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何安 - 第60节

    叶芷安，望着除了他们外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里升起一预谋犯罪的诡异。

    见她走来，杨特助一把将卢沣提溜起，死死摁住，不让他动。

    叶芷安一气，蓄力，再朝卢沣□□猛地一踹，空气里霎时炸开男人的哀嚎，杨特助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痛喊变成呜呜咽咽的。

    纪浔也将椅推到叶芷安后，笑容里除了心疼外，还有满满的溺和纵容，“这心里舒服了？”

    叶芷安实话实说，“痛快多了。”

    她一坐，又说：“我还想跟他说几句话。”

    “你想问他费那么大力气设计袭击你，最后却只把你关一个没有上锁的房间，是为了什么？”

    这问题杨特助不是没问过，见事败，卢沣毫不隐瞒：“就是要她逃跑，我再去追……我要亲看着把她希望一次次砸碎后她那绝望的表，一定会非常漂亮。”

    叶芷安摇：“不是这个。”

    纪浔也看她几秒，咬牙应了句：“行，但我得在场。”

    杨特助听他的意思，松开手，“小纪总，这鞋要怎么理？”

    “既然脏了，就直接扔了。”

    杨特助从善如地掏橡胶手，将鞋装回手提袋，离开房间。

    卢沣还蜷缩在地上，叶芷安不等他彻底缓过来，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工作上，她从未给他使过绊，两人私更是寥寥无几，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惹他不痛快了。

    卢沣像被施了定的咒语，突然不动，好半会红着脸骂了几声难听的脏话，“你在这儿装什么无辜，怎么，是攀上更好的人，想彻底蹬了我？你这个贱人，臭婊——”

    纪浔也直接上前踢了一脚，估计是踢断了鼻梁，卢沣血糊了整张脸。

    纪浔也居临地看着他，笑了笑，“什么叫蹬了你，她连我都看不上，你算什么东西。”

    卢沣神愤恨，好半天才转向叶芷安，“你他妈要是不喜我，对我笑什么？替我捡资料什么？收我的礼什么？”

    他笑得癫狂，“既然你这么享受被人追，行啊，那我就如你的意。”

    叶芷安已经分不清是荒谬还是愤怒的绪更多，攥拳，“路过的狗，我都会冲它笑一，对你笑，那是给你脸。既然我愿意拿你当你人，你好歹给我装得像，别自己以为自己是蛆，就觉得全世界都是大粪池。”

    她存了心想把话说重，意料之收获到对方难堪的反应。

    纪浔也歪着脑袋问：“结束了？”

    叶芷安嗯一声，“这里太晦气，我们走吧。”

    纪浔也边推椅边说：“一个脑袋在粪坑里浸泡过的人，说不什么有逻辑的话来，所以他刚才憋来的那些，你就权当在放。”

    叶芷安从来没从他嘴里听过这么鄙的话，一时错愕。

    纪浔也一看穿她在想些什么，轻笑，“教养这东西得分场合，还得看是对什么人……像那蠢货，我需要给他什么脸？”

    -

    叶芷安没有在桐楼多待一天，当天午就跟纪浔也坐飞机回了北城，纪浔也有事要理，最后是杨特助送她回的住所。

    路上叶芷安问：“卢沣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杨特助一板一地回：“这我就不清楚了，大概是逃跑途摔的。”

    叶芷安不信。

    在她视觉盲区，杨特助依旧笑容不减，“暮落村坑坑洼洼的地方不少，要是意外被什么东西绊倒，也不是没可能的，摔得严重，断几骨也在所难免。”

    “……”

    “那他脚底板怎么回事？”

    她见到卢沣那会，他穿着拖鞋，脚板缠上厚厚的两层纱布，看着比她严重很多。

    “估计运气不好，跑到了全是玻璃碎片的角落，在那儿被扎的。”

    杨特助依旧语焉不详，叶芷安已经完全听明白了他的潜台词，刚想开，被对方打断：“叶小，这几年小纪总在我跟前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了错事，理应受到惩罚，至于是天谴，还是人为，那并不重要。”

    -

    12月21日当天，一直到叶芷安班时间，北城都没有雪。

    纪浔也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也像不敢直面现实的胆小鬼，音信全无，叶芷安不主动去找他，坐公回到公寓。

    临近十二，苏念写完报告准备回卧室，看到她房间还亮着灯，敲了敲门，等门从里面打开，问：“你怎么还不睡？失眠了？”

    除非特殊况，叶芷安都会在十一前睡。

    “跟人打了个赌，结果还没揭晓，有睡不着。”

    苏念想问是什么赌，又觉她未必乐意说，索换了个对方更好宣之于的问题：“你可别跟我说你要等到结果才睡？”

    “熬过十二就能知了。”

    苏念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坐在小沙发上陪她等到十二，一过就拉着她的手问谁赢了。

    叶芷安看着窗外清泠泠的月，角微弯，“我赢了。”

    虽说在笑，整表却看着不开心也不难过，苏念满雾，那句“恭喜你”怎么也说不了。

    叶芷安一直坐到一多钟，才上床准备睡觉，睡前收到纪浔也消息：【真遗憾，没有雪。】

    她替他了个结论：【你又输了。】

    纪浔也：【我们昭昭，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芷安：【你这算恼羞成怒了？】

    纪浔也用语音回，好让她听见自己声音里满不在乎的笑意，“你是不是忘了，冬至可不止昨天一天，今天也是，谁输谁赢还说不准。”

    叶芷安愣了愣，仔细回忆过后，还真是这一回事，又气又笑，心说就不该跟一个老猾、投机取巧的男人打赌。

    她没再回复，他也没再发来别的消息，直到冬至彻底翻篇。

    那几天，天气的，白天艳照，晚上也一片清朗祥和，所谓的雪，一滴没落。

    照旧是纪浔也先发来的微信消息，没提打赌的事，而是先来了句自贬：“你知我这人心思龌龊，最趁人之危、趁火打劫的事，更胡搅蛮缠，自其言……”

    叶芷安越听越迷惑，没忍住打断：【你到底想说什么？】

    “今年是没雪，但明年就说不准了。”

    这是要和她纠缠不清的意思。

    纪浔也笑说：“我现在除了钱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换句话说，“昭昭，我等得起。”

    【作者有话说】

    今晚也双更～

    46 第六场雪

    ◎“我以后只跪你，好不好？”◎

    有时候, 叶芷安并不喜他这不容商榷的势，想反问一句“可你怎么知我愿意继续陪你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