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姨知
你们这些年轻人
玩，但是新鲜
过去了，生活还是要回归正轨的……”
“我不同意。”
陈思韫的话顿住。她惊讶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年——宋寒灯
睛通红，搁在桌
的双手
握着，颤抖着，她有些意外地开了
。
“为什么？”
“阿姨，我和祝青序不是玩玩，”宋寒灯抬起
，“我们是真心……”
“停。”
他所有想说的话都被这一声彻底打住。宋寒灯犹如浑
失去力气一般，他睁睁地看着自己坠，最后落在这一片无穷无尽的苦咖啡里。
我们不是玩玩，我很祝青序，我真的——
他想呐喊，他想嘶吼，但他什么也
不了，他只能睁睁地看着陈女士了审判的话语：“我知你他，阿姨也他。但是因为这份意外的
，我们家已经失去太多了。”
“……”
“真的失去很多了，”陈女士垂，连声音也不自觉带了丝哽咽，“自从他离家
走后，我们家里就再也没有安生过……他爸爸天天和我吵架，我还要去顾及祝青序的
。作为一个女人，我真的活得很累很累。”
她抬起：“现在在这里，我也可以给你说说我们对青序未来的打算。他是必定要国的，你们暂时的相能换来什么？亲？前程？”
“……”
宋寒灯沉默着。尖锐的指甲狠狠抠
，沿着骨骼往
，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细微的，无声的，像是被现实残忍地剖开来，再被解剖肢解，最后被人抛弃在空地上。
被冻住，被风化，最后沉默地死去。
“我们本来是一个相亲相的家
。”
“但是自从祝青序决裂后，我们家再也没有安生过。阿姨求求你，能不能考虑一我和他爸爸呢？”
……
宋寒灯几乎没了控制躯
的意识。大脑嗡鸣一片，但陈女士的声音却如此清晰，他被迫咽那些字句，最后在脑海
排列重组——从一片密密麻麻的火星文变成那些他能听懂的意思。
“他要国留学的。即使你能
持异国恋，他能持住吗？阿姨了解他，青序是一个很追求新鲜的人，他不行的。”
“阿姨对同恋并没有偏见，但是这个现象不能现在我儿上。你能理解吗？”
最后的最后，陈思韫站起来。
她面容疲惫，声音几乎是在乞求。
“求求你了，宋寒灯，”她说，“阿姨知你不容易，我可以承担你的学费。只要你们分手，放过青序，放过我，放过自己。行不行？”
“我真的无力吐槽你们男同了！”
裴俊臣捂着耳朵，一副宁死不屈油盐不
的姿态。祝青序哎了声，他拉了拉这人的领：“今天午去我家吃饭不？”
听到吃的，裴俊臣这才勉
恢复了一丝力气：“你会
饭？”
“宋寒灯。”
“
！”
他们嘻嘻哈哈打闹一路，直到来到了宋寒灯兼职的大排档。了车后，裴俊臣抖抖坐麻的
，还是没忍住叹一声。
“宋寒灯是真辛苦啊，这么冷的天气还在打工，”他拍了拍祝青序的肩膀，“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我总觉得这小不是个等闲之辈。”
“他本来就不是啊。”
宋寒灯优秀到让人嫉妒。这人拥有恐怖的规划能力不说，每天还辛辛苦苦地打各
工。想到这里，祝青序忍不住叹了气——他太辛苦了。
如果可以让他少累一
，那就好了。
小梅是第一个看到他们的：“青序哥！你是来找寒灯哥的吗？”
小姑娘站在柜台前，她
兴地挥了挥手。
祝青序笑着：“是的。对了，我想问问你家里的医药费凑齐没有？”
关于小梅家里的事，祝青序还是无意间从别人听到的。小姑娘早早辍学来打工，目的就是凑齐母亲的医药费，祝青序有些于心不忍。他特意借一大笔钱，并且叮嘱她不要太累着自己。
“够啦够啦，”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寒灯哥在后厨，我去叫他一声哦！”
等到她离开后，裴俊臣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什么医药费？”
“没什么，只是她家比较困难而已，”祝青序快速带过了这件事，“对了，今年的地质选题你有消息没？”
裴俊臣摇：“学校还没通知……”
他们还在聊天，远
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祝青序立刻
锐地抬起。宋寒灯来了。
“你们等了多久了？”宋寒灯的目光有些迟钝，好一阵后才落在了他旁边的裴俊臣上，“这是……裴俊臣？”
“啊对，这么久不见认不我来了？”似没想到他的反应般，裴俊臣不免有些讶异。宋寒灯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刚刚在走神。”
“行了行了，都一家人了别跟我客气，”裴俊臣笑嘻嘻拍了拍他的肩，随即对着后面的祝青序招呼了声，“我走了啊。”
祝青序挑了眉：“真不跟我们去吃啊？”
“得了得了，谁想夹间电灯泡啊，我还得回去正经事呢，”裴俊臣嫌弃地翻了个白，“次再找你们一起玩。”
“走吧。”
祝青序利落地站起来：“今天这么早啊？你和小梅又换班了？”
宋寒灯低着。少年乌黑的额发垂落来，细
的发梢盖住了他的睛，祝青序不由一顿：“你怎么了？”
“我觉你的心不太好。”
祝青序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落在了他的上。少年的话没有疑问，连语气也变成了言之凿凿的肯定，宋寒灯突然到心一惊。
好像什么都被看穿了。
指尖一片冰凉，他有些颤抖地抬起手，接着有些艰难地拢在了手心。受到从那传来的一片薄汗，宋寒灯抬起，连语气也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还行。”
祝青序笑了起来：“什么叫还行？”
大排档不远便是地铁站，他们上了回家的车。整个车厢空空
得都没有什么人，他们便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了来。
“今天有些累……”
祝青序打了个哈欠，随即便自然而然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今天去实验，我的小组成员简直不是人，自己一溜烟跑去玩手机了就让我收拾烂摊……”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宋寒灯就这么安静地听着。他们离得很近，少年人温
的气息毫无征兆地
碰在他的脖颈上，还带着些细微的
意——宋寒灯有些难耐地缩了缩脖。
好像在一瞬间，那些缠绕他的，困住他的东西，都这么被生生扯断，最后被甩去了遥不可及的地方。
列车奔腾着向前。
他好像又能活过来了。
这里只有他和祝青序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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