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哄我 - 卿卿哄我 第112

    “我有件事想问殿。”哭完了，她的理智便回来了。哥哥和公主和离的原因，两人都非常默契地没有告诉她，连祖父祖母也没有说。既然两人都不提，这原因恐事关重大，不能为外人也。他们之间，原本也可以称得上是琴瑟和鸣了，哥哥虽然沉静，但她能看得来他对公主的在意。而公主更不必提有多喜萧祁白。那便绝不是什么不和之类的原因。起因是公主在哥哥的书房里见到了什么，让公主一受到了刺激，甚至早产了。既是在书房见到的，那便是哥哥瞒了公主什么事被公主知了。而这件事，对公主来说是致命的，无法接受的。哥哥没有任何解释，公主不是不委屈绝望的。否则不会说是她愚蠢这样的话。云泠想来想去，能在他们称得上是致命的大事的唯有——死去的愉妃。当初刚回萧府，从公主得知愉妃去世的消息时云泠就觉得震惊。她离之前，愉妃的明明很好，并不是什么早逝之相，怎么会忽然得病去世了。甚至去得那么急，连公主都没赶上见最后一面。只是当初云泠也没有多想，现在想想，哪里有什么病发得这么急？这症状，看起来不像是病，倒像是……毒！！！愉妃是靖宁帝的妃，可是靖宁帝现在已经重病在床，由太监国。自然不会存在什么后争毒的问题。那么，谁会杀了愉妃，又为什么要杀愉妃？愉妃之死是否和萧祁白有关系？这一切的谜团，她哥哥不会告诉她。但她猜这件事，殿一定会知。谢珏应了声，“你问。”云泠便抬起看着他直接问，“哥哥和公主要和离，我想来想去都觉得和愉妃有关。我猜愉妃之死并不是病故，是有人杀了她。殿是否知此事？到底是谁杀了愉妃？”话音落，房间里陷了一瞬间的寂静。谢珏亲了亲她的，也没抬。淡声，“是孤。”云泠顿时瞳孔震了震，“什么……”愉妃，是他杀的？可是靖宁帝后妃不计其数，他从未放在里，他为什么要杀了愉妃？难是因为当初愉妃设计公主落嫁给萧祁白一事？这个念一闪而过，云泠立刻就排除了。不，绝对不是这个原因。她哥哥忠心耿直不是会被人cao纵之人，所以即便娶了公主，也不会被愉妃cao纵。殿不会因此就杀了愉妃。那么，还能是什么原因呢……？看着他邃沉厉的眉，电光火石间，云泠脑海里忽然渐渐涌起一个可怕的想法。“难当年昭慧皇后之死，殿一直在追查的背后毒手的人，是愉妃？！！”谢珏，肯定了她的猜测，“没错。”当年参与谋害昭慧皇后的，除了继后，还有其他人。当年昭慧皇后已经对继后起了戒心，若不是愉妃与继后合谋，昭慧皇后也不会喝那碗致命的安胎药。但是昭慧皇后事的时候，谢珏并不在，没看见发生了什么，只能确定是继后的毒手。若不是李有福，这个继后的亲信倒戈，谢珏才知当年他母后的事还有其他人参与。只是年岁太久远，当年的一切痕迹都已消失殆尽，线索尽断，实在难查。但左右，都不过是老皇帝后里的那些女人。谢珏要重用提萧祁白，便将这事给了他去查。萧祁白也不负他所望，很快查到了线索。却没想到一次两次快要接近真相时，线索又突然戛然而止，被人切断。这实在诡异。这事云泠也是知的，她还记得她在逃跑前，她哥哥还从淮州带回了消息。可是后来好像那个从淮州带回来的男人在诏狱暴毙亡，线索又断了。“既然线索断了，殿是如何查到是愉妃的？”谢珏揽着她的背，“线索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断，那便是边的人了问题。再查去也无意义。”“这事除了萧祁白，陈湛，你还有孤，再无其他人知晓，孤和陈湛边不会问题，你不在，问题便在了萧祁白上。顺藤摸瓜，便查到了端倪。”云泠疑惑地看着，“是哥哥边的人走漏了消息？是谁？”

