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ru林 - 第8章

    “……你也只有在这时候才会投怀送抱。”他一声喟叹，鼻息萦绕在耳侧，烧得人心如麻。

    原以为会迎来剧烈挣扎，没想到的是，林见山却如同被了，抑或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伏在他，抵着肩，黑暗，彼此清晰的呼声缠在一起，像他们早已纠缠不清的命运。

    细微的电滋滋声后，灯光毫无征兆地亮起，辛衍觉臂膀的陡地一僵，如同零一过失去法被打回原形的辛德瑞拉，林见山迅速从他怀撤离，别过脸的瞬间，还是被他捕捉到那苍白颊侧开的一抹薄红。

    扭过，林见山拉开柜门，从里面翻一崭新的男式睡袍，丢在床上。

    “这我妈买的，洗过一回，我还没穿过，咱俩差不多，反正就睡一晚上，你将就一吧。”

    辛衍牵了嘴角，林见山被他盯得不自在，促：“这会儿卫生间空着，你可以去洗漱了。”

    辛衍有时候听话是真听话，依言起去了，林见山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挨着床尾缓缓坐，双肩卸了力般塌，望着虚空的某一瞬间失神。

    等辛衍洗漱完毕去而复返，发现林见山已经换好睡衣端坐在床尾的电脑桌前了，握着鼠标的手不时轻几，屏幕亮起的微光映着他白玉般的侧脸。

    脚步停在门，辛衍抱起手臂斜倚着门扉叠而站。

    约莫过了有四五分钟，林见山先行败阵来，扭过问：“怎么不来？”

    辛衍还扮起无辜：“我怕打扰你。”

    林见山抿了抿：“你睡你的，影响不到我。”

    辛衍又笑了起来，抬脚往屋里走，林见山转过脸重新盯着电脑屏幕，在鼠标上的手却神经质地蜷了蜷。

    后响起弹簧床垫震颤的声音，接着是衣料窸窣，辛衍在换睡衣，动作间带起的风刮着林见山的耳朵尖，他不觉屏住了呼。

    影猝不及防从后笼罩来，林见山心一惊，刷地起躲避，来不及后退的双膝与电脑桌底直直相撞，咣当一声，随之而来是钻心的疼，桌上玻璃杯也在颠簸倾倒，哗啦啦洒了一地，杯到边沿，被辛衍疾手快地一把接住。

    “你躲什么？”腾来的另一只手住林见山的肩膀收，近在咫尺，那双漂亮桃里的笑意冷却，烧起晦暗不明的火。

    林见山挣了一，发现难以挣脱，面上一寸寸血褪尽，外客厅传来林父林母断断续续的谈声，他撑着一丝镇定，压着嗓：“我不躲，你松开。”

    辛衍：“你知我想听的不止这句。”

    林见山一气，“……别得寸尺。”

    相比他濒临瓦解的心理防线，辛衍完全占据着上风，连威胁人都是带着笑的，两边脸颊掬起清浅的笑涡，很有几分天真的意味，却不过是假象：“林哥，我不想你，可你也别我……”嗡嗡——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声仿若天籁，至少对于林见山来说是的，他使了力终于把辛衍搡开，门外又响起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接着听林母：“小山，你帮我看看这个……”

    门人影一闪，林见山迎上母亲看过来的目光，慌手足无措地拽了拽睡衣摆：“妈，怎么了？”

    林母专注于手机屏幕上的容，并未发觉萦绕在屋两位年轻人上的异样，走近了说：“我前阵在抖音上的一个直播间买了件衣服，后来觉得不合适给退了，那客服说退款的钱是原路返回的，你帮妈看看，是返回到哪儿了，妈怎么找不着……”

    旁边辛衍背过接起电话，声线冷而沉，听容像是对面人在跟他汇报工作。

    林见山很少见到他这样的一面，记忆那个酷撒耍横，躲在父辈和后扮猪吃老虎的乖戾少爷，已经在他未曾参与的岁月时光里，成了曾经期待过的但事到如今却又倍陌生的模样。

    拿过手机，林见山边击作边分心注意着后辛衍跟电话那属的对谈，他也不想偷听，奈何控制不住，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一两秒后，听母亲在耳旁喊他：“小山？”

    定了定神，林见山开始耐心给母亲演示查看账单的作步骤，片刻后，她恍然大悟，拿回手机笑叹着说：“哎呀，真是年纪大了，脑越来越赶不上趟儿了，这些时兴玩意儿搞得又复杂，唉……”

    “没事的，妈，”林见山缓缓：“以后我就留在家里照顾爸跟你，不用太担心这些。”

    后，辛衍讲电话的声音一顿，扭过脸不带绪地扫了他一。

    当着母亲的面，林见山只能装看不见，却仍提着心等了须臾，等辛衍重新开跟电话那的人通话，才蓦地松了气。

    这边林母边捣鼓手机边抬脚往外走，他顺势跟了去，到洗手间洗漱一番后回屋。

    辛衍已经打完了电话，正以手支颐端坐在电脑桌前，听见门的动静，人工学椅转了半圈，他架着二郎面朝向林见山，似笑非笑：“可以睡觉了么？”

    这话歧义颇，并且还是从辛衍嘴里说来的，林见山很难不多想，他立在门不再往前，僵持半晌才：“……我去睡沙发吧，这张床不大，两个人睡太挤了。”

    几乎话音刚落，辛衍蹭地起，箭步冲到他面前，抬手将人往屋一拽，又拧把门带上，咔哒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