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桃春晴 - 绛桃chun晴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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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没抬,视线始终是盯着手上的平安符,无疑是有心事。

    林嬷嬷自是知晓老夫人这话不是自言自语,于是说:“表姑娘早在几日前便跟大夫人提过准备去寺庙祈福,想来也正是凑巧,凑巧祈福前一天您让表姑娘就住在皎月阁不搬了。”

    老夫人明心亮,“这我当然知晓。”

    老夫人叹息一声,放平安符,看伺候了多年的林嬷嬷,又:“我是想不通。我这大半截都要土的人,与她一贯不亲,犯不着跑大老远跑一趟去求平安符。‘替病’,亏她想得来,她是有些小心思,这无可厚非,说到底是想留在侯府,不愿回扬州去。”

    林嬷嬷过去给老夫人捶肩,:“大抵是表姑娘受够了扬州那边的苛待,到了侯府后,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老听前往扬州接人的侍卫说,那段时间正赶上柳家那庶女嫁,嫁的还是扬州知府的小儿。”

    县令与知府结亲,怎么着也是柳家攀了。

    老夫人默了一阵,尚未病愈的面越发沉了,冷哼一声,:“吃饭的活儿,他们柳家得还少吗?”

    “老夫人息怒,您这切忌动怒。”

    林嬷嬷顺了顺老夫人的背,:“您昏迷时,表姑娘每日都来,一守就是一整日,毫无怨言。表姑娘在府谨小慎微,虽住在世,但没主动去招惹世,安安分分的,从未生事,应是没被柳家教坏。”

    老夫人叹息:“我瞧着那孩手伤了,姑娘家落疤了可不好,待会儿你将府上好的去疤药寻来,便送去皎月阁吧。”

    “诶。”

    林嬷嬷应了声,着老夫人肩膀。

    老夫人当年有多疼五姑娘,五姑娘嫁时就有多恨铁不成钢,虽说气还没完全消,但这次主动关心表姑娘,算是个好开端。

    园里的开得正艳,蜂蝶阵阵。

    月被谢漪澜拉着去园里捕蝶,两人各拿了个网在樱林里穿梭。

    一只彩蝴蝶煽动翅膀飞过,而后停在团簇枝上,月了这只彩蝴蝶,拿着网轻手轻脚走过去,举网正捕蝶,哪知周围突然传来动静,将蝶惊走了。

    谢沅被小厮扶着,走路一瘸一拐,路过这边时瞧见月后有几分惊喜,“原来在这儿捕蝶的是表妹。”

    他惋惜:“可惜我现在不宜大动,否则还能帮表妹捕一网蝴蝶。”

    月见他被扶着,连走路都不便,于是问:“三表哥,你这是……”

    “别提了,”谢沅谈及,沮丧又气恼,说:“昨日骑课上,遇到学官查,我竟输给了最不该输的那人!因这学艺不,被罚扎了半个多时辰的步,如今我正要去练练箭,改日定要一雪前耻!”

    月:“三表哥勤加练习,不几日武艺必定突飞猛。”

    被表妹这般一说,谢沅忽觉不酸了,斗志满满,“表妹所言t甚是!这段时间是我懈怠了,等我勤加苦练,再找兄指一二,届时让学官前一亮,刮目相看。”

    月微讶,睛闪闪的,“大表哥还懂这些?”

    “懂!”

    谢沅一个劲,他提这个便来劲儿了,凑到月耳边,压低声音说:“表妹有所不知,其实兄是时我们几个兄弟,武艺最好的!兄幼时最喜舞刀剑,那时兄还不是太伴读,大概三四岁的时候,常跟在大伯和一位姓崔的将军叔叔边,就喜黏着崔叔叔……诶,其实我也没见过这位崔叔叔,这些陈年往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听说崔叔叔当年送了把小木剑给兄,兄小心翼翼珍藏着,我和二哥都没见过。”

    谢沅“嘘”一声,小声:“表妹当不知这件事,莫跟人讲,也莫在兄面前提这位崔叔叔,兄会生气的。”

    月闭嘴,无声

    “我去练箭了,晚些时候再去找兄。”

    谢沅离开前不放心叮嘱:“表妹手腕还伤着,别举太久网。”

    月浅浅一笑,目送谢沅离开。

    假山望景亭

    有两人在栏杆边谈事,将远的场景尽收底。

    谢行之抿不言,脸越来越沉,那些话他多少听到了

    “谢兄,那位姑娘是……哪位表妹?”

    说话之人乃宣平侯二公,魏衡。

    他遥指林间的那抹倩影,对谢行之:“贵府什么时候来了位表妹?我瞧着那姑娘有些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谢行之敛了目光,一双乌沉的眸盯着好友魏衡,默了好阵才温声:“魏兄何时也学会了那些俗气的搭讪之话。”

    “倒也不是。”

    魏衡笑笑,对谢行之:“你怎还打趣起我了,咱俩当了这么多年兄弟,我是那见了貌姑娘就凑上去的人?”

    那姑娘是真的有几分面熟。

    这大抵就叫“投缘”。

    谢行之轻笑,没回魏衡的话,继续适才的话题,“且说昨日,山里有个小密室,里面有崔叔的牌位,清源一直在偷偷祭奠。不仅如此,供桌上和禅房,有他手抄的一堆经文。”

    魏衡冷哼一声,周戾气极重,冷声:“算他还有几分良心,但是这份迟来的忏悔,在我这里比草还轻贱。”

    “这段日,我命手的人留意京城各,尽早将人揪来。”

    魏衡任金吾卫郎将,动用手在京城各寻人并不是件难事。

    谢行之:“因为崔叔这事,又得麻烦你了。”

    魏衡摆摆手,“你说这话便见外了,礼法讲,他是我姑父,且又看着我生,我岂能到无动无衷?”

    魏衡话锋一转,“不过咱俩偷偷调查,这事动静不能太大,不能让咱爹们都知,否则这事就……”

    他双手“咔嚓”一截,“就只能到此为止。”

    谢行之颔首,抬看了看朗的天。

    凛冬已过,如今意盎然,等再过两月便到了夏日,最炙的时节,昼夜短。

    真相即将大白。

    魏衡气冲冲回到凳,越想越气,一拳砸在桌上,“清源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狼!!”

    谢行之落座,斟茶推过去,“消消气。四年前,我去过一趟扬州,四方打听也没打听到崔叔的半消息,可清源却供奉了牌位,或许他知崔叔的埋骨之。”

    魏衡一饮光茶,心的气是半没消,“想我姑夫戎半生,战功显赫,竟落得个被人陷害的凄惨场,躲躲藏藏连埋骨之地都鲜少人知。”

    两人从假山亭来,正巧遇到谢漪澜与月往回走。

    谢漪澜前一亮,喜:“魏二哥,你许久没来找哥哥了。”

    “前几日忙。”

    魏衡笑笑,回了谢漪澜的话后视线挪到她旁那有些怯生的姑娘,“四妹妹,这位是?”

    魏衡知晓谢行之的秉,他向来清心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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