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 - 第49章

    说完就推门把季遥架去，陈淑洁惊慌失措，开车将季遥送回了家。当晚赵文晓发消息询问况，陈淑洁回复：“小事，就是着凉了，加上喝酒，吃药睡一觉就行，年轻人朗。”

    赵文晓后悔不迭，开始责怪苏黎明不懂事，怎么能撺掇学生喝酒。苏黎明也冤枉：“他喝得乐意的，怎么就成我撺掇。”

    两人看要争辩起来，苏淘淘冷不丁了一句：“那他烧退了吗？”

    “哪有这么快，最近发烧的人蛮多的，搞不好是病毒，你最近门也小心，得罩听见没，否则……”

    她正要絮絮叨叨，苏淘淘果断地溜了，没让她啰嗦得逞。她回了房间关上门，犹豫着要不要给季遥打个电话。

    今年的晚太无聊，歌舞节目质量平平，相声小品也不好笑，往年苏淘淘怎么着都要到《难忘今宵》，今年坐在电视机前，压就没心思。

    时间看着要到12，苏淘淘有个老传统，每年零都要给丁雯倩打电话说新年快乐，但今年丁雯倩打过了招呼，说她们家今年在游上过年，怕是联系不上。

    珍贵的零拜年名额空缺来了，苏淘淘纠结万分，最后还是给季遥拨了过去。

    铃声循环了两遍才被接起来，季遥声音在电话里还是哑的。

    “喂。”

    “是我……”

    “我知。”

    季遥在那低低笑了两声，接着开始咳嗽，苏淘淘张起来：“严重吗？”

    “还行，就是咙痛，有，其他没什么。”他顿了顿，问：“严重的话你就来看我？”

    苏淘淘一愣：“现在？”

    她望向窗外，漆黑的夜，天空上全是烟，炮竹声堪比叙利亚战场。溜去倒是不难，但会不会太放肆了？

    苏淘淘还在心认真构思逃路线，季遥在话筒里又笑起来：“逗你的，严重你更不能来了，小心被传染。”

    苏淘淘一时嘴快：“那你刚刚还……”

    话戛然而止，双方都陷沉默，苏淘淘在这漫的寂静煎熬万分，质问就在嘴边，她大可以直接要他给个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俩这样又算什么？

    在她开前，季遥先发话了。

    “我刚可能是烧糊涂了，你别生气。”他轻轻的一句，几乎把苏淘淘击碎了。她愣在那，半晌不知说什么，过了好久才找回声音。

    “哈哈哈哈，我就知……你个神经病，以后别喝酒了，酒品太差，好了我妈喊我了，你好好休息，我先挂了。”

    说完也不能季遥回应，急忙忙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好远，整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她觉得心里发堵，心脏阵阵痛，有一莫名的绪在攻击她的泪，又酸又胀，但苏淘淘死命忍。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因为季遥哭呢，他算什么，他也？

    苏淘淘不断说服自己，指甲抠掌心，最后是憋住了。

    她不愿意想这心碎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也明白此刻刨问底没有意义，摆在他们面前就是清晰的两条路：要么季遥告白，那她能毫无芥地接受他吗，又有多少自信能久在一起？面前就是考，人生最重要的大事之一，也许过了那个六月，他们的人生再也不会有集，而那句话一旦，两个人也许再也回不到现在的关系。

    与其如此，苏淘淘宁愿选择另一条路：就这么稀里糊涂，自欺欺人的当朋友也不错，朋友才是久的，而所有的恋都靠不住。

    苏淘淘在这一刻想起了很多，想到温岳章，想到冯秋和郭思睿，想到天天吵架，分又分不开的苏黎明和赵文晓，觉得自己仅仅只是摸到了的门槛，连门都算不上。

    这是太艰困难的学科，她没有时间。

    苏淘淘猜想，也许季遥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俩经常能想到一块去，只要有这个默契，别的确实也无所谓。

    苏淘淘释怀了，但又不是全然的看开。每每想起季遥，她总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扯着，是一连带的密密麻麻的痛。舍是舍不，拿又拿不起来，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谁都不好受，但又无可奈何。

    在那个冬天，万籁俱寂，树叶枯萎，苏淘淘觉得自己成了。她像一颗在寒冬蛰伏的小树，默默无闻停滞生，就为了等到了开的时候，铆足了劲吐新枝。

    短暂的假期嗖一过去，苏淘淘改了两次校服，剪了几次发，反反复复了十几颗青痘，又废了不知多少草稿纸，在咬牙拼搏和脆摆烂的摇摆，二时光也落帷幕，痛苦又宝贵的三来临了。

    苏淘淘不得不承认，一直到三开学，对着班级里突然拉起来的红横幅，她才真正觉到迫，考这两个字才被象化。

    两年的努力在别人看来几乎是瞎努力，苏淘淘自己倒回去看，也觉得自己表演的成分居多。她题的时候不够专注，心始终少了一丝迫切。她不是目标导向的人，过程对她来说更重要，所以总是给自己找借，而现在这些用来自我安的手段都失灵了，赤的竞争在前，所有人几乎都好了准备。

    苏淘淘开始慌了，但要靠短短一年的时间逆天改命，几乎不太现实。她的数学基础本来就差，碰到难题就自阵脚，比起解题技巧，心态更是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