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札记 - 第31章

    大家也都是埋一地的人，无论生意人还是律师还是语文教师，现实荒诞像是电影。我不知纠缠在那些麻里的男女会何去何从，我莫名有朦胧的、已经死过一次的觉。

    我应该珍惜我已经有的，在这个没有人如意的地方，真正的快乐都被人们埋最——真的太，以至于忘记找来。

    “叮——”

    电梯的“叮”声第一次这么响，我抬起来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并不明亮的灯光里，安萧也浮动在面上了。

    大雪

    大雪如鹅落肩，拂去则少顷还满

    我很久没有打开这个本了，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遇到了大变故。我并不是说这变化把我搞得心力瘁，只是我又被随之而来的各洪裹挟，我在此间憎恨而又宽恕、迷茫而又如梦初醒，似乎一直没来得及停来。

    今天是年假的第一天，我拉开窗帘的时候看到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觉得这是老天在提醒我：快重新记录一吧。

    我之所以难以写去，不知是不是因为拖得太久而找不接着记录的绪。我想了很多次上一个思想节的结束，每次回忆都不太顺利。那天的一切都卡在一个灰的、雾霾的盒里，最后我能想到的总是在走廊里看到安萧的那一幕。可我觉得从那开始的每一秒都乏善可陈，或许我心底里想要避开那些。

    时至今日，这逃避仍然没有成功。

    那晚安萧和我一起回了家，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工作的事。她问我晚饭怎么吃的，我说见了客——这就是唯一的话题了。其实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地铁上我挽着她、枕着她的肩，我一儿也没在构思回家之后可能发生的，我只是努力想在这一天的结尾变得释然。安萧会向我歉的，抱定这想法，不知为何我觉自己有了底牌。

    “我不知该怎么说了……我不知该先为哪件事歉。”

    这是回家之后安萧说的第一句话。

    我坐在鞋柜上看她，她摸着我的脸颊，她的眉蹙起来：“刘译，我明白你难过……”

    我觉得她要哭了，我握住她的手腕，微微地摇了摇。其实我也知她没什么错，之前也说过，自始自终都是我在化悲伤为莫名的气愤。我想从安萧上获得的藉太多太多，是因为安萧从一开始给我的就远超包容。

    “我好很多了——”我顿了顿，很的沉默里我们都没开，于是我说，“我晚上在和廖修吃饭。”

    我突然有坦白一切的冲动，我心里装的这些把自己搞得有疲惫了。她听见廖修的名字好像愣了愣，她反过来握住我的手：“你还生气是吗？刘译，你别用这些事吓我好不好？”

    她一定觉得我所谓的吃饭是在隐喻别的什么，而我说来是为了报复。但她搞错了。

    “没，”我似乎还弯了弯嘴角，“我们谈崩了，他没通过资质验。我也不知刚才怎么就说了这么一嘴，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萧还是愣愣的。那晚的我们都不够游刃有余。

    她没解释为什么抢了我的生意，只是在为她该现的时候没有现而歉。她说她看见那一行人来办公室“游行”的时候满心厌恶，同时她也明白我于什么样的境地了。

    她想要找到我来安我，同时她要为抢生意这本不是错事的事而歉了——只因为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都很痛恨这两件事赶到一起，那天我在外面的车龙迷茫，安萧在最熟悉不过的二十二楼压抑着。

    “安萧，我是不是太矫了？”我突然抛这句话来，我看到安萧里的惊讶。

    “不是，如果要这么算的话没有人不矫。”安萧这样说。她没说“怎么会？”、“你怎么会用矫这词？”，我于是知她其实也看来，她知我在说我那愤世嫉俗而又自怨自艾的格，但她还是这么安我了。

    我释怀了，或者说我先从语言上释怀：“我以后会改的，和你在一起久了，我都要忘了自己已经摸爬打这么多年。”

    安萧蹲来抱住我：“可我的是这样的你……”

    我说：“可这样我还会到碰。”

    后来回想，那晚的我之所以特殊，是因为我好像真的飞速化了。我一就想通了很多事，我觉得安萧应该为我开心。

    “我现在所有的愿望就只有想让你开心。”

    安萧这人，好像真把我当成小孩了。我当即笑给她看：“安萧，我一直都很开心。”

    我是在日复一日、漫无目的的生活隙里，最擅取悦自己的人。

    后来我一如往常去上班，和我猜的一样，新的分总是我那天开会的时候从门旁听的男人。我还是很慨生活的戏剧，那次会议之后的我，竟然一直在因为得到了对手的褒奖而觉得幸运。

    不过我或许真的应该觉得幸运。

    我们年终的评比之前很多天，就有各个组的组员往外放风声，都是关于今年销冠的猜测。其门还是钱课，还有说张课的（因为他年底一卖了很多住房险），还有猜我们课的，说我们课的时时安包圆了一整个养老院……我觉得这些人目光都放得太近了，他们好像全然忘了安萧，她才是一直以来稳向好、把什么都隐蔽起来，她像一座被影覆盖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