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恶为欢 -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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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姜满这里也一样。

    “夫妻没有隔夜仇,一步破血,退一步海阔天空。”李叔苦婆心劝,“满少爷,先生不是不讲理的人,哪里的不好,您就跟他提——”

    “李叔,您吃芒果吗?”

    李叔摆摆手:“这是特意给您买的,我这牙儿吃着费劲。”

    “哦。”姜满嘴里嚼个不停,“您一会儿什么?”

    “去喂锦鲤。”

    “冬天也有鱼?”

    “有啊。”家笑了,“院儿里那是池,池底有加和增氧设备,寒冬腊月也不结冰。”

    姜满在家待得发闷,说:“我也想喂鱼。”

    于是姜满裹好外在一楼等,家贴好联,一老一小去了榭。

    姜满接过一小把鱼里撒,小瞎什么也看不见,竖起耳朵听了好半天,没听见里有动静,问家:“来吃了吗?”

    “来吃了,毕竟节气到了,鱼不如和的时候有活力。”

    “来吃就行。”姜满笑笑,睛里多了些光亮。

    “——你倒有闲逸致。”那声音冷不防传来,尾音惯常带着三分上扬的笑意,落来却透着寒,“日过得不错。好好活着。”

    北风卷着肃杀的冷意来,姜满冻得直发抖。

    家挡在两人间打圆场:“先生回的正好,年夜饭都备好了,就等您回来开饭了。”

    餐厅的大圆桌第一次摆得满满当当,基本是葱烧梅参、松鼠鳜鱼、佛墙这些复杂的菜式。

    姜满摸到自己的位置坐,谭白凤端给他一小碗餐前阿胶羹。

    他一边吃一边听,饭桌上除了谭白凤之外,还有肖霁川、顾卓诚、刘远山一家,和几个他完全没说过话的男人,应该都是袁亭书的心腹。

    只是今年少了安诩。

    那些人敬酒谈笑,逗刘远山儿玩,聊古董聊生意,聊隔龙虎会今年了多少。姜满扶着碗慢慢吃,他去,更没人主动搭理他。

    如果安诩在就好了。

    鼻酸了一,手背突然被碰了碰,姜满摸到一块螃蟹壳。

    “可拿稳了。”谭白凤提醒,“里边是剥好的螃蟹,用三合油拌好了,直接吃就行。”

    姜满微怔。

    他小时候不会剥螃蟹,洛冉也是用半个螃蟹壳当碗,装着剥好的蟹给他吃,他吃完了还要玩剩的螃蟹壳。

    眶再也包不住泪,姜满撇了撇嘴,小声说:“谢谢谭阿姨。”

    年夜饭一直吃到晚上十一半。

    早在三个小时前,姜满就已经吃饱了,但他不敢先桌。那些人走后,他才起离开。

    想起今天是除夕,姜满打开电视播到央视综合频,传一阵闹的歌舞声。超大晶屏的光在他脸上变换,客厅里灯火通明,那张小脸却像冰块一样。

    没有表,没有动作,是只没有生气的漂亮娃娃。

    座钟整报时,“当——当——”的每一拖得老,砸得姜满寒直竖。

    “走吧。”

    袁亭书不知从哪里冒来,拎来一件外往姜满上披。

    姜满心悸:“去哪?”

    “去。”

    安诩走后,袁亭书对他再没有笑脸,说话时要么冷冰冰,要么怪气,他尽量避着,不主动招惹。

    可一到晚上,他还是免不了床上的一通折辱。

    “今天过年,别——”

    “穿好了来。”袁亭书懒得给他系拉链,径自走了去。

    姜满垂,摸了摸上的外,薄的,凌晨门不够抗寒。他去楼上衣帽间找一件厚实的羽绒服穿上,摸羊绒围巾和绒帽,了别墅大门。

    袁亭书看见他,顺手把帽摘掉了,语气不悦:“不许这个帽。”

    姜满脑袋一冷:“帽怎么了?”

    “上车。”袁亭书推他后座。

    车别墅几公里,姜满反应过来了。那帽是他院时安诩给买的兔耳朵绒帽。

    心脏又被刺了一,姜满转向窗外,沉默地掉泪。

    别在这儿浪

    没人告诉姜满要什么,他相当于在黑暗飞驰,虽有汽车作为包裹的外壳,但他没法从获取安全

    密闭空间袁亭书的温和香味侵略,一呼一间姜满越发反胃。上车后半小时,他忍无可忍喊司机停车。

    推开门踉跄车,顾不上周围有没有人,弯腰就吐。年夜饭吃得很杂,这会儿却什么也吐不来。

    袁亭书透过车窗瞧一,叫副驾的刘远山去看看。

    刘远山如临大敌,犹豫两秒要不要帮姜满拍背。最终没拍,隔两步远,递去一瓶矿泉:“漱漱。我去买车药。”

    “不、不用……”姜满喝一,缓过来了,“我不车,我是恶心他。”

    “谁?”刘远山一颗榆木脑袋,但又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回过神来清清嗓,“不吐就上车吧。”

    姜满在前面走,刘远山在后面张开手虚虚护着,也不敢扶。好在姜满顺利摸到车门,钻了去。

    刘远山如释重负回到副驾,让司机开车。

    开了一个多小时,司机停好车:“袁总,到了。”

    边的人应声而动,姜满心脏提溜起来,慢腾腾往外面挪。冷空气鼻腔,似冰晶在粘上轻

    “这是哪儿?”

    没人应他。

    北风阵阵,枯树枝碰撞发“嘎吱嘎吱”的声响。脑里自动匹到《寂静岭》的电影画面,冷风钻衣领,姜满打了个寒战。

    袁亭书和刘远山走在前面大步星,姜满打开盲杖app在后面赶慢赶。脚质挂着土灰的石板路,行过五十米,到了扁平低矮的石阶。

    鞭伤没完全恢复好,冬日里人又懒散,姜满上没什么力气,在石阶上越走越慢,逐渐听不见袁亭书的脚步声了。

    前面谈话声停了,袁亭书回促:“快。”

    “我走不动了……”白的雾气从嘴里涌来,姜满被冷空气呛咳一声,“你慢走。”

    却蓦地被人揪起衣领,半拖半拽地往上拎。他换的频率赶不及袁亭书走路的速度,两步一绊“跑”上了石阶。

    终于到了一平地,膝盖窝被人踢一脚,姜满猝不及防跪在地上。先是一阵痛麻,而后寒徐徐渗孔,附着在膝盖骨上,窜遍全

    “什么!”

    后颈施加一力,姜满不得不前倾,额重重磕在地面,撞得他脑袋发

    “我带他给你赔罪。”袁亭书说,摁着姜满又磕一次,命令,“祝他新年快乐。”

    姜满恍然大悟,这里是安诩的墓。

    姜家家规有“弱不祭扫”这一条,所以姜满甚至没去过他父母的墓,祭扫之事皆由姜项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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