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所图 - 第4章

    他隔空指了指面前那副作品，令人眩的绿。

    “你的品味很独特，大家都不太喜。”椅男说。

    “所以这是你把它挂在最后一个的原因？”

    椅男却没有回答，他看向自己的作品，神陌生得像是在看别人的东西：“只是不成熟的涂鸦，和小孩画的没区别。”

    “艺术家还是不要妄自菲薄的好，画可画不成这样。”

    “你好像很有见解，同行？”

    好奇是拉近社距离的第一步，池皖眨眨，竭力掩饰眸里势在必得的愉悦：“你猜猜看？”

    气氛在不知不觉变得轻盈，椅男被勾得来了兴致，刚想说话，可一秒余光就瞥见什么，继而扭看去。

    周围实在太过安静，静到某人缓缓停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池皖跟着望过去，嘴角的笑容霎时僵住。

    圆形楼梯上，季雨泽的表比稍早前更显沉，他站在最后一阶梯，神扫过椅男，最终停在池皖上。

    六目相视，神不善。

    椅男似有意开，往前转了几圈，池皖趁机挪到他后。这个动作一，季雨泽的表几乎要控制不住。

    一带着寒意的神扫而来，这是季雨泽第一次正看池皖，他的眉微微蹙起，里没了稍早前的玩味，此刻尽是厌恶。

    “季总，你好慢，拍卖会已经……”

    人未到，声音先来。

    是江舟。

    空气开始变得微妙。

    椅男回看去，和江舟无意识对视上。季雨泽和池皖没动作，依旧和对方大瞪小。

    池皖觉得到季雨泽对自己的恶意，本不敢再打招呼，生怕一个惹他不开心直接被拉黑名单。

    狐狸……池皖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只听声音都知后那人是谁，懒得和竞争对手多说话。

    其实一切都发生得很快，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但陷剧本里的人总觉得这一可抵万年之久。最后还是池皖先一步移开神，一秒，季雨泽就从他边过。

    “抱歉。”还能清楚听见季总给狐狸歉的声音。

    “这送我一件藏品可不够有诚意了吧？”

    “当然，江少看什么尽开，今晚我买单……”

    两人谈的声音逐渐远去，会场门拉开又关上，这一瞬间，定音槌的敲击声混合拍卖师的激烈呼喊猛地传来，又很快被隔绝。像一场短暂又繁华的梦，如同池皖一直以来的生活。

    宴会结束差不多十，季雨泽将江舟送上车，直到看见车尾消失在转角才顿疲惫。

    “季总，送您回家吗？”司机在边问。

    季雨泽了鼻梁，带着酒气，说：“不用了，今晚住这里。”

    “好的。”

    酒会引发他的痛症，平时他都滴酒不沾，就算于应酬也喝得不多，今晚为了陪江舟喝得有过。

    太的不适愈发明显，像是有个小灵拿着榔不停敲他脑袋。太累了，懒得折腾回家，索找个空房间将就一晚。

    他平时不住这里，连带季文铧本人和剩余的几个孩都不住这儿，只是偶尔回来待一段时间。毕竟这地方偏离市区，通不方便，这么大个庄园，几乎只剩佣人。说是家，倒更像酒店。

    只是今天家里很闹。

    从正门坐电梯直上三楼起居室，季清临正坐台边看书，椅边沿的金属在灯光反形成一个光。见后有了动静，他转，自然打招呼：“哥。”

    “嗯。”季雨泽不喜亮，总觉得这光很刺，加上他累了，本没有闲聊的想法，径直往房间走，几步后又转看向弟弟，“你注意着。”

    “什么？”

    “别被骗了。”

    季清临觉得好笑，合上书，问：“被谁骗？”

    “池皖。”季雨泽话说得直白，“他不像好人。”

    季清临反应几秒，挲着：“原来他叫池皖……”

    季雨泽眉拧得更：“你连他名字都不知？”

    “我和他只是随便聊了几句。”季清临不甚在意，“倒是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被骗？”

    许多片段重现在大脑，季雨泽尖划过犬齿，不屑：“因为他是专业这行的。”

    季清临：“……？”

    雨了很久，积薄薄一层铺在地上，也许明天会降温。风凌冽拂而过，好在玻璃完全将之隔绝。

    已是夜，女生卷发盘成饱满的，夹一个淡黄蝴蝶结，穿同系一字肩公主裙，腮红打得很重，影blgblg的，笑起来有不太显的梨涡。

    “今天差不多咯。”

    镜里，女生面前摆着的一小碗火面和一份炸都差不多见了底，此刻正捧着一杯帮助消化的蔬菜慢慢喝着。

    她一边摆讨好的笑容一边默默把手移到“结束直播”的钮上：“拜托拜托，这都快两了，今天已经多播了半小时了，求放过。”

    无视满屏的问号，主播最后谢了一波送礼的账号id，留一句“拜拜”就火速线。

    “唉……”

    随着直播结束一同消失的，除了音响里的音乐外，还有主播本人的能量。

    好累。

    女生一个后仰栽电竞椅里，闭着睛好似突然没了生息。

    半分钟后——

    “卸妆！”

    一个浑厚低沉的嗓音蓦地响起，再仔细一看，主播的发已经变成男士短发，一片平坦，坐着看不，站起来才发现他肩宽，哪还有什么女生，分明是个男人！

    池皖把取的假发仔细打理放在支架上，以便次接着使用，又把脱的裙随便扔在床边，光着膀就往厕所走。

    半还穿着宽松的大衩。

    十分钟后，一个素颜的池皖现了。他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帅气，邃、飒这形容词不会现在他上，他的五官相当柔和，面线条并不凌厉，假发一妆容一化变声一开，安能辨他是雌雄。

    兼职主播已经小半年了，他还没翻过车。

    就是有些累。

    最初“十碗”这个账号是娱乐向容的，整晚整晚的才艺表演，唱歌舞打pk，没多少人看。

    因为池皖舞很烂，算得上四肢僵的那一挂，但他唱歌好听，当初艺考时的才艺展示他就选了唱歌，成绩不错，颇有自信。

    然而池皖是个男的，十碗是个女的。

    他不怎么敢唱歌，这太考验主播对于变声的作了，一不小心就会馅，别的主播都是送礼歌，就他只唱自己熟悉的那几首，时间一久，观众也就失了兴趣。

    看着在唱这块分不到一杯羹，他就扭去了游戏主播，但他只会玩慢节奏的田游戏，偶尔搞3a大作，不和别的主播搞联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