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 - 第13章

    季遥顺理成章在苏淘淘边落座，没看对面俩人的脸，直接问苏淘淘：“刚那个试卷呢，拿来接着讲。”

    苏淘淘却不如方才那样积极，她用书本压着那张卷，死活不肯拿，脸涨得通红。

    季遥没想那么多，摸底考试对每个学生都很重要，这是新老师和新学生的首次锋，能从题型上摸清任课老师的风格，知他们什么类型的题目，以后考试就有底了。他真心希望苏淘淘能，起码得明白错在哪，不然次碰到类似的题型还得扣分。

    季遥以往不是那么闲事的人，这是他第二次闲事。上一次结果不如人意，但他也不后悔，他一向是想到什么就什么的人，不去纠结个缘由，毕竟人心如此复杂，他不明白，即便重来一次，他也依旧会伸援手。

    但苏淘淘油盐不，她别扭又纠结，不肯将那张险些不及格的卷拿来，还胡搅蛮缠，说让他讲练习册上的题也一样。

    季遥变了脸，冷冰冰：“能一样吗？摸底考是我们数学老师自己的，他是这学期期考的卷老师。”

    这话一，丁雯倩和温岳章也神一凛，让苏淘淘把试卷拿来看看。苏淘淘骑虎难，鼻一酸，差哭了。

    温岳章坐在她对面，他表真挚，看向她的时候脸上有一丝恳求。他全然没察觉到苏淘淘的少女心事，她脆弱的自尊心岌岌可危，即将被摆到钟意之人面前践踏，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苏淘淘绝望地闭上睛，摁着课本的手掌松了劲，让季遥将卷摊在桌面上，把几重的题圈来，让对面两个人看。

    温岳章拿笔认真将题抄来，他面上依旧宁静，专注地不像话，苏淘淘一开始很怕他不由自主说些让她受伤的话，但好在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就这张试卷的成绩发表什么看法，倒是丁雯倩开了几句玩笑，问她怎么选择题都空着。

    苏淘淘说话像蚊哼：“我看不懂……”

    丁雯倩说：“看不懂选c呀，我就是这么选的。”

    季遥停笔，严肃地告诫丁雯倩：“别教坏她，苏淘淘努努力能学的懂的。”

    丁雯倩吐吐，声音小了些：“……她三年也没学起来。”

    “那是没人盯着她，绥老师得严，教学方法也好，她会步的。”季遥说，他气相当笃定，仿佛蕴藏无限信心，苏淘淘又尴尬又动，她数学烂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在这样的成绩面前，竟然还有人愿意相信她能学的起来。

    苏淘淘心里乎乎的，险些泪。她听见对面的温岳章也接了一句，说：“她有些公式都写来了，就是不知变通，其实都简单的，稍微用功就行了。”

    苏淘淘心里叫苦，她怎么没用功呢？初三年不知在补习班上了多少钱，平时写完作业还得加练数学，赵文晓更是对她行鬼训练，就这个度她都没练起来，可见是没指望了。

    大的羞耻压垮了她，苏淘淘的脑袋越垂越低，额快贴在桌面上，她希望就此沉另个空间，能从痛苦的局面暂时逃离，她真的一都不想和暗恋对象面对面讨论学习，这也太诡异了，一都不浪漫。

    季遥则看不得苏淘淘逃避，他甚至有生气。

    他好心好意找苏淘淘来家里，为了能让她有，结果呢，她在什么？她还拘泥在微不足的小小里面，在这个小白脸面前一会笑一会又像是要哭，仿佛一个神经病，连说话都颤颤巍巍的，透着小伏低的谨慎样，真是莫名其妙。

    季遥没想把这错归到苏淘淘上，苏淘淘是什么人，他虽然跟她认识不过一礼拜，但一天里两人几乎都呆在一块，上课吃饭放学还一起回家，他能觉得来，苏淘淘是那没什么心机，脑袋空空，容易遭人摆布的女孩，而他都能看得来苏淘淘喜温岳章，这个小白脸自己能看不来？但他还在这若无其事的听他讲题，偶尔还要问几个艰的难题，一闲话都不讲，也不给苏淘淘神，既然意思这么明白，还跑来这里制造相时间嘛？

    季遥对温岳章意见非常大，他总觉这人有难看透，恻恻的，也不知苏淘淘看上他哪了。

    他盯着温岳章太久，温岳章终于发现了异样，停笔来问他怎么了，季遥随便找了个理由站起来，说累了休息会，他去厨房切几盘西瓜来，走的时候没忘记把苏淘淘也拎上，他怕她再跟温岳章多呆一会，脑就要彻底短路了。

    苏淘淘恰好也想气，她也觉得跟温岳章呆在一起很煎熬，但那痛苦是夹杂着愉悦的，酸楚又幸福，可惜的是没法将这乐提纯，她要享受相之，就得承受这不自在。

    但这不自在也是特定的人面前才会有，苏淘淘在季遥面前就完全没有，她一厨房就关上门，重重气：“草，难受死我了。”

    季遥刚把西瓜从冰箱里抱来，眉微皱。

    “刚在楼怎么不敢说脏话？”他挑着眉，言辞戏谑。苏淘淘咧了咧嘴，笑来了，她走到季遥边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朝他挤眉：“这就是朋友和那啥的区别，懂不懂？”

    “不懂。”季遥回过，自顾自切西瓜。他刀法不错，一一净利落，西瓜一一在砧板上排队倒，他盯着鲜红的瓜瓤，说：“在我里都一样，女生就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