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死了?
细线越发勒,疼痛席卷。
帕拜达却没有任何挣扎,只是愣愣地重复着对方说的话。
他死了?
他死了吗?
刻意逃避忘却的记忆被重新想起。
帕拜达留两行血泪,泪
过脸颊,从
滴落时被凝固成冰。
他确实已经死了,死在寒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西伯利亚冻土上,鲜血染红的雪地,又迅速凝固成冰。
尸大睁地
睛,永远凝固在不甘怨恨的那一刻。
他辜负了加布里尔的牺牲,再无法找到那个逃往国的养父,最终还要背负着叛国的罪名,消失在这个世界。
恨!
好恨啊!
死时滔天的不甘与怨恨,化作死后大的力量。
一个刚刚脱离/
不久的新生鬼魂,拥有了不弱于引渡者的恐怖力量。
鬼魂的第一个能力,通常和死法有关。
帕拜达在逃离矿场的路上数弹,但这些并不是直接导致他死亡的因素。
他确实逃脱了狱卒的追捕,却没能逃过漫无边际的冻土荒原。
他是被冻死的,死后又怨气极重,便拥有了绝对零度的力量。
极致的寒冷冻结了引渡者的细线。
轻轻一挣,束缚就碎了。
帕拜达摔到地上,比对面的引渡者更要震惊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力量。
真是个麻烦。引渡者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与厌恶。
害得我在刚参加完演唱会最开心的时候,还要空写检讨。
帕拜达知,对方想杀了自己。
他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给别人添了麻烦。
但他现在不能死。
帕拜达想和对方商量。
我可以被你杀掉,但我想先回家一趟。
打牌吗?引渡者不为所动。
别告诉我你一个苏联佬的家在国。
我要回苏联,带着他的脑袋,求求你
帕拜达指向那被砸得血
模糊的尸
。
剩一个脑袋完好无损,是特意留着的。
他想回家。
引渡者发一声冷笑。
帕拜达杀了乔利埃特市的引渡者。
更准确地说,是吞噬他吞噬了引渡者的力量和记忆,得知了更多有关这个世界的真实。
他不知,到底是自己战胜了对方,还是对方战胜了自己。
亦或者这场吞噬没有真正的赢家,他们都输了。
之前迫切想要带着男人脑袋回苏联的帕拜达,毫不犹豫地将对方的尸冻结销毁,也再没了返回苏联的想法。
他写了检讨是引渡者的检讨,详细阐述了发生的一切,没有半隐瞒。
发给地府后,他便好了永远在地狱受刑的准备。
因为他不仅杀了一个本不该死去的人,还吞噬了一位无辜的引渡者。
被吞噬的是引渡者吗,还是帕拜达?
拥有两份记忆的他,此刻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再睁开,他到了地府。
面前是一位真正符合西方人印象死神形象的神明。
披着黑袍,宽大兜帽,手拿一把
柄镰刀甩向他的脖
,又在将要真正接
肤时停了
来。
死亡或者赎罪,选一个吧。
帕拜达睁开,几乎毫不犹豫。
赎罪。
死神笑了,我以为你会选择死亡。
我是有罪的人,直接选择死亡就太轻松了。
我这里,的确有一个任务需要你这样特殊的家伙来完成。
帕拜达没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我特殊?
你当然特殊,你的力量可以被拆分成两份,一份属于帕拜达,一份属于那个倒霉的家伙叫什么来着?
死神一摆手,算了,这不重要
亚尔曼,他叫亚尔曼。
好吧,亚尔曼,反正引渡者用的都是假名,其实不重要的。
对他而言,这很重要。
好吧,随便你。
隔着兜帽,死神用到不正常的手指敲了敲脑袋,像是在回忆刚才讲到了哪里。
对了,刚才说到你的力量可以被拆成两份,日本那边有一座城市将会发生比较难搞的况,我们很早之前就在
疼了,但一直没有比较好的解决办法。
帕拜达毫不犹豫。
需要我什么?
放弃生前的记忆基于你的特殊,你脑海里那个亚尔曼的记忆也要清除,简单来说,就是完全变成一张白纸。
这一次,帕拜达犹豫了。
他问:清除记忆,不是成为引渡者的前提吗?
是的,你要先成为一名引渡者。
那我的赎罪?
这就要等你成为引渡者之后再说了。
重新睁开,男人大脑一片空白,既不知
自己是谁,也不知
自己
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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