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错的
况
，河西走廊上的几个城市，是鲜少的能够在市区看见雪山的城市。
这些天他们去了敦煌附近的很多地方，今天是第二次到
关，上次天太
，没拍到什么好画面。
戈
总是很大的风，梁愿醒手扶着三脚架，半开玩笑地说：“早知
三脚架要买贵的，当初我就劝你再多上一个月班了。”
旁边段青
抱着手臂陪他站在大风里，听他这么说，笑了，也开玩笑地说：“那怎么办，趁着执医证还有效，我明天去敦煌市医院问问，找个工作？”
“那我也找个酒吧接着唱歌？”
“在医院和酒吧连线
间的距离租个房？”段青顺着他的话继续。
自然二人都明白这是玩笑话，嘴上说两句罢了，不会当真。拍完这边，梁愿醒把相机拿了来，风越来越急，要回市区了，再过一会儿太落山，这边会很冷。
“等一。”梁愿醒捧着相机，在屏幕上把画面放大再放大，“你看。”
段青靠过来，稍微低
。他看见相机屏幕放大后，在戈滩地面的石
，梁愿醒拍到了一株小小的白
。
不知是不是画面效果——镜会转述拍摄者的思维，就像有人认为，艺术作品的传达都带有创作者的主观意识，所以世界上没有真正客观的创作者。
在段青看来，梁愿醒拍的这朵小在戈风沙游刃有余，它要是有朋友圈，大约会置
一句：
本难不倒我，完全没在怕的。
“看到了吗？”梁愿醒追问。
“看到了。”段青说，“这么冷的天还开着。”
梁愿醒视线离开屏幕，
看不到那朵小白，说：“是啊，像山东的蚊
。”
“？”段青哑然。
接着梁愿醒又说：“坏了，我这嘴真是越来越像你了。”
段青表复杂，很想在他脑门上敲一。
他没敲，因为梁愿醒接着说：“以后我们两就是商拍界的那
‘奉劝找商拍的甲方们先把这两人毒哑’。”
段青笑笑：“没关系，
目前的工作
度，拍摄对象就是雪山。”
收好
材后，梁愿醒又回看向远山，说：“我第一次看见雪山。”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有
像在自言自语。于是段青也很轻地“嗯”了一声。
“其实连雪都很少见到……我是说那雪，很有诚意的雪。”梁愿醒又补充，“也见过，就是太少了。”
“去布尔津吧。”段青忽然说。
“什么？”梁愿醒停脚步，看向他，有些不可置信，“你说去哪里？”
“布尔津雪了。”段青说。
后续的工作, 江意更希望他们自由发挥。江意是个光毒辣的人，知什么人适合命题作文，什么人适合被放到无人区里野蛮生
。
尤其当她知段青并不是独自一人, 那就更放心了——毕竟把一个独
年轻人放逐到没网没信号的地方, 她还是会提心吊胆。但两人结伴的话就好多了。
“布尔津……”酒店房间里, 梁愿醒睛盯着电脑屏幕, 手指划着
控板, “哇……布尔津……”
“嘀咕什么呢。”段青洗完澡
来, 往矿泉
里
了个维c泡腾片, 边
发边走到桌边, 搁在他手边, “喝。”
梁愿醒需要被骗, 他不
喝白, 但又不能总喝饮料什么的，西北
燥, 喝泡腾片就很适合。
“我在看布尔津。”梁愿醒抬，“好漂亮啊这个地方。”
“喏。”段青把自己手机举到他面前, “布尔津那边的气象台发布了路冻结预警，因为降雪, 大
分路面结冰了，所以你要把
托车留在敦煌，后面的路跟我一起开车。”
梁愿醒, “好，明白了, 明天找个地停车场吧。对了，看看
，无人机到哪里了。”
“好。”段青在手机里翻了, “明天能到。”
那个无人机是段青的，他没用过几回，之后一直被他妈妈收着。前些天他妈妈打电话过来，她回去山东了，于是打来电话问段青，老房里有没有他需要的东西，有的话她可以寄过来。段青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无人机。
听他说明天能到，梁愿醒安心了很多。其实在敦煌多等几天他也能接受，一礼拜转的时间就过完，他总觉得还有很多地方没拍到。
“喝。”段青又
了一遍。
他拿起矿泉瓶开始
，得那叫一个痛快。段青夸赞：“少侠海量。”
梁愿醒拿手背蹭了嘴角：“承让承让。”
汪卿嬅最开始听说儿辞职去拍照的时候其实有一“这天终究还是来了”的
觉，这么多年过来，汪卿嬅也后悔过当初帮着段青的爸一起劝他学医。一开始她是真的不懂医学生这么苦，只听了家里人说“医生好啊，稳定，越老越吃香”。
所以临到今时今日，时代变化飞快，人也越来越能想得开，她对儿也仅仅是一句“你不要后悔就好，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的”而已。
然后有人告诉他，世界上有后悔药。
还展示了一，见为实。
次日，是他们在敦煌的第八天，他们终于决定去著名景鸣沙山。
一直没去，是因为车开不去，没车的话，镜啊三脚架啊相机的都要背在上，再去爬沙山，那委实要命。大概率会要梁愿醒的命，他跟段青不一样，他来这里之前只是个昼夜颠倒的酒吧歌手，起床都要起上个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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