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恶为欢 -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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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的。”姜满笑笑,“哥你去吧。”

    大门开合,客厅静寂来。

    姜撞上沙发,拱起姜满的胳膊窝怀里,姜满形成了肌记忆,从猫脑袋到尾尖,循环往复。

    抱了一会儿,他还是拿手机卧室,缩衣帽间里了。这病是从沈北回来后新添的,遇到事就想往犄角旮旯里钻。

    随手开一个电视剧当背景音,姜满陷久久的放空。

    袁亭书还活着。

    这意味着他不是杀人犯。他稍稍松一气,负罪刚减轻些,恐惧便如藤蔓缠绕过来。

    以他对姜项北的了解,尽和袁亭书是朋友,在没经过他允许的,绝对不会将地址给袁亭书。

    可即便这样,还是被袁亭书找上门。

    姜满不禁骨悚然。

    袁亭书的手能伸向任何一座城市。昨天溜门撬锁屋来,今天借送猫,明天呢?袁亭书那人最会死缠烂打,他该往哪里逃?

    他扯了扯嘴角,活了这么大,竟然脆弱得像一片浮萍。

    电视剧演至朝,男女主分手,女主哭着跑路,被男主追得慌不择路,姜满烦躁地拖动度条。不过是分个手,对方有权有势又怎样?

    拇指戳在屏幕上,视频暂停了。

    他和袁亭书只是谈了一场畸形的恋——至少在很一段时间里,他认为在和袁亭书谈恋

    不过是分手的场面过于惨烈,他凭什么要逃?

    大门响了,姜满主动走去,跟姜项北说:“哥,我想去你说的福利院看看。”

    姜项北一惊:“你确定?”

    “确定。”姜满开玩笑说,“那些小孩可能需要我。而且我不能一直当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吧?”

    “你大了。”姜项北嗓音柔和些许,“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转天是个大晴天,姜项北把车停福利院的车场,给姜满打预防针:“院里孩或多或少有上的残缺,说话方式和普通小孩不同,也许词不达意,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哥,我心大着呢。”姜满拎起盲杖开门去,“我尽量像朋友一样跟他们相。”

    “那样最好。”姜项北拉着他的盲杖,“记住,不要向他们承诺任何事。”

    姜满似懂非懂地

    “——姜总来啦!”老师们看见姜项北来迎接,视线落在姜满上,“这位是?”

    姜项北退后半步让姜满,说:“这是姜满,对益智玩很有研究。我特意请他来,给孩们讲讲这些玩怎么玩更有意思。”然后对姜满说,“从左到右依次是王老师、李老师、周老师和刘老师。”

    姜满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一听姓“姜”,再看那稚的脸和净的气质,无需多说,便知也是姜家的少爷。只是手里拄着盲杖,多少有些可惜了。

    老师们平日里习惯照顾残障人士,对姜满像对待健全人一样,寒暄几句后,带两人了教室。

    孩们认识姜项北,一窝蜂涌上来喊“姜叔叔”。

    玩摞在教室一角,有些拆开了,有些没拆开,姜满请老师帮忙拆开所有的包装,坐在椅上一样一样摸索。

    密码机、四棋、算机、井字棋、方、积木、智能军棋——多是市面上常见的儿童玩

    来时听姜项北说这里的孩残缺,姜满把玩照所需要的官分类,请老师分发给相对应的孩

    孩们认生,一开始只敢远远地看,直到一个小男孩踉跄走到姜满边,拽姜满的:“哥哥……”

    姜满伸手一摸,小男孩的个只到他的腰,不知多大年纪,肩膀又瘦又单薄。他蹲男孩的脸:“什么事?”

    “你的睛被抓走了吗?”

    姜满惊诧又难受,真切会到姜项北那番话的义。他努力忽视不悦,笑着说:“是呀,我看不见,但我玩游戏很厉害的。想不想学方?”

    男孩年龄应该很小,问:“方是什么?”

    姜满不动声确认男孩手臂和双手健全,拧动方讲解说:“通过转动,将颜相同的方块凑到同一面就胜利啦。”

    男孩接过方,吭哧吭哧地拧,不时发疑惑的声音。

    姜满听得一笑,慢慢念诀:“底棱归位定基础,心对莫偏离,边块对齐搭桥梁,一层稳固再向上……”

    念着念着,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真“大了”,至少完全脱离了学生和孩的范畴。

    小时候他有父母心抚养,大了有两个哥哥事无细地照看,上学时更是人缘好的不得了,基本没有落单的时候。

    他是大棚里没经历风雨的蔬菜,这辈总得走大棚闯一闯。

    小孩都拿到了玩,也听懂了玩法,教室里闹起来。姜项北坐到姜满边,低声说:“袁亭书的事我都知了。”

    姜满一顿,默不作声地玩单机井字棋。

    “袁亭书割让百分之三十的份给我,我折现存你账了。这些钱够你在首都市心购买十房产,不工作也能富足度过一生。”

    “我不缺这些。”

    姜满突然变了调,男孩奇怪地看向他。姜项北摸摸男孩的,温柔地把扭转回去。

    “我知你不缺。”姜项北说,“这是他给你的补偿,给你了,你就拿着。”

    姜项北的声调依旧没有起伏,从语气听不本人的立场。

    “多少钱也救不回我爸妈的命。”姜满瓮声瓮气说,“他想砸钱息事宁人?比他有钱的人多的是。”

    姜项北默了默,开:“小义叔叔的事我也有责任。”

    姜满“唰”地扭过。姜项北离得近,影又宽又实,填满了他的视野:“哥,你说什么?”

    “那场火是袁胜放的——就是袁亭书的父亲。”姜项北心不在焉动一台密码机,“袁胜和你父亲在考古现场相识,当时土了一件商周文,袁胜和考古队心照不宣,这批文会经袁家等几个家族的手黑市。你父亲正义,给相关门递了举报信。”

    姜满憋闷:“所以……袁胜就放火烧了我家?”

    “不,举报信被及时拦截了。在我看来,事尚能转圜,只是你父亲咽不气,又难以重创袁胜,就把手伸向袁亭书。袁亭书在医大读书,对此不知,差被黑市佣兵刺杀亡。”

    姜项北的话音像报纸一样牵展开,没有停顿和重音,也没有起伏的尾调,只在关键稍微放慢语速。

    每个字都落得很实,像从记忆原封不动抠来,不沾半分个人绪。

    姜项北是最令人信服的大哥。

    脑袋里涌一团扯不开的线,姜满茫然:“可他亲承认杀了我父母。”

    “袁胜过许多踩线的勾当,在那件事上,他和袁亭书达成了某些协议,对外称是袁亭书主导。那次之后,袁亭书当上了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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