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句？”段青
小心翼翼。
该不会是那句大逆不
的……
“什么叫如果我以后和别的摄影师合作。”
果然是。
“那只是一
假设……”段青绝望地说。
“为什么你会萌生
这假设？”梁愿醒立刻追问。
车
刚刚开过西大桥，还没离开敦煌市区，从
关
路左转，鸣沙山就在背后了。敦煌好像成了某转折
，在这城市里的这么多天都轻松愉快，离开的这天现裂痕。
所以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假设，段青心知肚明，因为自己在患得患失。
意识的悲观
绪让他在那个本该两个人好好商量以后的设备开支怎么安排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叫梁愿醒在以后多注意个人财产。
“我……”段青支吾着，“我不知，你还很年轻，总会认识更多人，见识更丰富的事，所以……我错了，别气。”
“可你说得像是要跟我散伙。”梁愿醒不想听后面的所以。
他知自己阅历浅，酒吧那地方实在汲取不到什么营养。可他信念
定，等一个时机，去他手机桌面里的那个地方。
仗着对方要开车，梁愿醒幽怨地盯着他侧脸。
“我没有。”段青说，“散什么伙，散伙了青山醒这个号判给谁？”
后半句他是想逗逗梁愿醒，还真逗到了，梁愿醒有想笑，但不能笑，在忍。
“真不是那个意思。”段青看右边后视镜的时候偷看了他一
，“风光摄影其实是一件
难的事，极端天气，特殊地形，而且很有可能收获远远比不上付，不仅是制片费这样的报酬，而是可能在同一个地方等好几天也等不来一理想的光线。”
梁愿醒垂听着，“嗯”了一声。
“我希望你有得选。”段青说。
闻言，他抬眸，面前看着的是越野车的挡风玻璃，是向着
速收费站笔直向前的公路。
段青这句话是真心的，他不希望把梁愿醒从一条窄路拉到另一条窄路。
他更不希望日后哪天自己
不住自己——他喜
梁愿醒。梁愿醒对他说“这里没有人懂你，你要跟我走”时，他心脏泵一
灼
的火，烧烂
膛，冲破
，奔向了梁愿醒。
说一千一万，与其在来日某天因为不住自己而把梁愿醒吓跑，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让他回想起自己就恶心，那不如慢慢引导他去验更多可能的人生。
他又
了左右互搏自我矛盾的阶段，舍不得他，又怕他厌弃自己。
所以才会说“以后你和别的摄影师合作”这样预设他离开的话。
可这要他怎么解释，解释就是告白。
但“我希望你有得选”这句，也直击了梁愿醒。车厢控连接的是段青的手机，导航和他那个音乐app推荐的歌单，正放着时
行的歌。
“我……我想连我的手机。”他说。
“啊？”段青一时没跟上他的思维，“喔，你连，拿我手机用微信把导航同步到你那里。”
不多时，音响里开始播the idnight乐队的《los anles》，段青提了些车速，超过前面的租车。
接来这首歌的6分钟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歌词最后一句“若我们永存，今夜让我们永生”后结束，梁愿醒手指捻着安全带，说：“谢谢。”
“……”段青不知怎么回应，“不、不客气。”
“我们并不仅仅是认识没两个月的关系吧？”梁愿醒问。
“当然不是。”段青立刻作答，“从你看见《去西北》开始，我们认识三年多了。”
“算你懂事。”梁愿醒说。
总算是把这个坎越了过去，车也驶上速。柳格速过匝拐上柳敦速，跑一百多公里，过柳园收费站后再拐上连霍速。
第一次停车是在连霍速上的风电场停车区，梁愿醒终于把新相机拿来。忍了一路了，其实早就忍不住了但在车里他必须端着。
“我靠这对焦。”梁愿醒镜
对着段青，“真不愧是尼康。”
段青在加油站之前给他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转就看见梁愿醒朝自己举着相机，笑了笑，跟镜挥手。
“嗯，无人机收到了，后面去新疆。”段青跟他妈妈说，“对，北疆，您上回去的是甘南，好，放心，不用，钱够用，好，没钱了跟您说……对，那个弟弟在我旁边呢，
托车托运回去了，是啊太冷了，路也冻上了，没法骑，好，您别担心，拜拜。”
电话挂断后，段青走去他旁边：“给我看看。”
“尼康拍人像的这个自动对焦真是……”梁愿醒给他看屏幕，“真是不负盛名。”
段青噗呲笑了：“真虚啊这人
，对焦对到后面国石化了。”
这时候梁愿醒拧着眉
：“我不会手动对焦。”
“我教你。”段青说。
风电场停车区一如它的名字，风非常大，新疆许多风区都装了风力发电的风车设备。梁愿醒眯着，：“好，我们能上车了吗，我脑要被刮掉了。”
冬之后过雪的新疆，速公路旁的地表看上去狰狞而
气。越向哈密开，能明显
觉到
风的威力，甚至有一截路，段青不得不一直跟在一辆大货车的侧后方。
“确实不能骑托。”梁愿醒慨，“我真骑过来的话，估计连人带车能被这风掀去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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