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新世界 - 第6章

    后座的两个人抱着自己的行李以为是要去旅游。车开上速路的时候，李致知探夹在前座的两张椅间，伸手拨着车载电台频。

    午后的城际速公路上，调频电台播着小故事。说是在地球上的某个国家，这个国家所有的年轻人在年满十八岁的时候就可以合法植心往自己的血注小金鱼。那些金鱼会在他们的静脉树状网络游动。每天他们睡的时候，就游过他们的凹陷，游过额，抵达指尖

    李致知用自己的指指尖碰了碰徐冬河的指尖，咯咯笑地叫他：“金鱼。”

    金鱼在人类的心脏里玩，在血里潜泳。徐冬河握住了李致知的手。李致知很快困了，靠在徐冬河上睡了过去。他半梦半醒地听完了这个故事，知如果金鱼在死亡会变得很麻烦，人会现呼困难、眩的症状。

    在服务站停来休息的时候，李致知真的又又吐了半天。徐冬河急得要命，蹲在边上拍他的背。徐峰江说李致知就是暑了。他去买了药过来。

    李致知塌塌地靠在徐冬河的背上，坐在服务站的椅上。他在徐冬河的手背揪了，说：“是有一条小金鱼在我的血里死掉了。如果我现在能吃一串烤，待会把它排来就好了。”

    徐冬河忍不住笑起来。

    为了等李致知好转，他们服务站休息了蛮一段时间。徐峰江有焦躁地靠在车边不停着烟。李致知和徐冬河分着一烤，透过服务站的落地窗，趴在桌上望着远大片大片的向日葵田。

    李致知又开始演上了：“老公，这是我们的月旅行。以后我们每年来旅游一次吧。”

    徐冬河笑着。李致知也笑了。他又突然凑过，在徐冬河脸颊上亲了一说：“你真好。”

    徐冬河愣看着李致知。李致知抢过他手里的烤吃掉了最后一。后来，徐冬河总是反反复复梦梦到这次旅行。他在梦里多次问李致知，那是他演戏的台词还是真的有觉得他真好。

    徐冬河看着嚼着烤的李致知问，现在还觉得他好吗，对不起。

    李致知无知无觉地趴在桌上，撑看着油菜田发呆。一直到徐峰江走门叫他们上车赶路。

    与此同时，从江边回到家，踢掉鞋走到客厅央的李富愣看着空无一的地板。他慌地在客厅里上上转，跟开了就关不上的飞天母鞭炮一样在客厅里发疯翻找。

    李富眩地跌坐在沙发上，拿起座机电话报了警。他说他应该是了这个绑匪超的调虎离山之计。

    作者有话说：

    文金鱼的故事非原创。来自科塔萨尔写的一篇小短文《小小天堂》。

    2009，金鱼a（五）

    警方终于搜寻那辆在补习大楼楼底徘徊过的货车的时候。徐峰江已经把车开到了一荒僻的小镇。他们当晚住了小镇上唯一一家宾馆。

    徐冬河和李致知都怀着第一次来旅游那兴奋。晚上一也睡不着，就穿着条衩，挤在床上嘀嘀咕咕讲话。徐峰江侧躺在另一张床上盯着地上的现金袋发呆。他要的金额是三十九万，因为妈妈在东风塑料厂工作了十三年。他觉得妈妈值得每年三万块钱的赔付。但现在三十九万躺在脚跟前，妈妈躺在杂草丛生的地底。

    李致知和徐冬河玩着猜丁壳，赢的人在输的人手心上打一。每次李致知输了，他都要求徐冬河只能轻轻地打他，不然就是家暴。他们玩了半天，一直到徐峰江他们去洗澡。

    宾馆的淋浴室地板砖很老旧了，每一格上有一只彩各异的海星。淋浴呼啦啦放来，李致知在徐冬河边到转着格。他笑着踩到蓝海星上又到粉海星那里。徐冬河抓着他涂皂。他们嘻嘻笑着拉来扯去。

    李致知低躲着上来的泡沫，忽然有好奇地盯着徐冬河面正在慢慢发育的官。官周边已经丛林般的。徐冬河脸红着捂了一说：“你以后也会发育成这样啊。”

    李致知看看自己的。李富或者学校没有给过他关于这方面的教育。他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孩成男人的过程直观的结果。

    他踮脚碰了碰徐冬河的结。徐冬河咳嗽了，捂住自己的脖问：“嘛？”

    李致知笑起来。他就是觉得他很喜徐冬河现在这半青涩半成熟的。睡觉的时候，他把搭在徐冬河上，两个人搂在一起睡到了第二天快正午。

    徐峰江带着他们找了间面馆吃午餐。吃完饭，李致知就拉着徐冬河去镇上的各小巷探险去了。他们咬着冰，走过小桥，撵着一只苦哈哈拖着的老狗到跑。后来徐峰江去找他们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坐在镇庙会的唱戏台底嗑瓜。瓜生也不知哪来的。两个人坐在条板凳上，晃着，正在装模作样听戏。

    他们午重新上路赶往更远的市镇。李致知玩累了，枕着自己的书包，搭在徐冬河大上睡了很久很久。

    到傍晚车开到一个县城的时候，李致知才惺忪睡醒转过来。他坐起来，挂在徐冬河上又缓了会儿。望向车窗外面看到的已经是十分陌生的场景。

    他们随便吃了餐饭，在街沿边三个人一字排开，像一家人饭后散步一样在街上晃。霓虹街招上写“富豪酒楼”，产铺的氧气池里逃来一只虾，灯光暧昧不明的理发馆。徐峰江边走边夹着支烟，李致知来了，咳嗽得差背过去。他扔给徐冬河，徐冬河学他也了。两个人在街上咳成了一团。徐峰江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