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说 - 第61章

    &esp;&esp;「你们是不是得了癔症啊？都有病是不是？」

    &esp;&esp;会议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

    &esp;&esp;周默推着安安走来。

    &esp;&esp;她披着毯坐在椅上，全上只一张煞白的小脸。

    &esp;&esp;「何念杭，你个没息的该不会认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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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将吃完的餐盘放到门，我坐回床上。

    &esp;&esp;枕旁放着吴律师退还给我的认罪书。皱的纸上未落一笔，赫然一片空白。

    &esp;&esp;想了想，我将它折起来放袋里。

    &esp;&esp;三天前，审现场被安安搅得七八糟，最终在满座哗然草草收场。

    &esp;&esp;此后，我又被重新关回营房里。

    &esp;&esp;至于检察官的指控……

    &esp;&esp;轻轻叹了气。

    &esp;&esp;我想起来了。

    &esp;&esp;全都想起来了。

    &esp;&esp;其实从21年开始，我们就已经在推这个项目了。

    &esp;&esp;作为人工合成的实验室产，我们称它为「h病毒」，取自英文「hibernation」的首字母。

    &esp;&esp;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们叫它「冬眠病毒」。

    &esp;&esp;「冬眠」项目的初衷是为了延癌症病人的寿命。

    &esp;&esp;众所周知，瘤细胞的新陈代谢非常活跃。所以减缓癌细胞的新陈代谢率，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止瘤细胞的致癌基因表达1。

    &esp;&esp;h病毒就是为此而生的。

    &esp;&esp;它作用于生的甲状。通过抑制甲状激素的分，使人得以维持较低的代谢率。

    &esp;&esp;整个项目前期非常顺利。

    &esp;&esp;相较于对照组，所有注了h病毒的大白鼠都延了至少一倍的寿命。

    &esp;&esp;然而在实验对象换成小白鼠后，意外却发生了……

    &esp;&esp;刚想到这里，门就被突然打开。

    &esp;&esp;「你怎么来了？」

    &esp;&esp;看清来人，我有些惊讶。

    &esp;&esp;「走，带你换个地方住。」

    &esp;&esp;见我怔在原地，周默挑了挑眉，「怎么，舍不得这里？」

    &esp;&esp;「边走边说吧。」

    &esp;&esp;他丢过来一条厚厚的军大衣：「二队带了很多资料回来，包括你在咨询室的问诊档案……」

    &esp;&esp;「二队？」

    &esp;&esp;我立刻从床上来。

    &esp;&esp;「他们见到我朋友了吗？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esp;&esp;「没什么大碍，队医已经替他们理过伤了。」

    &esp;&esp;「不过，」他话锋一转，「你还没回答我，当初为什么要那么问？」

    &esp;&esp;确定他们没事，绷了许多天的神经放松来。

    &esp;&esp;思绪又被拽回那个风雪加的夜晚。

    &esp;&esp;在摇晃的车厢里，我问了他两个问题：

    &esp;&esp;「另外三辆军车是不是去了我家？」

    &esp;&esp;「如果去了，他们会不会救陈林和张一帆？」

    &esp;&esp;这两个问题周默都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esp;&esp;否则我是绝不可能乖乖跟着车队北上的。

    &esp;&esp;「我自己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你又帮我排除了一个，剩的可能本来就少之又少。」

    &esp;&esp;不是来救我的，也不是来请我帮忙的。不仅将我五大绑还搜了随的背包。

    &esp;&esp;怎么看都像是在执行抓捕任务。

    &esp;&esp;我穿上外，跟着他往外走。

    &esp;&esp;路上不见什么行人。

    &esp;&esp;营房前站岗的士兵朝这边看了一，随即移开视线。

    &esp;&esp;呼一。

    &esp;&esp;寒冷的空气窜鼻腔，让我打了一个激灵。

    &esp;&esp;「看来陈林他们享受的才是公民待遇，真是白替他们心了。」

    &esp;&esp;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我开玩笑地说。

    &esp;&esp;周默闻言步一顿：「其实赵磊……他不是有意的。」

    &esp;&esp;「这些士兵的家人、朋友乃至战友，几乎全都留在了南方。」

    &esp;&esp;「病毒爆发的时候，他们正驰援在最前线。」

    &esp;&esp;「赵磊，平时挨一刀都不会眨的人，那天却跪在地上痛哭涕。」

    &esp;&esp;「他救了很多人，却唯独救不了青梅竹的妻和刚满周岁的女儿。」

    &esp;&esp;「我说这些不是要替他解释什么。反正这个家伙知来龙去脉以后就和指导员打了报告，领罚去了。」

    &esp;&esp;他叹了气。

    &esp;&esp;「在大撤离，我们失去了很多优秀的同志。」

    &esp;&esp;「现在公检法合并，程序从简。再加上资料丢失，二队也在路上耽搁了，没能时回来，所以这次审才会看起来这么随意。」

    &esp;&esp;「没事，我理解。只是……安安那样说，李检察官会生气吗？」

    &esp;&esp;想起她破大骂的样，我担心她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esp;&esp;周默笑了一：「那你小瞧他的襟了。」

    &esp;&esp;我，突然反应过来。

    &esp;&esp;「对了，安安呢？她怎么样了？」

    &esp;&esp;「在医院躺着呢，之前是打了止痛针扛着去找你的——你别这样看我，我压拦不住她。」

    &esp;&esp;「医院在哪？」听到这里，我的心揪成一团，「快带我去。」

    &esp;&esp;「你先别急，现在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了，等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