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何安 - 第19节

    及时止损，对谁都好。

    一月的江南，冷冷，纪浔也心里却又又躁，没忍住敲一烟嘴里，薄蓝的烟雾，绕着手指节节攀升，也模糊了那纤薄的影。

    她就那样用她的倔，也不回地，一淡了他的世界。

    14 第二场雪

    ◎他就像个变态的跟踪狂◎

    叶芷安在梦溪镇待到初十, 当天早上七，她和外婆告别，转了两趟动车回到北城。

    伤害呼的尘粒侵占鼻时, 她就像有什么受癖好一般, 莫名觉得心安。

    叶芷安没回学校, 而是去了苏念的小公寓。

    苏念家境殷实, 又是独生女, 考后，她父母就给她在四环购置了一两室一厅的房产，每逢假期, 苏念都是一个人住在家里, 偶尔会邀请叶芷安陪她同住。

    叶芷安对白吃白住这事颇有负担, 所以每回过去, 手上必定会提着两袋吃, 这次带去的全是林薇霞亲手的，有醋泡凤爪、生，酱黄瓜, 辣泡菜……全是些常见的小吃, 胜在心意, 苏念也吃。

    一到公寓，苏念就给了叶芷安一个大拥抱，“亲的宝贝儿, 我可总算又见到你了！让爸爸看看, 你是不是又瘦了？”

    还真是。

    不仅人瘦了, 气也不佳, 即便脸依旧漂亮, 也漂亮得毫无生气, 给人一的稻草。

    叶芷安笑着岔开话题，“我先把东西放到冰箱，一会儿还得去面试。”

    “实习还是兼职？”

    “目前还是先考虑兼职。”

    苏念想起一件事，“我舅舅不是在观月阁当人事吗？最近他们那儿缺人，都快给他愁死了，还问我有没有认识差不多年纪的形象气质都好的同学，推荐推荐，我一想到了你，不过那会儿你太忙了，我想着可能不时间，就没和你提。”

    叶芷安好奇，“观月阁是什么的？”

    这地方就和淮山一样，对她而言，只有闻所未闻的陌生。

    “北城一雅地儿，一般人想都不去。”

    瞥见她困惑的神，苏念也就不故玄虚了，换了接地气的说法：“有钱人听曲儿的地方。”

    既然是只对开放的雅地，给的薪酬也一定得离谱，只是……

    叶芷安了遗憾的神，“可惜我不会唱曲儿。”

    “谁要你去唱曲儿了？”苏念乐到快要直不起腰，“让你去当个服务员，不过那地方规矩也不少，女孩得穿旗袍，休息时间很少，工作期间基本都在忙。”

    “那儿的服务员都要些什么？”叶芷安最能吃的就是苦，苏念提的这些要求，她压不觉得有什么为难人的，怕的是这观月阁借风雅行腌臢事。

    “你放心，是正经地方，不踩着法律压线些偷摸狗的事儿，非要说起来，和茶馆的差不多吧，要你去上上菜、倒倒什么的，有才艺的，可能会被客人要求间歇时间在包厢里唱段评弹，小费可以自己收的，观月阁也会一分奖赏，算来，数目相当可观……对了，我舅还说，不期也ok，一周去两天就行，每次待足八小时，薪酬次结算。”

    叶芷安心动了，应，没几分钟上耳机，对着屏幕时不时张开嘴。

    苏念凑过去看了，没看明白，“你在什么？”

    “学会儿评弹。”

    好挣外快！

    瞧这大的执行能力！

    苏念佩服得五投地，不再打扰她，趴到沙发上去别的事了，等她学习结束，才扭过，试探地问了嘴：“哎，你和那人怎么样了呀？”

    不知她是在想其他事没听见，还是本能地抗拒这个话题，迎接苏念的，只有冗的沉默。

    隔天午，叶芷安照观月阁负责人发来的要求，素着一张脸去试工。

    叶芷安并不知这观月阁也是沈家的产业，只觉附近的人文风貌和她之前去过的明轩居别无二样，红墙耸立，墙面象征着岁月变迁，有些斑驳，正月未过，门楼上的灯笼未撤，在风里摇曳成一片火海。

    租车开着空调，阻挡了外界的严寒，气温是恰到好，然而当她顺着明轩居开始没完没了地想起纪浔也时，她的立刻陷躁郁之，仿佛被封锁在密不透风的铁盒里，火焰蔓延过来，铁片温度腾腾上升，得她化，快要无完肤前，车终于停。

    很典型的四合院，坐北朝南，广亮大门连接着廊心墙，砖雕细巧妙，远远就能窥见畅的纹理走势，经由名人撰写的牌匾悬挂，搭门前俩镇鬼禳灾的石麒麟，气派又古雅。

    叶芷安的材很适合穿旗袍，该瘦的地方瘦，该的位置也不糊，笑起来梨涡乍现，是容易叫人心生好的相，姿态也好，不卑不亢。

    面试的欧珊对她很满意，加上确实缺人，原定的两小时试工时间缩减到半小时，还专门让人替她化了清透的妆。

    旗袍颜选用的是月牙白，摆开叉不不低，是调雍容华贵的京派旗袍里较为素净的一款。

    里面的服务员每人都有一份牌，用的不是本名，而是各古称别名，比如欧珊的是桐君，琴的雅称。

    叶芷安给自己起了瑞叶，古代雪的其一个说法。

    这一天来到观月阁的还有纪家兄妹。

    纪时愿在包厢坐了会儿，听到台上的戏用愁百结的腔调唱到“毕竟男儿多薄幸，误人两字是功名。甜言语真好听，谁知都是那假恩”那几句时，和台附庸风雅的听众一样，莫名其妙被带凄凄惨惨戚戚的景。

    恍恍惚惚之际，惊觉自己成了闺怨妇，至于那负心汉，自然是一小时前就来到观月阁的岳恒。

    她坐不住了，起去寻人，几分钟后原路折返。

    她也是昏了，那姓岳的早早了那新台的休息室，到现在还没来，能在里面什么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别说去要这对狗男女好看，她都贴心地想替他们在门上挂一个“请勿打扰”的牌了。

    纪时愿在心里咬牙切齿一阵，维持不不类的笑容讽刺：“算了，不能让自己睛里来脏东西。”

    这句自言自语被纪浔也听到，他不置可否地笑了声，“劝你还是去看看，不然这趟就算跑空了。”

    纪时愿听他意有所指，神闪躲，“我来又不是为了捉，怎么能叫跑空？”

    纪浔也早就将她的心思琢磨得明明白白，这会儿丝毫不给她留遮羞布，脆利落地挑明，“你今天拐我到这儿，不就是为了让我当你逮到岳恒轨的见证人，回帮你去老爷那说上几句，好增加你和岳家取消联姻的筹码？”

    “我是怕他再什么德败坏的事儿！”纪时愿不肯承认，梗着脖狡辩，“和岳家的联姻一天不取消，岳恒的行为就会多一天能影响到我们纪家……不过有二哥你在，晾他也不敢得太过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