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愿醒轻声跟着音响哼着歌,段青稳稳地开车,除了一个个掠过去的路标牌,再也没有任何参照
。
到“哈密 60k”路牌的时候,车终于多了起来,都是
来讨生活的大货车。远
也能看见城市灯光。
“还是开车快啊,托车估计慢一半。”梁愿醒靠在副驾驶说。
“托车的快是快乐的快。”
梁愿醒偏看看他,笑了:“是的。”
看了他一后又看了一
,心说这人上
了,嘴甜了。
说到托车,段青
想起来了:“对了,你
托车到时候要不要晓
帮你找个店保养一
?”
“啊不了吧,太麻烦人家了。”
“没什么的,你骑了三千多公里,万一有问题早排查
来。”
梁愿醒想了想,还是摇:“又不是人看病,车就算有故障也不怕拖,没事,不了。”
“那好吧。”
又说到人看病,梁愿醒觉得不要拖延病大约是医生的惯
思维,想到这,他说:“那个……
哥。”
“哎哟,不敢当。”
“……”梁愿醒敛了表,“问个正经事。”
“请吧。”
“你为什么辞职?”梁愿醒问。
听他这问题,段青停顿了
,然后快速飘过来一个
神,问:“你先说你这个问题憋了多久了。”
“憋一路了。”
“能忍啊醒醒,憋到现在才问。”
“早就想问了,怕冒犯你。”梁愿醒解释。
“我俩都认识三年多了,你怕冒犯我?”
好嘛,给他逮着了。这是什么回合制游戏?梁愿醒当即噎住,尔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靠?”
段青就笑,笑了两声,说:“没事,不冒犯。辞职嘛……呃,其实我、我确实有
不想说。”
“那就不说了。”梁愿醒重新看着前路,“我就是好奇,不是非得知,没事不说了。”
“不是。”段青了
嘴
,“不是不想告诉你的那
不想说,是…我会觉得辞职的理由显得我……懦弱。”
“怎么会呢。”梁愿醒反驳,“你不要站在单一视角去看待事,懦弱的人可不会几千公里去布尔津拍雪,也不会买个锯
放在车里,更不会在三十岁开始一段新人生。”
……段青有
懵。
但他要冷静,因为他在开车,而且是夜间驾驶。他吞咽了,说:“谢、谢谢。”
“不客气。”
片刻后,段青调整了
呼
,把话题拉回来,说:“今年年初,国际小行星
心发布了一颗彗星,当时那颗彗星正在木星轨
外,天文学家们估算它会在八月穿过地球轨
。”
“嗯。”梁愿醒。
“当时还没那么多人关注,毕竟星星还没来。后来我想请假去拍它,但那时候我刚刚聘上主治,同组另一个医生又很崩溃,因为他给病人开ri,病人要回家喝符,他劝了几句,被投诉了。”
梁愿醒无奈叹了气:“所以你没请到假。”
“是的。”段青说,“那阵
太忙了,没请
来假的时候,我同事就安
我,说
次再拍吧,等能休年假的时候再
去。总之……医生就是这样,毕业了就好了,
医院了就好了,规培结束就好了,聘上副
就好了,退休了就好了。但……但不是的,我们院有个教授,87岁了又被返聘回来。”
梁愿醒一时有些不知怎么接话,他转
看着段青
。
段青是圆领的
衣,
结动了
,接着说:“然后我意识到我会错过这颗彗星,直到八月,它来地球了,观测地区非常多,视星等也很
,而且是夏天,天气都很好,全世界的摄影师都去拍它了,我没拍到。它
一次来地球是六万年后,也就是说,我永远错过它了。并且在以后,我会错过更多星星,所以我……辞职了。”
他说完,吐一
气。毋庸置疑,为了一颗彗星而辞职,段青
觉得这事说给谁听,对方都会觉得太荒谬了,荒谬又矫
。一颗天外来
,和一份稳定的工作,在当今这个
什么都不容易的世
,他居然因为错过几张照片而辞职。
梁愿醒拿手机,换了首歌,tai verdes的《st day on earth》。
“嗯?”段青发现他换了歌,问,“为什么换歌了?”
他在开车,没法盯着控屏幕看歌名。
“st day on earth。”梁愿醒说,“在地球上的最后一天,如果今天是在地球上的最后一天,我将不会前往教堂。”
一首不到三分钟的歌,梁愿醒跟着在唱,唱给段青听。
他从没想过会有人对他辞职的理由投以这样的回答,段青一时间有
眶发酸,一
而已,他还是要好好开车的。
梁愿醒没有宽他‘这样没问题’或是‘这是值得的’,而是反问他如果今天是你在地球上的最后一天呢?我们今天在g30
速新疆路段前往哈密,在奔向我们最初始的梦想,你
觉怎么样,是不是即便是最后一天也没关系。
梁愿醒甚至没有跟他说‘学医原本就不是你自愿的’。
往前看吧,就像这条路一样,往前开吧,其他事都过去了。
晚间抵达哈密,在酒店办住,第一件事是要个脏衣袋洗衣服。然后开车
去加油,找餐厅。夜里已经冷到呵气成霜,段青
正在搜江意分享过来的那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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