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新世界 - 第26章

    老余听到他俩在那里讨论这件事，哼笑了声说：“考都不一定考得上，礼要得这么快。”

    李致知说：“虫虫鱼一条，鱼清理净后切成两段备用。放油锅里煎至两面金黄后盛”

    老余骂：“你就是活该被打。”

    知李致知被同校同学打了之后，老余拍了拍躲在台上看足球杂志的镜仔，开玩笑说：“对付初生的事给我们镜哥就好了。”

    虽然过去有些年了，但镜仔当年一个初生打破了三个生的，然后被关劳教所的事以各版本传来，成为本城的父母告诫小孩好好学习不要拉帮结派打架的第一案例。李致知拍了徐冬河的大，叫：“那我以前听说过你啊镜哥。听说那三个生里有两个没抢救回来。”

    镜仔端了端镜。老余又拍拍他说：“现在越传越离谱了。”事实上是，三个人都还好好活着。镜仔从劳教所来之后，又上了几年学，把初混毕业了之后就在街上帮人打架。哪个派今天缺人打架，叫他一声就行。

    老余有天送货回家的路上碰见他小手指都打折了，好像也觉不到痛，蹲在街边吃盒饭。老余拽他去社区诊所包扎了一，然后一起回家陪余吃火锅。

    老余问他：“打架是什么很好玩的事啊？”

    镜仔低吃着鱼，支支吾吾地说：“没别的会的事。”

    后来老余就拉着他一起送货了。

    元旦过后，镜仔跟着徐冬河去私立初门接了一趟李致知。他看着一大群初生穿着校服冲校门，突然想起他在劳教所见到老余的时候。老余来那天上也还穿着校服。县城劳教所比较像一所矫正学校，也有校服。他们每天穿着浆洗得十分的青蓝工装校服上课或者劳动。

    他也不知为什么老余喜跟他玩在一起。老余说是因为他话少安静，没那么多事。

    从劳教所去的时候，老余在纸条上写了自己家里的座机电话给他。但是镜仔回家路上就把纸条吧吧丢了。

    他不理解人和人之间的一切羁绊和愫。所以也不理解徐冬河和李致知之间在发生什么。大家在红茶餐厅吃饭的时候，徐冬河说他已经和柯力预订了一只最新款的手机。李致知两只手分别抓着只筷呼起来。

    老余无语：“徐冬河，你是不是欠他的。对他那么好嘛啊。”

    徐冬河笑笑。老余继续碎碎念着：“还帮他补习班费，还是次收费的那，贵得要死，也不知这东西的脑袋瓜一节课能学去多少。你是打算帮他爸妈把他养大算了是吧。”

    李致知要越过徐冬河打老余，被徐冬河箍着双手拦了来。李致知嚷嚷着：“我现在很努力读书！”

    老余学他怪腔怪调地说：“我现在很努力读书，考班里二十多名。”

    徐冬河说：“之前是三十五名，已经步了。”

    老余叹气：“李致知，你金鱼爸爸就是太溺你了。”

    他们吃过饭，徐冬河和李致知背着书包去江边夜市玩去了。年前这段时间，好多摊位支起喇叭喊着大降价，女装清仓，男装买二送一。江边围栏上挂满了五彩led小灯。李致知咬一手里的脆年糕串，又递给徐冬河咬。

    他们踢着地上零零落落的包装袋，停在夜市看拉洋片。睛凑在小前，有树有，有河，有人的一生。一切都咻乎而过，沉静又天真，好像人生是很容易度过的。

    李致知仍旧把睛凑在，特别兴奋地观看着。徐冬河已经站在一边，手里拎着他们买的一对企鹅抱枕。他看着李致知，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办。他其实只给了柯力五百元的预付金。等手机到货了，他还要齐四千五的尾款。老余说得没错，李致知补习班的学费真的很昂贵。徐冬河几乎光了之前攒的所有钱。

    后来回想起来，徐冬河才发觉，是十七岁的他太估了自己的能力。人生不是那么容易度过的事。特别是对于一个才十七岁的少年人来说。

    一周送货的时候，由于连绵雨了许多天，车厢里都散发着一霉味。主在班峰期开始车。雨刮坏了半片。徐冬河拿着抹布车，了车玻璃。他带满珠坐回副驾驶位。

    老余不在，徐冬河和镜仔可以基本没什么。车挤过晚峰的车队，转辅。到达送货的时候，车窗玻璃又已经雾蒙蒙。徐冬河先车，拿了货箱去。镜仔拿了支烟来。

    过一会儿，徐冬河拿着现金袋来。他把尼龙袋扔后座，然后坐回副驾驶位。镜仔把烟伸窗外，单手开着车。徐冬河说：“我多要了五百。”

    镜仔转看他。徐冬河抹了把脸上的雨，愣神看着前面说：“在叔叔的送货价，老余的加价基础上，我又多要了五百。”

    他们把车开到修理厂修雨刮的时候。镜仔靠在卷闸门边，徐冬河蹲在他边上朝雨幕吐了烟。

    镜仔第一次主动说话：“为什么？”

    徐冬河有茫然地抬看他。镜仔说：“我不是问为什么加价。是为什么非要给李致知买这么贵的手机。”

    其实徐冬河自己也不太明白。从小老师也说他是个十分质拙的人。其实不算聪明的那档学生，但是有一犟劲。所以他成绩没有特别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