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山早月 - 第96章

    一起洗澡又是一顿。

    “真是莫名其妙了。”梁愿醒站不住，被他箍着腰背抱起来，在洒边，已经本睁不开，脸埋在他肩膀，土崩瓦解后声若蚊蚋，“说好了不来了还是又了。”

    本来就，站着完，真是连手指都抬不动。

    段青跟他歉，他抬，幽幽看着他睛，然后亲了他一。

    第二天起床起得很艰难，段青收拾行李的时候他醒了，醒了之后往床边爬，用尽全力调整腰和的角度，试图找一个安全的姿势站到地上。

    结果扶着床刚站一半，准备迈步，膝一，像木偶的关节球被抠走了一样，看要双膝一跪——

    “哎哟使不得。”段青率先箭步上前扶住他胳膊，扶着他坐回床边，“您歇着，行吗，东西我收拾，等会我去把早餐买回来。”

    “我要上厕所。”梁愿醒真诚地说，“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千辛万苦挪到床边来。”

    有理。段青：“我扶你去。”

    两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一个——位于装饰着国结的路灯旁边，一个绿的路牌标识，写着：沙漠公路。

    从这个标识牌前方的y字路向右后方转弯，路边有很多警告牌，写着“油田路段，请规定时速行驶”。这里限速是60，空无一车，右边路边卖农作的店家早已歇业，门窗闭。

    也是拐上这条公路后不久，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江意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说真的，别去塔克拉玛沙漠行不行，就剩三天了，那里面没信号也没网，不是非要拍那沙漠公路的呀两位大哥，我们也稍微考虑一这个项目的截止日？”

    然而段青和梁愿醒都还没说话，只听导航冷静果敢地响起：“安全来自警惕，事故于麻痹，请您依照路指示靠右行驶，并将车速控制在60以。您可以收听f1077州通文艺广播，祝您驾驶愉快。”

    江意沉默了片刻后：“……州通文艺广播是吧！再往前就是西气东输了？朝着塔去了？你们是不是穿过工业园区的车型都报备申请好了？”

    车厢里，两个人沉默着，但不可能不面对的。梁愿醒先坐直了些，笑起来……尽江意看不见：“哈哈，江编真不愧是地理杂志的编辑，对这些路线真是了如指……”

    “铁了心了是吧！？”江意提音量，然后绝望地换了个语调，在电话那边好言相劝，“真的没有必要搞这么完，完整比完更重要对不对？我们这照片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时间，是加急……你们带着我要加急的片到塔克拉玛去，这合适吗我的两位祖宗？！”

    “江编，我们不是要穿越沙漠。”段青解释，“不走全程，只到沙漠里等日。”

    “等什……等日？！”江意的震惊语气堪比港媒新闻标题，“那东西是说等就能等到的？！”

    江意的顾虑并不是没理的，她坐在工位扶着额，镜搁在键盘边上，电脑屏幕上赫然是合作方询问那风光片的度。她聊天框里打好的一行字[放心吧这个月30号前绝对ok]迟迟没有发过去。

    谁知能不能ok。她无力地举着手机，又说：“咱们就不能把以前的素材翻一翻，挑两张能用的补上吗？素材不就是这个目的吗，应急啊，现在就很急啊！”

    “江编您放心！”梁愿醒铿锵有力，“我们保证30号24前上12张照片！无论拍没拍到沙漠日我们都，拿库存素材！”

    这通电话最后以江意无奈妥协叹气挂断结束，她除了叹气也没有其他办法。

    对此，在段青有些担忧的时候，梁愿醒相当真诚地宽：“哥，别怕，她又不可能现在冲办公室买张机票，落地后租一辆车以220的时速杀到塔克拉玛沙漠把我们揍趴再夺走我们的储存卡。”

    段青扶着方向盘，看了一路右边那个写着“60”的圆圆的限速牌：“她是编辑，没上通缉，不是法外狂徒。”

    “那更不用怕了。”梁愿醒，笃定，“我现在特别明白‘天皇帝远’的意思。”

    “我不是担心这个。”段青减速，车咯噔两声过去这个窄沟，“我们确实不能太沙漠，这辆车上次保养是在张掖，从那之后我们开的路要么太颠簸要么过于低温，现在……你看。”

    梁愿醒这才将视线落去远方。

    通过安全检查站后有一个加油站，到这里，路面已经有沙侵袭上来。梁愿醒叹气，说：“没错，这车真未必能持住，空气滤芯会直接堵死吧？”

    “差不多。”段青说。

    他们的一切行程都是临时规划，像塔克拉玛沙漠这样的地方还是没有准备到万无一失，千算万算，到这里了才想起来机舱沙的问题。

    所以条件注定了他们只能跑前半程，或者前三分之一。

    沙漠公路两侧并不是直接的沙漠，路两边上了大片的耐寒耐旱的植，目前见到的柽柳居多，往前还有草格。植这些是为了固沙防风，否则不几天，公路就会被沙完全掩埋。

    过了采油气理区后，限速提到80，两侧依然荒凉，视野之尽是枯黄的大地和韧的沙漠植。

    两小时后，换梁愿醒开车。

    段青在副驾驶飞无人机，俯瞰视角能看见这条公路真的只有他们一辆车，凛冬将至的沙漠鲜少有人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