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沉没时 - 第7章

    &esp;&esp;怀着某怀疑，他把魏芷那个瓶里的星星往手心里轻轻一倒。

    &esp;&esp;来了四颗星星，他一一拆开对比。

    &esp;&esp;每一颗的折痕，都是完全一样的。

    &esp;&esp;一样的度，一样的轻重。

    &esp;&esp;一模一样的几百颗星星。

    &esp;&esp;……

    &esp;&esp;抓剩的时间，魏芷继续送外卖，跑着有电梯或者没电梯的楼，汗从盔面了来，咙得像有火在烧，她是用意志力忍着，也不舍得买一瓶两块钱的矿泉，直到回家了，才报复般地了一大瓶冷开。

    &esp;&esp;魏来似乎放弃了和她纠缠，不然他宁愿不睡也会在家里等她。但现在，他的屋里响着震天的鼾声。

    &esp;&esp;魏芷全都淌着疲惫。

    &esp;&esp;她快速冲了个澡，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脚尖踢到了昨天拆开的快递盒。

    &esp;&esp;她不想把事堆到睡醒之后，撑着倦意把快递盒里四元五百二十颗的简装幸运星拿了来，找了个还能东西的收纳盒，随便扔了去。

    &esp;&esp;谢……她的确该谢季琪琨。

    &esp;&esp;那一天。

    &esp;&esp;他推门而的那个瞬间，她正站在人生的一条分叉路上。

    &esp;&esp;电脑的界面停留在数字账目上已经许久了，她迟疑着更改一个又一个的数目。一个个微小的差价，聚合起来就会是一个大的数目。

    &esp;&esp;改完之后，她依然停留在那个界面，鼠标迟迟不保存。

    &esp;&esp;是继续？还是后退？

    &esp;&esp;开门声忽然响起，她抬起，与一双第一就觉得很漂亮的、纯黑的、暗般不可捉摸的睛对上了视线。

    &esp;&esp;她捕捉到了其一闪而过的趣味。

    &esp;&esp;不，她还有第三选择。

    &esp;&esp;无边的夜还在蔓延。

    &esp;&esp;呼气，气，呼气，气。

    &esp;&esp;还不能睡，她撑着从枕摸药，闭着睛吞了一粒，然后才放心地坠。

    &esp;&esp;坠。

    &esp;&esp;直到坠最的黑夜。

    &esp;&esp;第4章

    &esp;&esp;第二日，魏芷察觉到平静的空气有一丝不平静的变化。

    &esp;&esp;首先，她去总监办公室送文件的时候，季琪琨没有像往常那样留她温存一会，其次，原本她也可以汇报的工作，他叫了小蔡去办公室。

    &esp;&esp;最后，午午餐时间，她主动去总监办公室找他，想邀请他一起吃午餐。

    &esp;&esp;办公室已经反锁，路过的小蔡用一幸灾乐祸的语气告诉她，季总听完汇报就门了。

    &esp;&esp;魏芷握着手机考虑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打那个电话，转去了公司的小堂。

    &esp;&esp;狭窄的堂里坐满了正在用餐的画廊员工，因为她来得迟，已经没剩什么好菜。她低着端详剩的菜式，正打算随便吃，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响起。

    &esp;&esp;“来晚啦？排骨都被他们挑完了。”

    &esp;&esp;魏芷抬起来，手持一个大铁勺的郑田心站在她对面，铁勺上还沾着一番茄炒。她笑眯眯地看着魏芷，前围着一个脏兮兮的白围裙，角的笑纹堆叠在脂肪之，一个更宽更厚的从真正的后面挤了来，也在向魏芷打着招呼。

    &esp;&esp;在画廊工作了一年多，郑田心是魏芷唯一熟识的堂员工。

    &esp;&esp;原因无他，郑田心臃衰老的外表虽然和“甜心”一词无关，但她的格却是公认的友善，她能记得画廊所有人的名字，每次见到，都会主动打一声招呼。

    &esp;&esp;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喜她，但至少没人讨厌她。

    &esp;&esp;魏芷也不讨厌她。

    &esp;&esp;“没事，吃菜也行。”魏芷笑。

    &esp;&esp;“你跟我来。”郑田心神秘兮兮地说着，拿手勺了个“走”的手势。

    &esp;&esp;魏芷端着餐盘跟她走到只有厨房员工才能的后厨，郑田心从她手拿过餐盘，了一趟后厨，再来时，餐盘里已经堆满了公共餐盆里没有的土豆烧排骨和番茄炒。

    &esp;&esp;郑田心没有把餐盘直接还给她，而是端着餐盘继续帮她在用餐区找一个空位。

    &esp;&esp;“今天怎么想着来堂吃饭啦？和季总吵架了？”郑田心一脸调侃和八卦。

    &esp;&esp;“没吵架。”魏芷说，“他上午好像比较忙。”

    &esp;&esp;“哎呀，男人嘛，都是这样的。没有永远的男人啦，忽冷忽，我家那也是这样，兴的时候一个样，不兴的时候又是另一个样。”郑田心絮絮叨叨地说，“像季总这样的金婿，你要牢牢握住，想要撬墙角的人，多着呢！”

    &esp;&esp;魏芷被她逗笑了：“谁想撬墙角？”

    &esp;&esp;“不可说，不可说。”郑田心摆了摆手，又继续传授起她的“驯夫宝典”，“这男人啊，好脸不能一直给，也不能一直给坏脸。你得吊着他。吊住了，再给颗甜枣，比直接给甜枣要好得多。”

    &esp;&esp;“怪不得田心和老公一直这么好，原来是有秘诀的啊。”魏芷打趣。

    &esp;&esp;“嘿，这么多年夫妻，能没会吗？”

    &esp;&esp;两人说话间，逐渐走到一张已经没人的餐桌。郑田心将餐盘放，满脸笑容地对魏芷说：“你慢慢吃，我回后厨啦。有什么再叫我！”

    &esp;&esp;“好，谢谢。”魏芷也笑着回应。

    &esp;&esp;郑田心走后，魏芷坐来，一边吃一边回想郑田心刚刚说的话，

    &esp;&esp;先吊着再给吃的，比直接给的好……

    &esp;&esp;她打消了晚再给季琪琨打电话的念。

    &esp;&esp;接来两天，季琪琨没有联系她，她也没有联系季琪琨。季琪琨在办公室里表现如常，她也表现如常。

    &esp;&esp;第三天，是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