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何安 - 第6节

    叶芷安摇，“我只听过字上一把刀。”

    听着像极玩笑话，然而接茬的人却端着再郑重不过的表，纪浔也没忍住笑声。

    当然他会被逗笑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这笑挂在他脸上足足十几分钟都没卸来。

    他拿起纸巾了嘴，挑起一个全新的话题：“你平时都在z≈z上班到几？”

    “凌晨三左右，每周去三到四次。”

    “这个学校回不了，你都去哪儿？又是自习室？”

    叶芷安实话实说：“这几天都去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

    她并不觉得为生活奔波劳碌是一件丢人的事，哪怕对面是一位养尊优的公哥儿，还是她钦慕了好多年的人。

    “也就是说，一会儿吃完饭你要一个人在便利店待上几小时。”

    她淡笑着嗯了声。

    角的月牙弯又现了，纪浔也目光稍顿，敛神后也不挪开，用稀松平常的语调说：“别去了，就到我那儿住一晚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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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第一场雪

    ◎“听话，别闹。”◎

    这话纯属被鬼迷了心窍，等到冷静来，他心本就不多旖旎心思散得一二净，至于想不想撤回这荒唐的提议，他的答案是无所谓。

    她要是应，他就带他回酒店，和那晚送她一程一样，到时候只是各盖各的棉被纯睡觉。

    她要是拒绝，他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乎他的意料，叶芷安什么都没选，独辟蹊径地反抛一个问题：“我记得你说过你那儿是房？”

    这回应比上次的直接推拒大胆了些，但又好像没大胆到哪儿去。

    纪浔也，“除主卧外，还有两间客卧，由你选。”

    叶芷安对环境的接受能力很，这两年几乎到了给她一张板凳就能睡着的地步，所以那俩客卧是什么样的，她一儿都不关心，只是想知：“纪浔也，这话你对多少人说过呢？”

    能看她是真困惑了，纤的睫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扑簌簌抖动着，也传递几分不安。

    只是当时的纪浔也并未理解她这份惶恐的源是什么，想当然地用自认为能安抚人心的措辞回应：“你算是第一个，不过别担心，只是留你住一晚，我还不至于兽大发，等你睡着偷偷去撬你房门。”

    叶芷安只听见他前半句话，掩心的喜，“好。”

    纪浔也看她两秒，忽而从鼻尖溢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去酒店的路上，车辆又少了些，冷清压过喧嚣，唯独雪依旧重，昏暗的夜都被染亮几分。

    云际酒店给叶芷安的第一印象是贵，大厅正央挂着一台大的吊灯，垂落的晶像溶里堆积的石灰沉积，敞亮的光束和镶了金的墙相得益彰，如昼般晃得人睛疼。

    她抬起手，往额前一挡。

    不凑巧，全被纪浔也看在里，“什么呢？”

    “睛要被闪瞎了。”

    他隐约还听见一声：“好俗气的装璜，怎么不请我去设计呢？我价比超，还能打个折呢。”

    纪浔也不知第几次笑了起来，“那要是以后我自己开酒店了，就请你来设计，好不好？”

    大概是昏了，叶芷安竟从最后三个字里听溺，除了外，不知该给什么反应。

    房里的两间客卧布置一模一样，只是朝向不同，叶芷安不想让他觉得她对他别有所图，就选了间离主卧更远的。

    床上铺着洁白的被褥，床垫又大又，在上面玩闹，就和在蹦床上一样。

    她孩气的模样透过半开的房门被人尽收底，纪浔也一时觉得好玩，就没声，安静等待着对方先注意到他的存在。

    半分钟后，他亲目睹她和他对上目光后骤变的神。

    就像一只瘦小孱弱的麋鹿，保留着最为原始的天真，误打误撞跑一个满是豺狼虎豹的原始森林，哪怕已经害怕到闭上睛、足示弱求饶的姿态，野兽们依旧有想要将她吞裹腹的望。

    很久以后，纪浔也回想起这一幕，万分好奇自己那晚究竟是怎么维持住的那副正人君姿态。

    “你看多久了？”叶芷安到难为，别开不敢看他。

    纪浔也不骗她，“从你开始蹦迪那刻起。”

    她脸瞬间红了两个号。

    纪浔也收了逗她的心，递过去一个纸袋，“给你准备了睡衣，试试合不合。”

    叶芷安床，拖鞋都没穿，直接光脚到他面前，“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来酒店的路上，托人准备的，尺码不一定合，辛苦你凑合一晚上。”

    她立刻摇，“不辛苦的，别说是睡衣，我披着麻袋就能睡觉。”

    纪浔也没忍住勾起，又摸摸她脑袋，“女孩就该被富养，所以昭昭小，以后对自己好吧。”

    这称呼太犯规了，叶芷安心扑通扑通地狂，觉自己被粉浪包围住，最后连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

    睡衣是烟粉的，真丝质地，吊带睡裙睡袍两件，走起路时裙裾翩跹，柔柔地拂过膝盖。

    叶芷安低看了自己的，丝边将沟壑完完全全地盖住了，领也不宽松，就算弯腰，也不会暴太多。

    站在镜前确认自己的神看不超正常范围的嗔，她才开门，小步挪到客厅。

    成年男的半截躯毫无征兆地在她面前展现开，惊得她短暂地失去语言表达能力，只能傻愣愣地盯住那匀称分明的肌线条看，找回自己声音后，差没像苏念一样对着荧幕里的帅哥模特发一声声“哇哦”。

    在对面呆滞的目光里，纪浔也只觉手里的衬衫扔也不是，穿也不是，索保持原样，并回以直白的注视。

    她个不算矮，骨架恰到好，肩背是薄薄的一片，肤很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梦溪镇罕见又珍贵的雪，昂起时，又有像真正意义上的白天鹅。

    廓和她不言不语发呆时恬静的气质极不相衬，不那么柔和，瞳仁是琥珀的，被灯光一勾勒，清透明亮，鼻梁一侧有颗极淡的痣，形很漂亮，间有明显的弧度，形状类似，轻轻一动，仿佛就会有馥郁的香飘。

    总而言之，是不算魅惑风清的相，但也招人，尤其是在暧昧的氛围里。

    比起她的局促不安，纪浔也见怪不怪似的，气定神闲：“睡衣合。”

    叶芷安这才笑了笑，“谢谢你……明天我去洗店洗了再还你。”

    “你是觉得我能穿上它，还是能把它转手给第二个人？”

    “那它要多少钱？我还你。”

    纪浔也笑意不达底，“叶芷安，你从小到大就没收过别人礼？”

    叶芷安顿了，“它算礼？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