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弱王爷被迫娶了锦衣卫 - 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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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凝碧,或许他还会与顾莲沼这般不清不楚地纠缠去。要耗到何时,会有什么结局,都未可知。

    可正是因为凝碧,他才突然意识到:将一切搅得七八糟的,不是顾莲沼,而是他自己。

    他原以为自己早已定决心,是顾莲沼的现打了一切。但一个轻易就能被动摇的决定,真的能称之为决定吗?

    与凝碧的经历相比,他与顾莲沼之间的恩怨简直不值一提。可凝碧在承受如此大的创伤后,仍能毅然决然地选择向前,他却不到。

    扪心自问,若纠缠他的不是顾莲沼,而是旁人,他真的会束手无策吗?并不是。

    倘若他能真正到对顾莲沼视若无睹,那么即便同一个屋檐,顾莲沼的存在与夏蝉鸣叫、风雨声息,或是其他无意义的嘈杂又有何区别?纵使顾莲沼要与他耗上十年八载,可他听了二十余年的蝉鸣,又何曾因此心神不宁过?

    恨是绪,愤怒与烦躁又何尝不是?

    在见证凝碧的勇气与决断后,他终于醒悟:不能再这样去了。

    顾莲沼或许能耗上一辈,但他耗不起。

    他是数次与死神肩而过的人,即便解了蛊毒,心调养,也难与常人比寿。他不该、也不能将有限的光耗费在退维谷的抉择,他需要一个远离顾莲沼,一个能让他静心思考的地方。

    也好,退也罢,他从不是任由别人推着走的人。

    车驶山庄外围时,晨雾尚未散尽,连绵起伏的殿宇在薄雾模糊的廓,汉白玉铺就的宽阔直通主殿群,围绕主殿而建的,是以二十四间以节气为名的院落,整座山庄恢弘壮阔,足以容纳近万人。

    淩晴推着柳元洵的椅缓缓向前,被华丽的建筑震惊到失语,想像是一回事,亲见到又是另一回事,皇家山庄不负盛名,就算是去过皇的淩晴也看得目不转睛。

    柳元洵没去主殿,而是选了寂静的偏殿,待转过一拱形门,前的景也从金碧辉煌变为满枝的自然风光。

    今日起得太早,柳元洵刚到殿便觉困意袭来,淩氏兄妹替他铺整好被缛便离开了,留了方安静地供他休息。

    他这一走,醒来后的顾莲沼指不定又要发什么疯,可他再发疯也没办法,除了闯山庄、拼上半条命来见他一面外,又能如何?

    柳元洵侧躺在床上,在暑气渐醒的环境里静静睡了过去,一觉无梦,难得的平静。

    醒来时正值午膳时分。靠山吃山,靠,满桌菜肴尽是时令鲜味。

    远离了顾莲沼,柳元洵的心瞬间就静了。

    晨起听钟而醒,早膳后练一个时辰的字,待日光尽后,便沿着林荫小缓慢复健至正午。午膳、小憩、抚琴作画,最后在寂静的晚风,伴着满天繁星眠。

    日复一日,在这平静的日里,柳元洵几乎能望见自己的后半生。

    在顾莲沼现以前,他是这样过;将他驱逐自己的世界后,他依然会这样过。

    他并不思念顾莲沼,也很少想起。

    在无人打扰的日里,他的生活平静而安宁,就连快乐也像盛夏的微风过心湖,只有一微澜般的寂静。

    一整个八月,柳元洵都是在皇家山庄渡过的。

    院前的垂柳由绿转黄,秋风卷着落叶飘落在静谧的潭上,起圈圈涟漪,潭旁是坐在木椅上的柳元洵,他正握着卷泛黄的古书,读得神。

    “主!主!快看!”淩晴抱着个竹筐兴冲冲跑来,筐里盛满青黄的柿,“夥房说今日要柿饼,想问问主是要甜的,还是原味的?”

    柳元洵从书卷上抬起目光,浅笑:“都行。”

    “那就放糖啦!”淩晴替他了决定,“夥房说这几日的柿还没经霜,不够甜,若不放糖怕是会涩呢。”

    柳元洵笑着,只是待淩晴要走时,却又将她叫住了,“告诉夥房不必太多,明日的膳也不必准备了。”

    淩晴转,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我们要回府了吗?”

    “嗯。”柳元洵轻应一声,又问:“舍不得?”

    “我可太舍得了。”淩晴吐了吐,“不瞒您说,我在这儿呆得有些腻了。人终究要在人群才有意思,今日听老张说李家的狗,明日听小赵聊城东官老爷家的小妾,日日都有新鲜事。这山庄虽,可看久了也就那样,十年八年都不会变。”

    柳元洵被她逗乐了:“这话若让你的张三李四听了,定要得意,原来在你心里,她们比人间仙境还要有趣。”

    淩晴笑着走了,悦耳的笑声随风声开,也让柳元洵的心越发舒畅。

    这大半个月里,他似乎想通了许多事,可若要细究究竟想了什么,却又说不所以然来。

    他只是重新验了没有顾莲沼的生活,又想了想和他一同度过的日,最终不得不承认,就如淩晴说得那般:人终究要与人相才有意思。

    他原谅顾莲沼了吗?没有。

    人与人之间从来不存在绝对的原谅。要么是无可奈何的“算了”,要么是用新的温填补了旧的伤痕。只要还有集,就会一边亏欠,一边弥补,到最后不是原谅了,而是明白了得失相抵,所以选择补补地继续走去。

    那他还执着于过去的欺骗吗?也不尽然。

    虽然没想明确答案,但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无法彻底割舍的缘由——顾莲沼给予他的,远比从他这里拿走的要多得多。

    因为顾莲沼确有苦衷,欺骗也非全然自愿,所以他们之间尚未走到绝路。以至于分叉路上一往生,一往死,他还有得选,才会如此犹豫不决,既想割舍又总被牵动。

    摔得粉碎的琉璃罐只能丢弃,但若是半残的皿,就要看有多喜了。

    很一段时间,柳元洵都在抱着这个半残的罐反覆思量:是彻底抛弃,还是心修补?直到一片泛黄的柳叶飘落窗前,他才惊觉自己竟思考了这么久。

    他在上的迟钝使他迟迟找不到答案,但时间却给了他启示:在并不缺少皿的,仍为一个半损之思虑如此之久,这本就是答案了。

    从前生命将尽,每一刻都弥足珍贵,容不得他这般犹豫踌躇,如今有了未来,反而将更多时间耗费在各顾虑上。他习惯了事事条理分明,却在面对缥缈无形的时束手无策,只能在时光查找答案。

    好在是找到了。

    好在是,没白浪费。

    ……

    来时满目青翠,归时已是苍黄遍野,心境却如拨云见日般明朗。

    柳元洵闭目倚着车厢,曲拳轻抵边,低咳了两声。昨夜一场秋雨,窗棂未关严实,几缕寒风趁虚而。晨起时便觉浑乏力,幸而未发,也算不幸的万幸了。

    车正在向前行驶,却兀地停了。

    柳元洵还没来得及挑帘去看,便听见淩晴结结的声音:“主,主,顾……顾莲沼在山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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