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桃春晴 - 绛桃chun晴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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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后来那戒尺没打到谢沅,但屋凝重严肃的气氛,让月不敢发声响,担心殃及池鱼,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拿笔在纸上一笔一划抄书。

    她后悔了,不该今日来。

    谢行之比夫还严。

    总算是熬到谢沅被查完功课,月松了一气,梨木雕上半躺着的谢行之目光转,悠悠看向她。

    月心里咯噔一声,到她了。

    她忙:“适才我抄了一阵书,好似悟到了一些,今日大表哥查三表哥功课辛苦了,便……便不给大表哥添麻烦了。”

    转过来看她的谢沅默默里的同带着一丝劝阻。

    似乎在说:别问,能逃走赶逃。

    谢行之默不作声,摇椅一前一后摇晃,掌心始终握着那枚戒尺。

    谢行之看向惊怯的姑娘,淡声:“那便在此跟三弟一起温书,若又遇不懂之,随时可问。”

    月扯个笑来,

    谢沅则是叹息一声,一副心俱疲想逃又不敢逃的模样。

    黄昏时分,谢沅和月一前一后从屋来,不约而同地舒一气。

    “我最怕来大哥这里查功课了,但没法,祖母规定每月必须来一次。大哥少时是太伴读,学识品行皆是翘楚。”

    谢沅走了台阶,说完后又是一副活泛模样,笑:“不过这月的查已经过了,月的查,月再说!”

    月微微愣神,原来谢行之曾是太伴读,看来找他庇护找对了。

    一阵晚风袭来,得树叶沙沙作响,夕映着的影也随之晃动。

    谢沅忽然停住脚步,转对月:“表妹喜小狗吗?”

    月不明白他这是何意,疑惑地看着他。

    谢沅笑笑。

    夕,他看着月的脸,伸双手,在她注视一阵比划,地上的影是只小狗的廓。

    月目不转睛看着,笑:“真是只小狗!”

    谢沅手势一变,影小狗又变成了只可的小兔。

    月弯弯,双眸闪着亮光,看得挪不开,将谢沅夸了又夸。

    她学着谢沅的手势,也跟着比划,奈何依葫芦画瓢,只学了三分像。

    两人在小径上停留一阵,离开时有说有笑。

    两个影消失在院里,嬉笑声淡了,窗边的谢行之发声极轻的笑。

    他凝着空旷的院,眉蹙得越发了。

    正德在侧偷偷瞧了的面,大气也不敢

    表姑娘和三少爷虽是亲表兄妹,但这般亲近确乎不合时宜,两个都快凑一起去了。

    世一向克己复礼,看不惯也是正常。

    但……他怎么觉世今日的看不惯,和平常略微不同。

    谢行之敛了目光,将窗关上,目光无意间看到屋的矮桌。

    他轻拧眉,迟疑一阵,吩咐:“将那两张矮桌搬去。”

    正德低眉顺去叫了小厮来,一起将桌搬走。

    夜里,月又梦见了谢行之。

    书房,她规规矩矩跪坐,谢行之拿着檀木戒尺在她边慢慢走着,查她书容。

    她结结说着,谢行之严厉的目光随之而来,她被吓得脑当即一片空白,还维持着半张的姿势,片刻无声。

    谢行之握住的檀木戒尺松了松,月发怵,忙:“大表哥别罚我,我上记。”

    谢行之立在她侧,神淡然,没说什么,也没有拿戒尺罚她的举动。

    月松了一气,翻书读声来,可读着,她读了一句话后,面发窘。

    那话是在批判酒后又不负责的男

    月忽地想起那夜亲他,相见时故作不知。

    谢行之双手负后,那戒尺也藏去了后,扫了面红的她,语气与他那双眸一样平淡如,“表妹对这话颇有见解,不妨说说。”

    现实,月一直不敢在谢行之面前提这事,是她先冒犯了他,辱了他,心想他不提,这事便翻篇了。

    月咬了咬,羞赧地面红耳赤,乖乖认错,“我错了,那夜不该欺负大表哥。大表哥轻打,我怕疼。”

    贝齿咬过的尚存浅印。

    朱玉面,清眸怯。

    谢行之眸光微暗,声音却冷淡,“错了是该挨罚。”

    想到那被重罚的丫鬟,月不禁颤了颤,心惊胆怯微微张开。

    谢行之居看她,大的影将小的她罩住。

    倏地,冰凉的戒尺覆在她上,齿到一的戒尺。

    “住。”

    清晨,皎月阁。

    玉瓶玉盏在屋外候着,呼啸的风将檐的灯笼得东倒西歪,往日这个时辰天早亮了,如今厚重的乌云而来,暗的天似乎快垂了来。

    估摸着晨间有场雷雨。

    月姑娘最怕打雷了。

    玉盏心惊,她轻轻推开房门。

    雷说来就来,她得先去床边陪着。

    玉盏在罗帐外面听见极轻的呓语,间或夹杂着低低的啜泣,她心一凝,急急撩开罗帐。

    姑娘还没醒,大抵是噩梦了,齿咬着,一手攥拳,一手揪住被,都快将被来了。姑娘攒眉蹙额,羽睫轻颤,脸上淌泪,似乎梦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玉盏凑近了些,终是听清了姑娘的呓语。

    姑娘声啜泣,似在哀求,“不住了。”

    “疼。”

    “不要了。”

    “不咬……”

    姑娘一边声哀求,一边无助地摇泪默默

    玉盏轻拍她肩,忙将梦魇的人叫醒,“姑娘?姑娘?”

    月乍然惊醒,雾蒙蒙的扫了圈周遭,发现是梦后舒一气。

    她躺在床上怔怔望着云纹罗帐帐,缓着心神。

    玉盏将被角掖好,“姑娘您许久没噩梦了。”

    想起那个梦,月煞白。她起,连鞋都顾不上穿,急匆匆朝梳妆台去。

    “姑娘,鞋!”

    玉盏拎起床榻边的绣鞋跟上去。

    月跪坐蒲团,上半前倾,几乎趴在案上,惶惶不安地看着镜的人影,尤其是那双樱,她摸了又摸,似仔细检查又似在确认。

    除了贝齿咬过留的浅浅印,其他一切如常,没有被破。

    她悬着的心放舒气。

    绣鞋放一边,玉盏取来外衫搭在月肩上,“姑娘别怕,梦里的东西是假的,婢在边陪着您。”

    每逢雷雨时节,姑娘总有那么几日会噩梦,这事玉盏早已熟知,想必今日姑娘梦所见也与往常大同小异,她便轻声安抚着。

    但为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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