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严重，没必要包扎。”
“可是我觉得很疼。”
没有破
没有伤
，能疼到哪里去呢。路知遥想起自己大一在这兼职的时候，那时店面小员工也没有这么多，她一个人值班。切
果不小心切到手，
血如注，一片狼藉。一盒
果都不能要了，桌面要
，刀要洗，外卖订单还没
完，伤的血止不住。一时间她不知
该先什么好。
但是在别人遇到困难的时候说自己当年更大的困扰是一件很没品的事，不能解决问题还会招来厌烦。
“你去打标签吧，剩
的我来。”
照顾新人理所应当，就算不是段书她也会帮忙。
“谢谢。”
路知遥接手工作还没怎么呢，又听到段书叫她。这次不像一开始那样齿清晰，三个音节十分有韵味。而是低沉去，有气无力。
“路知遥，我忘了标签怎么打印。”
路知遥已经注意到段书
绪不对，所以没想以往那样说话带刺。但也没有说安
的话，她知段书的
格，如果当着几人的面安，她会觉得更没面。更何况，她也不知该怎么安段书。
不拿自己当年遇到更大的麻烦事来对比是一回事，真觉得段书的困扰很重要又是另一回事。实话实说路知遥打心底里觉得这都不是事，摇
茶一站好几个小时谁能不腰疼，手指没有伤再疼能有多疼，路知遥不知该怎么安对她来说完全不算难
的难。
等到正式开门，路知遥开始来回跑，没空再一字一句地教导。等附近大学
第一节早八课，茶店的生意迎来一天
第一个小
。所有人都忙起来，单一张张送
来，饮料一杯杯送
去，连聊天的功夫都没有了。
除了段书。
她不会饮料，又没人吩咐她去别的事。如今她茫然地站在后厨，只有在给来回忙碌的店员让路时，才会稍微动上一动。
段书不该对这样的场面
到陌生。
就算排除那些很盛大的宴会，仅仅是日常的生活，也会有保姆来来回回工作。如果一直到不自在的话，家还怎么呆，当然是各各的事。保姆打扫卫生或在厨房备菜时，哪怕她没什么事要，也会相当自如地坐在沙发娱乐。
甚至很多时候，她都注意不到自己
边还有一个人在忙。饭菜到
就能端上来，衣服脱来会有人洗，屋里的卫生不用特别去注意，反正总是
净的。
但是，当她穿上和她们一样的衣服，不修材颜
又土得要命的围裙和印着毫无设计的logo的帽，段书第一次注意到了这样多的人。自己在她们间，似乎就该一样的忙碌。倒不是莫名其妙的德，只是在集
着违背集的事，生
的本能让她到慌张。
她像是被排在她们之外的人。
“路知遥……”当她看到她唯一熟悉的人现在面前，即使知自己不该打扰也叫了声。可路知遥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匆匆停留便离开。
段书没有再继续呼喊，她又在原地站了几秒，转对一个看起来没有忙得
转向的人说：“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哎呀。”那人看过来，“你就过来看我什么，跟着学习学习吧。”
后厨的运转有条不紊，没有新人
一脚的空闲。但有了观
学习的理由，段书就有了名正言顺呆在这的理由，不必手足无措。
可手指捻在一起还是会疼，弯了许久的腰酸酸的，站了太久两条
有些僵
，可离午休息还有很久。
忙了一阵人少了许多，只有陆续几个外卖。
“怎么样，还适应吗？”路知遥终于有空过来问一句她。
段书不想说话，只是了。
“那来学怎么打包外卖吧。”
现在是周围的人慢慢闲来，段书反而忙碌了。她依然觉得不自在，很不自在。
难得的，她开始怀念从前。
午还要再忙一阵，有人提前外卖，有人等忙完再说，有人自己带了饭。路知遥问段书有什么想吃的，她凑过去看了看外卖的页面，价格和自己认知差不许多，她以前也常些外卖吃，却从没注意过价格有什么不对。
一份饭算上
送费差不多三十，而自己一个小时的工资是十六元。
少得可怜的薪，廉价的劳动，比她家保姆还远远不如。
“钱都
在吃饭上了吗？”她说。
路知遥一愣，然后哈哈一笑，像是自嘲：“外面买就是贵啊，所以不能天天买。还要付房租电网费呢。”
段书看着手机屏幕，半晌，了。
“我不知能吃些什么。”她
接着这样说。
“那我吃什么就给你什么了，不许挑
。”
“嗯。”段书先是，后补充到：“我不吃青椒，不吃萝卜，不吃胡萝卜，不吃海带，不吃……”
“好啦好啦，我都记得呢。”
真要让段书把她的挑名单列来，那比店里的小料
类还多呢，除了写论文时字数，其它时候哪里用得上。
不过，段书都知饭钱来之不易了啊。路知遥心里生一老母亲般的欣，滋
着她被学生会伤得千疮百孔的良心。大小
经历了这一后，也能放她的臭
病踏踏实实生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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