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犬（26）半H

    短刃随手扔在桌上，一旁书写过的纸张被夜风掀落，杯盏翻倒在地，空气里漾开血酒味。

    奥德莉单手撑在桌面，支着，静静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安格斯一件一件将衣服剥落。

    空气动在俩人之间，安静到近乎刻意。

    安格斯微垂着，苍白手指拉着衣领，布料悉索磨，黑腰带勾勒一截实漂亮的腰线，但很快便在奥德莉的近乎直白的视线解了来。

    于是当两名女仆端着烛火并肩踏大厅，一就看见了昏暗灯火直立，一副劲实白皙膛的安格斯。

    而背对她们的椅上，正坐着奥德莉夫人。

    一夜，庄园厅殿与过廊的烛火向来明不灭，此时已过零时，负责照明的女仆没想到奥德莉和安格斯还待在此，且素日冷淡沉的家还是以这般衣衫不整的姿态

    烛火幢幢，安格斯白膛呈现一极佳的实，不似贵族用珍馐酒养来的胖躯，叫人有一上手握住的冲动。

    女仆俩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当即便被展现于前的一副成熟男人躯晃红了脸，失神般盯向安格斯散开的襟。

    安格斯余光瞥见人影，偏过见女仆目不转视地盯着他看，神瞬间沉来，立刻将脱了一半的衣服拢了回去。

    四指宽的腰带迅速一缠，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脖颈除了手，半抹肤都没来。

    女仆二人回过神，心猛地一震，想也没想，双就如折断了似的跪了去。

    恐惧如四面八方驱不散的黑暗朝她们压来，她们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她们撞破的，正是家传已久的家主和家的隐秘事。

    膝盖重重砸在地面，俩人腰背吓得发颤，俯贴地一字未敢言，上已是后知后觉冒了冷汗。

    安格斯看了跪在地上的女仆，眉间一抹厌恶之。

    奥德莉背对门而坐，并未发现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仆。

    她醉得不轻，没注意安格斯烦闷的神，见他停，眉间微蹙，伸手抓着他刚系好的腰带就把人拖了过来。

    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作势要解开，不满，谁叫你穿回去的？

    安格斯一怔，随即疾手快地握住奥德莉的手，才没叫她把腰带扯去。

    他随着她拉扯的方向弯腰顺从地贴近，变脸似的换上一副温和神，却是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动作。

    他少见地违背了奥德莉的意愿，没让她在人前将他剥个净。

    指缱绻地在她腕间柔的肤上抚摸了两，安格斯望着奥德莉醉态迷离的双，结缓慢，低声劝，主人，这里不净，我先带您回房间。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丛木枝虫鸟也已歇眠，这短短两句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女仆耳，俩人耳瞬间红了个透。

    安格斯瞥过去一，冷厉神仿若实质钉在她们上，连一旁烛火倒了俩人也未敢伸手扶起。

    奥德莉察觉到什么，偏想往后看一，却又被前人的动作夺回了注意。

    安格斯上前，一掌扶在她腰后，一手横她膝弯，将她稳稳当当托了起来，如抱婴孩般让她坐在了自己手臂上。

    视野骤然，奥德莉呼一促，意识将手撑在了安格斯肩。

    他拾起桌上短刃咬在，又举着一支烛台照亮，单手抱着奥德莉往楼上走去。

    奥德莉还未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对安格斯独断专行将她如婴孩一般抱起来的行为顿生恼意，命令，放我来！

    安格斯未松手，反倒挪动了手臂让她坐得更稳。

    您鞋跟太，烛光微弱，小心会摔伤。

    行走间，宽大裙摆过，遮住了他间的一团。明明已经得不行，但他面上却是不声，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

    奥德莉嗤笑一声，手指在他结上摁了一，圆的骨微微动，引得安格斯浑一僵。

    她冷笑，装模样。

    烛火迎风晃动，奥德莉自上而看着安格斯，明灭光线落在他邃眉间，裁分块块分明光影。

    安格斯的容貌有矛盾的锋利，黑短发盖住一双眉，肤苍白得仿若久积病，却因过于刻凌厉的面骨而和清瘦病弱几个字半分沾不上边。

    他薄红，睫，尾线条如刀，单是那双一残一明的睛就有难以直视的冷厉。

    只是右上缠绕了几圈的黑布带怎么看都有些碍事。

    短刃被安格斯咬在，手柄朝向奥德莉，她抬起手，从他取短刃。接着，锋利的刀刃毫无预料地贴在了安格斯右缠裹的薄薄布带上。

    手指轻轻一用力，刀锋刺布，安格斯只觉上一松，就听起了布帛裂开的声音。

    醉酒的奥德莉怎么看都不是能拿得稳刀的人，可安格斯脚步未滞，仍是若无其事往前走，好像那把轻易能杀人的刀不是抵在他脸上。

    只说了句，刀刃锋利，小别伤到自己。

    比起隔着一层脆弱布料贴着睛的刀，安格斯更在意奥德莉贴压在耳侧的绵。

    她重轻得不像话，吃醉了酒，有些无力地压在他上，仿佛骨都是的。

    安格斯能觉到裙的压得变了形，温香透来，许是离得太近产生的错觉，他竟然闻到了一若有若无的浅淡香。

    安格斯手里的烛火晃了一晃，蜡油顺着装满的灯盏到手上，他看了一，动了手臂，让人更地靠着自己。

    这短短几步路比安格斯想象的要艰难，他的小将他上缠着的布带割开后，手指就压在他凹陷的窝里轻轻抚摸着。

    他角有伤痕，白净微微凹去，表面看不有太大不同，然而底却是空空什么都没有。

    奥德莉力若是重一些，手指摸去能碰到骨。

    廊烛火燃，照得他影绰绰，在这夜里，摘了罩，这般容貌的确有些骇人。

    安格斯察觉奥德莉手指顿住，臂膀不自觉收了几分，他将手烛台信手往走廊栏杆上一放，握住奥德莉的手拉来，声音嘶哑，很丑，别污了您的睛。

    安格斯握得不牢，奥德莉轻轻松松手，又摸了上去。

    这只睛，她清楚记得是海一般的蓝，清亮如光的海面，漂亮至极。

    去哪了？奥德莉问。

    她并没有指明，但安格斯知她在问自己的睛。

    他沉默两秒，才回，伤了，就剜了。

    谁伤的？奥德莉追问，她语速缓慢却言语清晰，像是醉了，又好像恢复了清醒。

    您在关心我吗？安格斯望着脚的路，没有抬，额发搭来微微遮住睛，似是故意在躲她打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