    谢珏薄冷冷地扯了扯，“还能是谁？当然是谢锦嘉。”“谢锦嘉当年缠着你哥哥，是愉妃故意放任的。借此愉妃便就能从谢锦嘉知萧祁白的动向。即便不知萧祁白查到了什么，但知动向也足够她断了线索。”“愉妃真是好算计，她设计谢锦嘉嫁给萧祁白，一是打定了主意事暴以后，以萧家的声望和家风，萧祁白也能护着谢锦嘉，二是谢锦嘉在萧祁白边，她便能知萧祁白的动向，一步掩盖线索。”云泠听完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那公主可知此事？”“不知。”谢珏，“从到尾愉妃都瞒着她。便是知若事暴，她们不会有好场。瞒着谢锦嘉，孤念在她无辜的份上，或可饶她一命。”云泠神都凝重了。怪不得。若是愉妃的手，那么她曾经的一切便都解释的通了。怪不得她拼了命也要设计公主嫁萧家。愉妃，竟然是愉妃！愉妃杀了昭慧皇后，那是一尸两命啊！杀母之仇，他自然不会放过。愉妃也该死的。可是愉妃又设计公主嫁给了萧祁白，萧祁白是他的心腹臣，他又怎么可能允许心腹与杀母仇人有关联！那便只有两结果。要么从此他不再重用萧家，要么，萧家与愉妃一刀两断。“殿是怎么理的？”云泠很想知当初发生了什么。“当初发现愉妃之事，孤给了萧祁白两个选择，”谢珏，“一，孤要他休妻与愉妃划清界限。二，他若不休妻，从此萧氏满门再不受孤重用。”果然是这样。愉妃是他的杀母仇人，公主便就是仇人之女，而萧祁白娶了仇人之女，他就不可能再重用。萧家要与愉妃割裂，撇清关系，唯一的办法便只有休妻。可是萧祁白最后并没有休了公主，那么……“萧老太傅即将致仕，你父亲是个无用之人，萧祁白上背着萧氏一族的前程和重担，他不能不选萧氏，”谢珏解开云泠的疑惑，“他亦是之人，当初谢锦嘉因为意外小产，他谢锦嘉还未好，若那时休妻，恐命不保。”“是以萧祁白在东外跪了三日，愿亲手喂愉妃毒药，以此明志，断绝关系。”“孤，答应了。也留了谢锦嘉一命。”云泠睫颤了颤，“所以愉妃，是哥哥亲手杀的。”“是。”原来如此。她哥哥亲手杀了公主的母亲，这件事曝光，那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了。愉妃是罪孽重，可对公主来说，愉妃可以是任何人杀的，唯独不能是萧祁白。无论多少，多少不得已，隔着亲生母亲一条命，血海仇，这就是死局。没有任何解法，唯和离一条路。怪不得她哥哥到最后也只有一句，“天意人。”是啊，天意人。这件事说到最后，好像谁都没有错。殿为母报仇，没有错。哥哥为了萧家的前程和保住公主的命，亲手杀了愉妃，没有错。公主不能再和自己的杀母仇人生活在一起，又有何错？可就是，无力回天了。云泠重重地闭上。——云泠推开房门，闻到了一重的药味。公主生产时亏了，一直在喝药。见云泠来了，谢锦嘉抬起无神疲倦的，轻轻说，“阿泠，你来了。”云泠得知当年的真相，终于知为什么公主会被刺激到早产。自己的丈夫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痛苦。愉妃不是一个好人，可对公主来说她是一个好母亲。愉妃当年搭上继后，才有了后来的荣，目的都不过是为了女儿一步步铺路。即便死前，她还在为了女儿筹谋。可罪孽，终究是罪孽。