

    在路过的人无数次对他们投来打量的目光时，陆雱终于忍不住了。

    柳慕江歪过脖，把伤秀来：我偏不，我要让大家看看某些人在我上留的勋章。

    柳慕江对着路过的陌生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扭过继续对陆雱说：不服你也可以。

    神经病。

    陆雱双手拎起行李，加快了脚步。

    *

    柳慕江和孙琦请了一整个星期的假，但拿陆雱的时间比她想象要快，还剩两天假期，她不打算浪费。

    柳慕江在郊区的温泉会馆约好了房间，替自己安排好一整天的行程。

    她收拾好东西，已经是午了，陆雱还在客厅里对着键盘敲敲打打。

    柳慕江拿起自己的包，在玄关弯着腰挑选鞋。

    柳慕江穿了一件贴的衣裙，腰间收的设计凸显了她的材。

    随着她弯腰的动作，翘起的浑圆形成一圆的曲线。

    陆雱的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到那条曲线。

    这双？还是这双？

    柳慕江在一双银亮片的跟鞋和黑跟鞋之间犹豫。

    黑那双。

    黑的？柳慕江直起看了看摆在地上的两双鞋。

    稍后，她穿上了银的那双。

    我走了，你好好吃饭。柳慕江扭动门把手。

    什么时候回来？陆雱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

    柳慕江想了想，回答：明天午。

    好。陆雱继续埋于工作。

    柳慕江一只脚迈门，陆雱的声音响起：江江，记得准时回家。

    恩，我会的。

    柳慕江计算着时间，现在发到了会馆也才5。

    她放弃了最快的路线，绕了一大圈，去了老城区的一家面馆。

    这家面馆是由一对老夫妇经营的，他们两个是外地人，着厚的西北音，格也是典型的西北风范，豪大方。从柳慕江有记忆起，这家面馆就存在了。那时，柳廷方忙着工作，不回家吃饭，江黔就带着她来面馆解决一顿。

    门的大红帘还是没变，每到冬天，老板就会把它从仓库拿来，挂上，遮挡室外的寒风。

    看见了这帘，柳慕江就知，冬天是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