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
如果可以重来一回，秋亦可能还是会那样说。
不要提生死，那太夸张了，叫人害臊和不敢相信。
不过至少，就算红着脸，他也会认认真真地补上一句：“我也愿意的。”
我也愿意的。
我
你。
岁月河(二)
河
浩浩
落向虚无，时间不可抗拒地向前推
。
浩瀚之景
，任何事
都显得渺小，惊涛
浪间，有一
影艰难跋涉，逆而上。
白昼与黑夜无限
转，四季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没有任何可以计时的方法，
时间
，对于时间的
知反倒更趋于无。
前路上有形影影绰绰的同行者，更多的则是无尽的残骸。
有修真界修士，也有他界人，浩瀚万界从不缺想更改命运的人。
可他们都死了，残骸倒在这无穷无尽的岁月，或遮天蔽日，或微如尘埃，被冲刷至此，像是对后来者的某
警告。
就像白面团说的那样，这是一条死路。
昭时剑嗡鸣两声，秋亦看到一
无首的纯白龙骨。了然无言，他越过这位失败者，继续向前，丝丝缕缕的鲜血从
肤渗
，蔓延向后河。
越是前，因果就越重，每前一步，一步要承受的就更多，泛着光辉的河
漫过小
，秋亦无法抑制地到疲惫，重荷加，甚至难以直起腰，可他咬着牙，
是没有弯腰，脊背笔直，目光笔直看向前方。
他要去往的地方还在远。
于是继续。
也不知走了多远，一层不变的怒涛声之，忽然多了刀剑戈鸣之声。
无尽的河，有名面目模糊的修士看着他，上的气息介于持武
威胁，无声阻拦。
这不是真正的活人，只是生灵的一剪影。
——秋亦若是改变了什么，他们的命运或许也会一并被改变，所以不允许前。
一位、两位……无数这样的影
挡在前方。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窍，分神，合
，
虚，大乘，渡劫……甚至有半仙境的存在。
退后、退去、离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重重声音震响在心间，企图
退这个不知死活的修士。
江滔滔，浪拍打浪
，秋亦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疲惫到颤抖的手骤然握
剑柄，于是颤抖不在，只剩平静。
昭时剑在这一瞬间迸发无与
比的光辉。
人剑合一。
杀杀杀杀！
……
“轰隆隆”，一个浪
打，带走又一片赤红。
岁月之河仍旧漾着血
。
秋亦已经不记得自己斩杀了多少拦路者，他已经杀得麻木了，不知时间转多少，甚至也不知自己死了多少次，重塑了多少次。
这些残影死后什么也不会留，秋亦向前走的每一步，沾染的全是自己的血。
背着重压对敌很痛苦，受伤很痛苦，重塑也很痛苦，万般苦痛蚀骨钻心，但这时候都不再重要。他比所有人都幸运，无论前方有什么，他都不会死去。
死死抓住信念，碾转生死，涅槃往复，火焰熄灭的瞬间，秋亦又一次从死亡杀回来，杀得一片清静，杀一片未来。
黑暗与纯白颠倒几度，甚至没有
息的机会，前方又来了新的影。
这次又该该留几分灵力用来重生？
正思索着，耳畔忽然响起一声
昂到穿透空间的愤怒凤唳！
秋亦的神
终于闪过错愕。
火焰铺地，
垒封住敌人的攻击，给秋亦息之机。
——是糖葫芦和小银！
它们就这么突兀地现在了此，为秋亦拦这一批敌人。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它们死之前我会把它们通通带走。”白面团虚弱的声音响起，有气无力。
如果秋亦能看到白面团，会发现它的型小了足足一半，像是被无形的刀狠狠切去了一
分——甚至这把刀还在继续切，一刀又一刀，一
又一，直到它被吞噬殆尽为止。
白面团毫无战斗力，但却能通过折损自，短暂将朋友送来此助阵。
如果可以，它真的很想直接将秋亦送去想去的地方，可这条路必须秋亦自己走。
它阻拦过虞观喜
秋亦，劝说过秋亦直接吃掉虞观所遗留的一切，更阻拦秋亦去寻找虞观。但其实它也不想
这段里的反派，只是它总想将痛楚减少到最少，让每一个人都不要难过。
但现在，秋亦了决定。
于是白面团颤抖着，声音温柔地、发自
心地献上祝福：“秋亦，祝你成功。”
火焰在
前爆开，万光溢彩，愤怒的声音在耳边炸响，糖葫芦和小银分明是豁命来的打法。
秋亦嗓像是
了一团棉，无法说话。
命运真的很眷顾他。
最后，他回答：“我会的。你们也保重。”
万千因果沉沉压，他跋涉向前，忍住了没有回，带着祝福，将那一切抛在了后。
……
秋是时间的另一个名字，生死也可用以作为时间的尺度。但在这里没有这些，只有冰冷的河、混的日夜、看不到的终
，以及重到难以承担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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