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弱王爷被迫娶了锦衣卫 - 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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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莲沼勾了勾,笑意却未达底。

    柳元洵以为顾莲沼释怀了他的死亡,可这番话其实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顾莲沼坐在床沿,将柳元洵往自己边揽了揽,低声:“宋品宏这个人,你有印像吗?”

    柳元洵迟疑:“侍郎?听说犯了重罪,已经被决了。”

    顾莲沼:“嗯,宋品宏是个为了钱权不择手段的人,也是几年前我拷问的第一个犯人。”

    柳元洵以为顾莲沼只是想与他闲聊,便静静听了去。

    “你猜,他临死前的心愿是什么?”没等柳元洵想答案,顾莲沼便:“他什么都不要,只想再见见老母亲。”

    “他为官那么多年,沉迷酒,鲜少归家,甚至不曾踏足与母亲一墙之隔的院落。临到死,才惊觉最牵挂的人,一直在等他回。”

    柳元洵在温的帕眨了眨,很想知结果,“那他……见到了吗?”

    “没有,”顾莲沼不带绪地笑了笑,“他老娘岁数大了,受不了儿诏狱的刺激,他前脚踏诏狱,他老娘后脚就咽气了。”

    这个结局实在令人唏嘘,可一想到宋品宏背了那么多债,若让他如愿,实在有负那些冤魂。

    正想着,顾莲沼俯轻吻着他的,低声:“那么多人空活半生,到来都是一场虚妄,所幸我遇见了你,早早就知了什么最值得珍惜。余的日,我们好好在一起,把想的事都一遍,把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只给死亡留一空壳,好不好?”

    柳元洵本来到发涩的眸,忽然又渗泪,他膛起伏了好几,才堪堪稳住声音,说了个“好”字。

    这是他听过最有力量的鼓励,也是他最需要的理解。在既定的死亡面前,对生的渴望都是一残忍,好在顾莲沼没有这样劝他,轻易接受了一切,并给了他最需要的安

    其实这样的安,大分人都懂,但没几个人能说。因为没有人能理智地面对人的死亡,总想抱着一线希望,将人留在人间。

    顾莲沼之所以能说,是因为此时的他,是真正和柳元洵站在同一心理在线的人,他们都心甘愿的,了为最重要的人赴死的决定。

    顾莲沼的安给了他一勇气,让他本就开始摇摆的决定彻底有了偏向,柳元洵:“阿峤,现在什么时候了?晚上吗?”

    顾莲沼:“没有,还是白天,我刚带你回来,你就醒了。”

    柳元洵轻呼一气,:“那你去叫淩晴来吧,有些话,是时候跟她说了。”

    顾莲沼没动,“你想跟她说什么?”

    柳元洵沉默了一小会,轻声:“就说我得了一太医也看不来的病,可能就这一年半年了,之前怕他们伤心,所以一直没说。如今……已经瞒不住了。”

    “既是这样,那我去说吧。”顾莲沼掖了掖他的被角,:“你好好歇着,睡一会。”

    柳元洵觉得这事还是亲自说比较好,又听顾莲沼说:“她听了一定会难过的,但当着你的面又要忍住,不如我去说,她就算想哭也不用忍。”

    这倒是说服了柳元洵,他轻轻,松开了手。

    门扉开合间,顾莲沼的影消失在门外,屋重归寂静。

    ……

    也不知顾莲沼对淩晴说了些什么,次日一早,淩晴端着盆来见他时,红的双藏不住彻夜痛哭的痕迹,状态倒是比他预想得好一些,见了他以后,还能勉笑脸。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柳元洵毫无知觉的右上时,还是没忍住,偏一行清泪,为了不让柳元洵难受,她佯装无事:“柳絮了,好啊。”

    柳元洵坐在床边,沉默片刻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发,“没关系,不用难过,椅不是好了吗,不妨碍什么的。”

    淩晴努力克制着泪,佯装:“我选了上好的木,还拜托凝碧了几个垫和靠枕,一定不会让您难受的。”

    “嗯,”柳元洵笑了笑,:“凝碧的手艺,这些东西,倒是浪费了。”

    “凝碧很开心呢。”淩晴藉着摆的功夫,低泪,:“她还想给主件轻薄的大氅呢。”

    “好了,我来吧。”顾莲沼实在看不去,伸手从淩晴手接过帕,低声:“淩姑娘,你去后厨看看早饭吧。”

    淩晴也已经忍到了极限,连话也顾不上回,匆匆便冲到了门外,门还没关上,便听见了她压抑不住的哭声。

    柳元洵心闷痛,神落在门外,直到温的帕落在脸上,才遮去他的视线。

    顾莲沼拭着他的面颊,低声:“总会经历这一遭的,你得习惯,她也得习惯,不必太伤心。”

    “嗯。”柳元洵想笑一笑,可最终也只是徒劳地勾了勾

    洗净脸后,顾莲沼蹲,握住他的右膝,低声:“是从这里开始没知觉了吗?”

    柳元洵,或许因为顾莲沼的语气并不沉痛,他在面对自己不能动弹的右时,倒也算坦然,“大还有觉,但自膝盖以就不行了,就算掐它也没知觉。”

    顾莲沼瞬间听不对,问也不问,抬手便将了上去,便是一片狰狞的青紫。

    柳元洵也没料到他会将自己掐成这样,因为小彻底麻木,他觉不到疼,手也就没了轻重。本是自己的,掐了就掐了,可见顾莲沼半响不抬,他又心虚了。

    他正要解释,就见顾莲沼浑颌绷的线条。

    柳元洵越发心虚,伸手去碰他的脸,声音也放了,“阿峤,你抬呀。”

    可他的指尖刚绷的肌,顾莲沼突然扯开他的手,起便走,连卷起的都未放

    柳元洵手足无措,讷讷张,想要将他叫住,可看着他的背影,却又叫不了。他垂眸看向自己上狰狞的青紫,抬手去碰被卷上去的,想将它放去。

    “别动,”顾莲沼从屏风折返,手多了个瓷瓶,“先上药。”

    柳元洵没听,依旧扯着自己的拽,可顾莲沼已经走到他边,单膝跪地,一手拿药,一手卡在他膝窝便拉不去了。

    柳元洵不抬,只用力掰着顾莲沼的手指。

    顾莲沼怕握疼了他,不敢用力,只能由他掰开,又看着他负气将扯了去。

    他其实没这么孩气,也没这么大脾气,更不会如此轻易就觉得委屈……可他昨天刚遭变,表面虽平静,里的神却脆如薄冰,再加上对顾莲沼有些许依赖,手被无扯开后,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自己也觉得这绪来得莫名其妙,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又或者说,他能控制,可他不想控制。

    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是他上,第一次现久病之人的与脆弱,更是他第一次放温和,肆无忌惮地发脾气。

    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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