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越 - 第8章

    &esp;&esp;齐凛接过绷带，动作熟练而轻柔地贴向沈渊后腰上的伤，然后犹豫了一，张开双臂去他前环绕一圈，然后是一圈……

    &esp;&esp;一直到最后打结的时候，沈渊才发一声隐忍的闷哼。那些锻炼良好的腹肌群牵动了一，陈年的伤疤主动蹭过了齐凛带有薄茧的手指，使他倏然拢起了手掌。

    &esp;&esp;温泉蒸腾上来的气。

    &esp;&esp;苦橙、雪松和血的味。

    &esp;&esp;齐凛再次有些，他后退了一步以保持安全的、alpha之间应有的距离，也是面对上位者时应有的恭谨。他确定自己现在不想惹师父生气，于是咬着嘴思考自己该说些什么，也许稍微放一些姿态有利于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esp;&esp;但不能太，否则沈渊忘记了他现在也在生气怎么办？他的伟大抗争可还没有结束呢！

    &esp;&esp;齐凛终于张开嘴了。但他一开，设想不卑不亢的话就很不争气地变成了一句“今晚我能睡在这吗？”。

    &esp;&esp;第5章 “你这离家走的混小。……

    &esp;&esp;“今晚我能睡在这吗？”

    &esp;&esp;不不，这太了！这不是我想说的话，至少不是我想表达来的效果！

    &esp;&esp;齐凛懊恼地咬着嘴。

    &esp;&esp;“我不了你睡在哪里。”沈渊已经哂然回了一句，“你翅膀了，在外面找oga睡觉也行。”

    &esp;&esp;“什么？我没有……喔。”齐凛突然反应过来，抬起手臂使劲嗅了嗅，“我上带了oga的味，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察觉到。”

    &esp;&esp;“你是想说你在外面找了个陌生oga，然后友好地盖着棉被聊天整整六天，或者是像球迷那样换了衣服，刚好把气味充分混合在了一起？我会开始担心你分化的时候得了什么病的。”

    &esp;&esp;听听大宗师都说了些什么吧，他敢对其他门徒这么说吗？齐凛就知自己那些挖苦人的技巧也是从沈渊这里学来的！

    &esp;&esp;齐凛有些气，然后突然又有些恼怒，盯着师父的后脑勺说：“你知我没那个心思！我从来都不是个恋脑，我最讨厌恋脑。”

    &esp;&esp;“我不了你。”沈渊再次说了一句。

    &esp;&esp;他自顾自站起来，取旁边架上的浴袍，将一结实的肌、纵横的伤疤都裹在里面，也不短发上滴落的珠还在顺着后颈往，穿上他的拖鞋就往屋里走。

    &esp;&esp;齐凛只能亦步亦趋地跟上，他其实也不想显得很乖巧，但这些年来他都习惯了这么跟随师父。在这个隐蔽的别馆里甚至一直有他的专属房间，里面还被他藏了整整一柜的零，就因为沈渊不准他在床上吃东西，那他就非藏不可了。

    &esp;&esp;此刻，他就像个第一天上岗的背后灵一样，不知所措地跟着沈渊在走廊上走，直到沈渊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而他可怜地被留在了门外。

    &esp;&esp;“去你自己的房间。”沈渊说，“你还在等什么？”

    &esp;&esp;齐凛愤愤不平地盯着他，现在他的已经足够平视自己的师父了，可沈渊的这说话方式让他觉自己还像个孩。从前他就是这样站着仰看，等着他的好师父无可奈何地落一个晚安吻，然后才能呼雀跃着去睡觉的。

    &esp;&esp;而现在呢？继续说些什么啊，大宗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易近人了？

    &esp;&esp;齐凛甚至想主动说来了：我去喝酒了，我了一支烟，我救了一个oga小妞，我甚至又和邪对话了！你应该生气的！

    &esp;&esp;齐凛说了：“师父，你要不再打我一顿吧。”

    &esp;&esp;又来了，齐凛恼火地咬住了自己的后槽牙，为什么自己心里想的话说来了之后毫无气势，听起来简直像从一句挑衅变成了撒？

    &esp;&esp;沈渊盯着前年轻alpha的表，好像也快被他逗笑了，冷酷的嘴角稍微松动了一些，然后加重语调说了一句：“去睡觉。”

    &esp;&esp;“是！”齐凛意识地回答了，然后不知为何不再到恼火了。

    &esp;&esp;他甚至有些兴，一直到回自己的房间躺，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抖来抖去的时候才意识到：那个“”字说明师父没在生气，就这么简单。

    &esp;&esp;他回到了熟悉的床铺，但反而有些睡不着，睁着睛反复回想起小时候在这里发生的事。

    &esp;&esp;他第一次来这里就是因为受了伤。那好像是他第一次任务，那时候他十二还是十三岁，被沈渊注了心血地训练得很好，但实战经验还是太浅了。他曾天真地以为灵能邪都会堂堂正正地来战斗，但那个狡狯的对手竟然撕自己的分肢混里……当然，他最后杀了那邪，只是吞去的碎片仍然在肚里。

    &esp;&esp;最后的结局就是在这座别馆里，他坐在师父怀里张大了嘴，被迫接受大宗师的灵能咙，想方设法地把腐化的灵能碎片从胃里取来。他难受得要命，无法呼，泪本止不住地糊了一脸；而师父声音很温柔地夸他“你的很好，好孩，继续张开”，动作却一也不轻！

    &esp;&esp;那次之后他对所有的医生都敬而远之了，不止是因为难受，而且那真的很丢人。

    &esp;&esp;回忆起这些事的齐凛叹了气，咙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些不适。他想找东西来，可是打开零柜才发现里面全都是碳酸饮料，都怪沈渊调了不要碳酸饮料！

    &esp;&esp;齐凛重新穿上拖鞋，打开门去客厅里。

    &esp;&esp;别馆的厨房几乎不会开工，不过冰箱里一直会备着新鲜的材和速品。他也不开灯，就这么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冷藏层，并惊喜地从里面拿来一盒脱脂——就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位置和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